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悠然握紧时珩的手，“你疯了！”
“疯？”九辰大笑，“我只是在帮国师大人做选择。就像五百年前，他在我和天下苍生之间做选择一样。”
她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如果我不高兴……这位新娘子会是什么下场？”
谷悠然的身体猛地一颤，双手不受控制地掐向自己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时珩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悠宝！松手！”
他用力掰着她的手指，却像在掰一块坚硬的石头。
“没……没用……”谷悠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已经泛起青紫。
时珩转向九辰，眼中第一次出现慌乱，“停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九辰欣赏着谷悠然的挣扎，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谷悠然立刻瘫软下来，脖颈上留着深紫色的指痕。
时珩颤抖的手抚过那些伤痕，眼底翻涌着怒火，却又被强行压下。
他不能冲动，否则九辰会再次伤害谷悠然。
九辰得意地说：“现在明白了吗？她的命就是我的，我想让她多痛苦……”
手指又轻轻搭上自己的脖子，“就能多痛苦。”
“你到底想要什么？”时珩怒声吼道。
九辰眨了眨眼，忽然露出少女般娇俏的表情，“我想要什么？五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啊。”
她缓步走近，红裙摇曳，指尖轻轻点上时珩的胸口。
“我要你选我。”
时珩眼中寒光一闪，五指骤然收紧扣住九辰的手腕，“你休想！”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谷悠然和雷诺后背的飞鹰刺青同时亮起刺目的金光。
谷悠然胸前的飞鹰徽章应声碎裂，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鹰形虚影。
“就是现在！”谷悠然大喝一声，与雷诺同时抬手。
飞鹰虚影发出一声清越长鸣，振翅直扑九辰而去。
时珩松开九辰飞快退到一旁。
九辰身形一闪抓过呆立一旁的苏曼云挡在身前。
“不——”
苏曼云惊恐地瞪大眼睛，话未说完就被飞鹰虚影当胸穿过。
她低头看着胸口碗口大的血洞，嘴唇颤抖着：“我明明……马上就要……”
话音未落便轰然倒地，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甘。
“卑鄙！”
谷悠然怒斥道，却见九辰指尖黑雾缭绕，化作锁链缠上飞鹰虚影的翅膀。
飞鹰发出痛苦的嘶鸣，金光顿时黯淡下来。
“噗——”
谷悠然和雷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雷诺踉跄着挡在谷悠然身前，却被九辰一掌击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雷诺！”
谷悠然大声呼喊。
可，他却重重摔在地上。
他艰难地侧过头，染血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目光望向角落里昏迷不醒的琳娜。
谷悠然跪坐在地，颤抖的手按住雷诺不断涌血的伤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从未如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无力。
“寒景辰！”时珩一声暴喝。
寒景辰身形如电，在九辰分神的刹那，将银钥匙精准地按在她的后心。
钥匙接触的瞬间，九辰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顿时凝滞。
“你以为只有你能操控契约吗？”
时珩缓缓抬起左手，小指上的蛇形戒指泛起诡异的幽光。
那光芒如同活物般游走，在空气中勾勒出古老的符文。
“五百年前，国师大人留下的可不只是遗憾。”
九辰美艳的面容突然扭曲，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一条暗金色的蛇影缠绕。
那蛇影如有实质，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正一寸寸收紧。
“这不可能！”九辰的声音颤抖。
她疯狂地挣扎着，试图挣脱蛇影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被源源不断地吞噬。
“这是……噬魂蛇？！”
九辰猩红的眼眸突然转向人群，目光锁定了薇薇安手腕上的九辰镯。
“莱恩！”她尖声喝道。
几乎同时，莱恩如鬼魅般闪到薇薇安身后，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拖到九辰面前。
“莱恩你……！”
薇薇安的惊呼还未说完，九辰已经一把抓住她手腕上的九辰镯。
古老的咒语从九辰口中快速念出，原本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蛇影突然调转方向，如闪电般缠上薇薇安纤细的手臂。
“啊——！”
薇薇安发出凄厉的惨叫。
众人惊恐地看着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娇艳的面容迅速衰老，乌黑的长发转眼间变得灰白。
九辰冷眼看着薇薇安变成干尸，随手将她扔在一旁。
力量恢复的她猛地转身，长袖一挥，狂暴的气浪将寒景辰狠狠掀飞，重重撞在远处的石柱上。
“啪嗒——”
时珩的鲜血滴落在凤凰对戒上，殷红的血珠在戒面滚动，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你以为只有你会玩血？”时珩冷笑，手掌的伤口中涌出更多鲜血，在戒面上形成诡异的纹路，“你收集信仰，我收集绝望！”
戒指剧烈震颤，戒面上的凤凰纹路仿若活过来，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那血光化作一只巨大的血凤凰，展开的羽翼遮天蔽日。
“这是……暴血症的血？！”九辰脸色骤变，急忙撑开魂力屏障。
然而血凤凰俯冲而下，腐蚀性的血雨滴落在屏障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不可能！”九辰尖叫着后退，“暴血症的血怎么可能伤到我？！”
谷悠然突然睁大眼睛，看着血凤凰腐蚀九辰屏障的景象，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时珩的血能克制九辰的力量！
“原来如此……”谷悠然低头看向自己发光的右手，九星环上的九枚银针突然全部弹出，在她掌心旋转成璀璨的星图。
“九星针法第十层——”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弑神！”
金光暴涨的右手猛地抓住九星环，五指收拢的瞬间，九枚银针化作流光刺入环身。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九星环在她掌心爆开，无数金色符文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不——！”
九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形剧烈摇晃，嘴角溢出黑色血丝，“你怎么会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