李李偷偷摸手机，要是云苓要是真的敢说出那句话，他就给老肖打电话！
云苓看到他那防备的小表情，没忍住，轻轻地敲了一下李李的头。
“想什么呢？满脸都说着我想告状！”
她伸出手在李李面前指指点点，一字一句地说。
“你放心吧，我真的没有那么傻，要是自己的生命都没了，那什么都是虚的。”
云苓斩钉截铁地说。
而且，她坚信，这个问题一定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李李再次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我还是会发消息问一下老肖，不知道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进展……”
“嗯，这事儿你别给他说，我怕他担心。”
云苓见他拿着手机出去了，叮嘱道。
“好的，我保证不说！”
李李还是挺靠谱的，云苓放心了不少。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的人可能会担心她会伤害自己，但是也会有人觉得，既然有办法能解决，那就按照这个方法解决就好了，说不定还会腆着脸问她拿一点样本去研究，才不会关心这种行为会不会给她造成伤害！
云苓把这件事儿放在一边，又到了金茶花扦插的季节，她得去土里看看，准备找张国文他们过来帮忙了。
刚好农具就摆在这个房间，她把鞋一换，拿着锄头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儿？”
没人搭理，玄虚子已经冷静了下来，见云苓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你现在就上山吗？要不还是等一下吧？”
他掐着指头算了一下，“我感觉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能不能换一天？”
云苓自顾自地走着，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从左边绕到右边，继续劝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还是找个好日子吧？”
“我看看……”
玄虚子站在原地，开始翻手机了。
云苓的耳朵里塞了个耳机，早就开了降噪功能，根本就听不到玄虚子絮絮叨叨的在说什么。
她走到茶园，开始检查茶花的状态，等玄虚子找到一个万事大吉的日子，想要邀功的时候，云苓已经拿锄头开始挖上了。
“不是……”
他不顾云苓正在挖土，吹胡子瞪眼地站到云苓的面前，“你这是干嘛？不是要上山？”
“啪——”
云苓的锄头高高举起，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玄虚子吓了一跳，右手用力，改变了锄头下落的方向，这才没让锄头直接挖到玄虚子的身上。
“你有病吧！”
她把锄头一扔，摘下耳机骂道。
“想死就给我死到一边去，别到我面前来找死！”
玄虚子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看着云苓，也看到了她手里的耳机。
“你戴了耳机 ？”
他呆呆地说：“所以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方法？”
“对啊，我又不是傻逼，为什么要考虑？”
“不是……”
玄虚子摆着手直打转，“你怎么能这样呢？”
“作为山神，作为一个神明，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我想活着，这就是自私吗？”
云苓干脆把两只耳机都摘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玄虚子。
这个人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 ，但是一直黏在自己身边，一直想要道德绑架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忽然想到了玄虚子那天说的话，恍惚间好像顿悟了。
“你说你，好像心系苍生，心系世间万物一样，但是我看你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也没有展露出你对他们的爱啊！”
“你不觉得有些矛盾吗？你一方面要求我要为世人奉献，但是自己却看不起人……”
“你的种种行为让我忍不住想，要是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我会得到什么呢？而你又会得到什么呢？”
“想来想去，我能想到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你跟着我，让我做的这些所谓的拯救苍生的大事，也会变成你的功德，对吧？玄虚子？”
“你胡说！”
玄虚子脸色苍白，他没想到这个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居然又被云苓知道了！
“我不是干你们这个的，但是我想，窃取别人的功德，跟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没什么两样，上一个窃取我劳动成果的人已经被我送进了监狱，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云苓劝说着玄虚子。
不管怎么样，玄虚子始终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自己转世前的记忆还没恢复，她也不愿意随便教训一个有玄学本领的人。
“拯救苍生，这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那就尝试着用你自己的能力去拯救，别想着带上我。”
云苓越说越平静，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玄虚子整个人暴起。
“你懂个屁！”
“拯救苍生，你说得轻松，你以为是任何人都有这个能力的吗？！！”
“我从小认真学习玄门之术，本来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没想到自己出山之后，只能做一个小小的阴阳先生！”
“这些人，一个个装模做样，表面上对我尊敬，其实暗地里都看不起我！”
“师傅说，从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们就注定是孤独的，现实道法衰微，能走上那条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的师傅，我曾经真的觉得他是天底下道法最高的人！”
“可结果呢！这么虔诚的一个人，临死之前，都没有摸到那扇门！！”
“含恨而终！！”
一滴眼泪从玄虚子那浑浊的眼眶里流出来，他神情悲悯，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口中的师傅。
他往后退了几步，步伐踉跄，像是喝醉了一般。
“师傅去世之后，周围的人都不记得他了，就像是他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我开始怀疑自己，我真的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师傅吗？”
他看向自己的手，“我真的拥有这个只有小说和电视里才有的能力吗？”
“我不敢确定了，我开始云游四方，找遍所有的古籍，从十八岁到三十岁，我没能完成师傅去世时的心愿……”
“我也找不到那扇所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