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也是她努力得来的。
......
她原本的家境是比较富有的,她的亲生母亲央卓玛是家中的长女,继承了家产,相貌平平,身材偏胖,没什么能力,从小被宠到大,因而刻了满骨子的心机。
也就是因为这心机,她才得以继承家产,但整个央家的命运,她却没有关心过一下,依然想着有朝一日嫁给富商过上更加无忧无虑的生活。
凭借着平时说谎不眨眼的习惯,很快便骗上了一位富商,并且怀了孩子。
女孩不知道从哪里落下的基因,与父母二人的样貌有些不同,遗传了妈妈的长睫毛、小圆唇和她爸爸的高鼻梁、大眼睛、小下巴以外,其他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相似。
峿慕很少出门,因而将皮肤养的白白嫩嫩的,她一直是她爸爸的心尖宠。原本峿慕是幸福的。
在她三岁生日之时,她妈妈央卓玛的谎言被揭穿,他的爸爸弥彦君对她的妈妈失望透顶,将母女二人逐出家门。
自后,她的妈妈几乎颓废,带着她住在僻远的乡下,房子破旧不堪,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能存放东西的柜子以外,也只有随处可见的垃圾。
而峿慕不管做什么,也只有被嫌弃的份了。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不去死”,听的最多的词就是“贱种”。
每日生活在昏暗幽闭的空间,她皮肤有些苍白的可怕,身体格外的瘦小,头发永远都是散乱的,而嘴角却总是上扬的。
她因而学会了多项技能——讨好、顺从,以及微笑。
很快,央卓玛再次以自己的虚荣心和骗术嫁给了一位富商,她为了防止富商嫌弃自己,声称峿慕是自己过世的妹妹的女儿。
后来,央卓玛又怀上了孩子,这次是男孩,被喂的白白胖胖的,还有一个随妈姓的名字,央吉安。央吉安的脾气一点不亚于央卓玛儿时的脾气。
只是儿童的天性,央吉安还没有表现出心机,只有孩子才会有的炫耀。
做为央卓玛的女儿,峿慕的名字也才刚刚定下,很敷衍,也一样姓央,叫央子。
这是新爸爸问的时候随口说出来的。
但是峿慕很喜欢,她终于不叫贱种了。
慢慢的,央吉安可以说话淘气了,他无时不在捉弄自己的姐姐,因为他的一句话,他的姐姐甚至一天吃不到一口东西。
在央吉安的生日那天,央卓玛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女儿,一整天,她都带着她的儿子在外面玩。
天气不热,阳光也不错,大房子内娇小的身影躺在沙发上,看样子睡着了,缩成一团,软软的。
她饿了,饿醒了,她偷偷溜进弟弟的房间,抓起桌子上的半块巧克力蛋糕就疯狂的塞进嘴里。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想吃东西,她太饿了,从前一天晚上直到下午,她一口东西都没有吃。
等她将蛋糕全部塞进嘴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情。
她打不开家门,被锁在大房子里。从早上开始。
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又为弟弟买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有又红又大的草莓,好漂亮,一定很好吃吧。
我就尝一点点,我就帮他们尝一点点,尝尝好不好吃,就这么一点点......
峿慕用手指轻轻沾取一点点奶油。
“央子!你在干嘛!你会毁了平安的生日!”央卓玛愤怒的拍开峿慕的手,惯性使小女孩摔倒在地,恰好露出了肩膀大块的淤青。
后来,在央子生日那天,她的爸爸妈妈意外的带她去了游乐场,她玩了最喜欢的充气城堡。
“爸爸!妈妈!你们看!...我......”
央卓玛带着央吉安以及她的丈夫离开了。
“我终于...跟你们这个大结,解开了。”
一位小女孩,独自走在大街上,捡捡瓶子,吃的是卖馒头的奶奶送的馒头。
不知是什么人,一群穿黑衣服的人,他们戴着墨镜,全部围着一位看着稍微大一点的哥哥。
那个哥哥,他跟踪我好久了。
峿慕发现了不对之后,每天都转悠在警局附近。没几天就被警察送到了孤儿院。
“这是我们新来的朋友,来,告诉大家,你叫什么名字?”
峿慕看着陌生的环境,心里空荡荡的,“小慕,羡慕的慕。”她对羡慕两个字很敏感,她无时都羡慕着别人。
“那么大家......”
“或者峿慕。”峿慕补充道。
“好,那么大家欢迎峿慕小朋友。”
峿慕没上过学,但是她认得字,她知道“峿”是由“山”和“吾”组成的,“吾”是“我”的意思,她肯定,只要自己尽力,她能为自己身边打下一座可靠的山。
后来,她被峿朗带回了家。
她本认为她会幸福。
现在,她终于发现了蒙着自己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