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京中,陈将军家的车马缓缓驶入城门,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刚入京,便有一群人迎上前来,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官员,他满脸笑容地向陈将军拱手施礼,表示欢迎。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百姓们也纷纷驻足观望,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陈将军的车马之上。当他们看到车马上的旗帜时,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陈将军在战场上屡立战功,而且还成功地守护了边关,使得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因此,百姓们对这位将军充满了敬意和爱戴。
陈宝珠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京城的繁华景象。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然而,她却感觉自己与这个圈子格格不入。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边关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道:“那就是陈将军的女儿陈宝珠了吧!小时候长得就很圆润可爱,宛如那观音身旁的童女一般,现在长大了,看着比京城那第一美女还要美上几分呢!”
另一个人紧接着说道:“是啊!确实如此啊!不过,她在边关待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沾染了边关那些野蛮的习性呢?”
这时,人群中有人插话道:“野蛮的性格那肯定是必然的了,你们难道不记得当初陈将军一家是如何被驱逐出京城的吗?如今他们居然还有脸如此大张旗鼓地回来,哎……”
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好奇地问道:“什么什么?我当时并不在京城,你快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于是,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便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我可是听说啊,陈将军一家之所以会被赶出京城,完全是因为陈将军的女儿在宫中不小心得罪了某位权贵,这才导致他们全家都受到牵连,被逐出京城。”
听到这里,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声。有人感叹道:“啊……那这次陈将军的女儿也一同回来了,她会不会再次遭遇不幸呢?”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人群中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声,有人低声说道:“谁知道呢……毕竟这可是宫里贵人的事情,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又怎么可能了解其中的内情呢?”
陈宝珠的听力向来很好,她将外面人们的议论声听得清清楚楚。这些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陈宝珠不禁开始沉思起来,她想起在回京的路上竟然遭遇了杀手,那么到了京城之中,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想到这里,陈宝珠的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她万万没有想到,林答应的权力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能够派人来暗杀自己。这个林答应究竟是何方神圣?她为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而此时,被陈宝珠误会的林答应林挽柔,正远在皇家避暑山庄里,全心全意地照顾着自己那身体孱弱多病的儿子。她对陈宝珠回京的消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宝珠误会成了凶手。
林挽柔凝视着自己那已经十一二岁的儿子,心中充满了忧虑和绝望。儿子的样貌和身体都显得比同龄人要小许多,仿佛永远停留在了十岁左右的模样。这让林挽柔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无助,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儿子恢复健康,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想当初,林挽柔身怀六甲之时,可谓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她深知腹中胎儿的重要性,因此对自己的饮食和生活起居都格外讲究。不仅如此,她还时常让在宫外的父亲送来各种珍贵的物品,只为了能给腹中的孩子提供最好的条件。
然而,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仅仅因为一次不慎摔倒,林挽柔竟然早产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恐万分,不知所措。更糟糕的是,她由于害怕承担责任,竟然诬陷了无辜的陈宝珠,导致陈宝珠也受到了牵连。
如今,林挽柔只能带着孩子在这避暑山庄中度过余生,远离宫廷的繁华与喧嚣。而圣上,恐怕早已将她们娘俩遗忘在了脑后。
就在林挽柔沉浸在无尽的惆怅之中时,一个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突然传来:“娘娘,娘娘,咱们可以带着小皇子回宫啦!”
这声呼喊犹如一道曙光,瞬间穿透了林挽柔心头的阴霾。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嬷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嬷嬷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她激动地跑进来,向林挽柔报告这个好消息。林挽柔的心情也随着嬷嬷的话语而变得明朗起来,原本的忧愁和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
回宫!这个词对林挽柔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她可以重新回到那个充满权力和荣耀的宫廷,继续享受尊贵的地位和无尽的荣华富贵。更重要的是,她可以用自己的儿子来争宠,重新夺回圣上的宠爱。
一想到这些,林挽柔的心中就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笑容,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
她急匆匆地跑到下人们面前,语气轻快地指挥着他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宫。下人们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动作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林挽柔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轻盈、欢快,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回宫后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她的脚步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轻飘飘的,心情也如同阳光般明媚。
与此同时,在东宫的太子也得知了陈宝珠进京的消息。他站在东宫的高台上,远远地眺望着将军府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
而在秦府的秦时月,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房间里顿时一片狼藉,瓷器的碎片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愤怒。
秦夫人站在秦时月的房门口,看着屋内一片狼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瓷器和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物上,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然后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对秦时月说道:“时月啊,你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将来很有可能成为皇后呢!你怎么能这样失态呢?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女,她能有多大能耐?难道还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不成?”
秦时月猛地转过身来,满脸怒容地瞪着秦夫人,她的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宝珠那个贱人!她小小年纪就把太子的心给勾走了,我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她赶出京城,可那些杀手怎么就这么没用,竟然没有把她给杀了!”
秦夫人被秦时月的话吓了一跳,她急忙伸手捂住秦时月的嘴巴,紧张地说道:“时月,你小声点!这可不是能随便乱说的话,万一被人听到了,我们全家都要遭殃啊!你弟弟还那么小,你难道就不顾及他的安危吗?”
秦时月满脸怒容,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甩开秦夫人的手,仿佛那只手是她的仇人一般。她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随时都可能倾泻而下。
“弟弟,弟弟!你们就只想着弟弟!”秦时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伤心,“那我呢?我怎么办?如果我嫁不进东宫,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夫人被秦时月的话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情绪失控的女儿,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最终,秦夫人只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你……”然后便转身离去,留下秦时月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
陈宝珠回到将军府,心情异常沉重。她缓缓地走进曾经属于自己的院子,环顾四周,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院子里的景象让陈宝珠感到无比陌生,那棵曾经枝繁叶茂的杏树,如今却显得如此凋零,仿佛失去了生命力。它的枯枝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寂寞。
陈宝珠静静地站在杏树前,凝视着它,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然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已经渐渐远去,只剩下一片空虚和落寞。
就在这时,陈大公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妹。”
陈宝珠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陈大公子关切的目光。
“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平安地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陈大公子安慰道,“等父亲处理好一切,我们就南下,远离这里的是非之地。”
陈宝珠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既是在安慰陈大公子,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