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躺在床上,嘴里说着胡话,一直拉着齐梁的手不放。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出了一身的汗,烧退了,翠莲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她看到齐梁坐在床前陪她,不免有些感动,想起了之前他们在一起时的情景。
“齐梁,我刚才睁开眼,看到你在跟前,好像回到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你又年轻,阳光,温暖,对我温柔体贴。”翠莲沉浸在回忆里,眼神里装满留恋和遗憾。
齐梁让她好好休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没有过去,我们有儿子,齐梁,你不是做梦都想要个孩子吗,只要你愿意,咱俩一家三口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已经结婚,我们也不可能了。
齐梁又想起了楼红英,这件事,受伤最深的就是她,她有什么错,只不过嫁给了我齐梁而已,就让她承受这些。
看出了齐梁的纠结,翠莲太了解他了,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
翠莲挣扎着坐起来,紧紧抓住齐梁的胳膊,“齐梁,你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红英那边我去说,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咱们重新开始。”
齐梁皱着眉,用力掰开翠莲的手,“翠莲,你别闹了好吗?我爱的是楼红英不是你,我不能辜负她。儿子我会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
翠莲眼神清冷,“齐梁,你就这么狠心?曾经你也说会爱我一辈子的。”
齐梁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曾经是曾经,现在我有了新的生活。你也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齐梁起身开门,门口站了一个陌生的大叔,大叔手里牵着一个孩子。
“请问这是翠莲家吗?”
齐梁说是的,大叔把孩子领到齐梁跟前:看看,是不是你家的孩子。
齐梁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一时没认出来,因为这个孩子满脸污垢,像是从臭水沟里刚捞出来似的。
齐梁喊翠莲出来,翠莲看到第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丢失的孩子。
抱着孩子心肝肉的哭了起来,大叔说在一个桥洞底下,看到一个孩子坐在那里哭,一问是迷路了,好在孩子聪明,能记住家的大体地址和妈妈的名字。
对大叔表达了谢意之后,齐梁和翠莲悬着的心才放下。
晚上,孩子睡着后,翠莲对齐梁说:“现在孩子身体很虚弱,需要尽快手术,我的身上也没动静,要不今晚我们再试一下。”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齐梁默许,翠莲高高兴兴的去洗澡,齐梁在房间里陪孩,孩子醒了,喊了声:齐叔叔。
“现在有没有感觉难受?”齐梁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心疼不已。
孩子说一点也不难受,妈妈总说我有病,可我觉得自己没病啊!
“是的,你没病,你是健康的孩子。以后可不能自己乱跑了,丢了就见不到妈妈了。”
“齐叔叔,也不是我自己乱跑的,是妈妈…”
还没等孩子说完,翠莲进来打断了他的话:“宝贝,你不是说别人都有爸爸就你没有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也有,齐叔叔就是你的爸爸。”
真的?孩子高兴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喊叔叔,要喊爸爸。
齐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让孩子想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翠莲哄孩子睡觉,催促着齐梁快去洗澡。
在浴室里,齐梁心情沉重复杂,一个大男人,竟然掉下了眼泪。
他不爱翠莲,却因为孩子勉强绑在一起;他爱楼红英,现在却不知她在何方,明知道她那么痛楚,自己却无能为力。
齐梁洗澡整整洗了半小时,他不愿意出去面对外面的世界。在这小小的卫生间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翠莲把孩子哄睡着以行,左等右等齐梁不来。知道他根本不想要自己,心里有点难过,但转念一想,过程和态度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她推卫生间的门,齐梁反锁了,这让翠莲很受伤。
“齐梁,你怎么了?掉进厕所去了。”
齐梁应了声:马上来。
慢腾腾的从卫生间出来,翠莲已经香喷喷的在卧室等他了。
齐梁关了灯,例行了他的公事,再一次的背叛了楼红英,不管是以什么借口,背叛没有理由。
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难过,毕竟两个人有感情基础。但是,齐梁明确的表示,不会再有下次了,这算什么。
翠莲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都是为了孩子嘛,刚才你也很享受不是吗。
其实刚才,他是把她当成了楼红英,也只有当成她,他才能有感觉。
齐梁想走,翠莲拉着胳膊不让,很晚了,就在这住一晚吧。执拗不过,懒得拉扯,住一晚就住一晚吧,正好自己也累了,没过多久,齐梁就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香时,发现有人压住了他,睁眼一看,是楼红英。
齐梁委屈的表示:红英,你去哪里了,明知道我想你,你却如此狠心的躲起来,故意折磨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啊!
楼红英温柔又凄凉的笑着说:我躲起来是因为我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齐梁拼命的搂着她,生怕她再飞走。楼红英也在热烈的回应着他,等清醒过来才发现,哪有楼红英的影子,抱着他的是翠莲。
齐梁心里万般失落,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钟。
他匆忙的穿好衣服,这次翠莲没有拦他,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再需要一点点的心机和手段就能成功。
来到大街上,环卫工人们开始忙碌。
齐梁痛苦的不能自已,他向环卫工人要了一把扫帚,二话不说闷头扫大街,瞬间尘土飞扬,齐梁也汗流浃背,以此来宣泄心里的痛苦。
环卫工人大爷疑惑的问齐梁:小伙子,休息会吧,是喝醉了吗?”
齐梁幽幽的说:大爷,我没喝醉,但我的人生已经烂醉如泥。
大爷听不懂他的话,只知道这个小伙子一定是碰到过不去的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