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接到祁笑蓝电话的时候,他正陪着覃时越去往澄宇集团的路上,覃时越说他要去那边拿东西。
后座,覃时越在看手机消息。
安排盯梢胡元亮的人发来消息,警方安排盯梢胡元亮的人今天小动作不少。
只不过胡元亮那里,一切正常,也不知道警方的人,究竟在搞什么玩意儿。
吴涛这硬邦邦的回答引起覃时越的注意,覃时越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谁啊?”
吴涛面色冷厉,带着几分嘲讽,“祁笑蓝。”
覃时越不动如山,“找你干嘛?”
“问我怎么回家!”
怎么回家?
这是一个好问题。
覃时越指尖在膝盖上敲了敲,“她那边情况怎么样?”
“只要喊着干活,表现还不错。”
祁笑蓝这样的人,覃时越见得多了。
第一天人生地不熟的,心里带着几分怯意,当然会表现不错。
时间一久,混成老油条,偷奸耍滑免不了。
只不过,想要躲懒,就要看他同不同意。
工作不清闲,生活有压力,就没有精力胡思乱想。
“表现不错,就留着好好干。”
“明白!”
之后,覃时越就没声了。
无关紧要的人,不需要他花太多心思。
到了澄宇集团,吴涛很自觉的等在会议室,恰好梁怀安家没有下班,两个人凑在一起抽烟去了。
覃时越直接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程女士还在处理文件,屁股都没抬一下,“来了!”
“东西呢?”覃时越知道她在工作的时候,不太喜欢被人打扰,直接开门见山。
程女士眼睛盯着手中的文件,手中的笔尖点点自己的办公桌,“这儿!”
深色办公桌的一角,整整齐齐摆着两排黑色金丝绒盒,盒子里是不同材质、不同款式的对戒。
昨天晚上,覃时越忽然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安排一下,他想要挑一对对戒。
这些对戒,都是程女士今天安排人送来,她亲自挑选出来的。
覃时越每一个都打开,一一挑选。
“你要的匆忙,我只能去买现成的,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过的,姜觅应该会喜欢。要不你全部带回去?放心,都是按照你们二人的尺寸挑的。喜欢哪个戴哪个!”
覃时越没回话,
“你爷爷生日的时候,记得带她回家吃饭。”
“知道。”
终于,挑到一款比较中意的,覃时越把盒子拿在手里,“走了!”
说着,就要准备离开。
程女士抬头看他,“这就走?”
“要不陪你吃个饭?吃了饭,我再走!”
“可以啊!想吃什么?我叫秘书去安排!”
“我陪你吃饭,姜觅就没人陪了,她,一个人在家。”
程女士被他一本正经的推脱样给整笑了,“一顿饭而已,瞧你那样,去吧去吧!她是你媳妇儿,记得养的好一点!”
覃时越背对她扬扬手中的锦盒,“谢谢妈!”
从澄宇集团出来,覃时越看了看手机,姜觅依旧没有给他回消息。
他想了想,拨了电话出去。
-
夜幕降临。
站在大照寺山门前空旷的广场上,姜觅坐在警车里,一直在观看警方传过来的最近胡元亮的监控视频,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下午,整个大照寺都被他们找过了,并没有找到胡元亮的踪迹,更别说姜瑶。
这两个人就像沉入风浪中的两朵水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姜觅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可是她把之前所有的信息重新梳理一遍,最后查到的信号消失地点就是在大照寺。
可是大照寺这么大,虽说下午已经找过一遍,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大照寺里面究竟有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存在。
时间会一点点过去,姜瑶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
没有任何消息,姜觅的心渐渐下沉。
“来喝一点水,休息一下。”陆明宇递过来一瓶水。
现在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需要更加冷静。
姜觅打开喝了一口,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覃时越的清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我,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覃时越知道她今日要去处理酒吧的事,以为她那边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在忙,没注意。”
覃时越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姜觅捏捏眉心,没有及时回答。
覃时越又问:“你在哪儿?”
“大照寺。”
“在哪儿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姜觅望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暂时不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覃时越发现她情绪不对,问的十分温柔。
“姜瑶失联了。”
覃时越缓缓坐直身子,“失联?”
“嗯,早上接了一个电话,从学校离开之后,就失联了。”
“谁的电话?”
“她室友说是她舅舅,只是那个号码在那之后就成了空号,我追查那个号码的通讯运动轨迹,找到了大照寺。”
“有没有可能只是手机到了大照寺,人却没有去。或者这个信号的运动轨迹,是人为制造?”
“或许吧,”
覃时越看了一眼时间,“吃饭了吗?”
“还没有。”没有姜瑶的消息,哪儿心情吃饭。
“跟你一起的还有其他人吗?”
“陆明宇和他几个队里的人。”
“我知道了,一会儿联系你!”
然后就挂了。
只不过姜觅这会儿没心思过问太多。
一个小时后,覃时越带着吴涛出现在姜觅面前,还带来了好多餐食。
“你怎么来了?”
“专门给你送吃的来。”
覃时越带来的餐食很多,陆明宇等人也没客气,大家坐下来围在一起吃。
覃时越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心里有些生气姜觅出事的第一时间没有给自己就打电话,只是看着她倦怠的神情,覃时越压下心底的不虞。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一出,或许是一场声东击西。”
陆明宇:“故意的?为什么?”
“如果警方的监视结果没有错,那么出现在你面前的,肯定就不是胡元亮。可为什么要引导你认为他就是胡元亮,在我看来,有两种情况。”
“一、这个人是胡元亮的替身,主子是胡元亮本人。椰哥这个人,诡计多端,奸猾狡诈,那么多年警方都无法确认他的真实身份,我觉得给自己养一个替身的可能性很大。”
“他这么做,一来试探你是否已经确定他的身份。或许他并不知道你有功夫在身,想要趁此机会,将你一举击杀,又或者,再卖一次。”
“二来,他这招声东击西,是为了掩藏他的另外的目的。”
顺着这个思路,陆明宇分析了第二种可能。
他说:“二、这个人是胡元亮的替身,主子是一个十分了解胡元亮的人,却又跟胡元亮不是同一条线的人。”
“椰哥是人口贩子,人口贩卖,一个人不可能完成,他们拥有完整的团队,组织架构。有人就有争端,椰哥那么厉害,眼红他的人肯定不少,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起了内讧,故意把椰哥献祭出来,想要来个借刀杀人。”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能说明一件事。”
姜觅与覃时越异口同声:“他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