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东城区规划重建地区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在李大东与三名合伙人协商达成之后四人成立的四海公司也追加了一笔资金进去。
让原本老旧的街道以及城区渐渐的正在朝着现代化商业区域进行着蜕变,马建军对此更是受益匪浅,成为了区里第一批超额完成重建计划最为杰出的年轻人。
章区长更是在几次内部会议上借此机会狠狠的敲打了几名认为马建军还过于年轻,需要时间历练的区副主任与某位同样有着背景的进步青年。
近千万的投资也让李大东四个人受到了章区长以及马武的热情接待,一顿饭下来,两人也是大手一挥一口承诺了将来其余三人想要进入东城区进行商业投资时会提供保障,让他们能够安心的做着自己的生意。
经过报社记者采访以及报纸的宣传,四海地产公司也走进了百姓的视野当中,很快李大东就安排人做出了一系列的宣传。
“四海地产好像是李大东跟三个大老板一块搞出来的?”。
“听说他们投资了上千万在那块地上,好像还要建学校跟养老院呢”。南锣鼓巷住户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李大东如今的大手笔震惊得无以复加。
在这个普遍工资还不过百的年代,一千万的投资项目是无数人望尘莫及的一笔天文数字,而李大东却是能够跟三个人就合资将这笔钱拿出来响应了建设号召。
“李大东,李老板那可是咱南锣鼓巷当年有名的杰出青年”。
“当时他一毕业进厂工作以后也是步步高升,最后要不是那个后来的王厂长使坏,他估计也不会辞职下海经商了”。
“是啊,许大茂跟刘光天,谭虎,罗大奎,还有他们院老阎家以前的大儿媳现在都跟着他做生意呢,听说每一个都混得风生水起的”。
“也就是老阎家不开窍,我听说他家大儿媳很早的时候就想一块拿钱出来做生意,是老阎跟他家解成不乐意,最后才闹的离婚”。
“对,我也听说了,阎解成现在还开了个饭馆就在李氏私房菜附近,价格倒是挺实惠的”。
阎解成骑着行车悠哉的回到南锣鼓巷,刚一到院门口就听见了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顿时装腔作势的下了车后从自行车把手上悬挂的公文包夹在咯吱窝处笑脸相迎的走上前去说道:“陈大爷,罗大爷,回头有空上我饭馆吃饭去啊?我给你们在打个折扣,保准物美价廉,让你们吃得痛痛快快的!”。
“好,那我们就找一天时间过去”。几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笑呵呵的应和了一声,反正折上折的价格,既亲民口味也还不错,他们乐意去一趟,也就没有扫了对方的面子。
“解成,来来来,赶快,这个月的利息该还了”。阎埠贵一见到大儿子回来,眼睛里就蹦发出了一抹亮光,拉着他就往卧室里走去。
“诺,爸,你这催得跟催命似的,急啥啊,我今儿个还跟朋友有约呢,非得打电话让我回来给您送这点钱”。阎解成有些不乐意的将皮包中的一千多块钱拿了出来抱怨道。
“嘿嘿,咱这可是说好的,每个月六号还钱,爸这不是怕你忘了嘛”。阎埠贵一边面露贪婪的数着钱一边虚情假意的解释道。
“行了,我得去忙我的了”。阎解成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一千多块钱,心里五味杂陈,除去这笔昂贵的利息现在他饭馆里每个月倒是也能挣上三千来块钱,这笔钱基本都是靠着何大清鲁菜手艺作为支撑,饭馆也改成了鲁菜馆子。
原因就是傻柱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只要一炒菜就猛咳嗽,某一天突然被工商以及卫生所上门检查情况之后,迫于无奈之下他才不得已将廉价劳动力傻柱给开除了。
事后他也在私底下想要让何大清父承子业将傻柱的川菜一块兼并上,奈何何大清表示他没有师门传承,即便能学也不能做,否则会毁了他一生清誉以及得罪坏了在行业内的名声,气得阎解成背地里对他这种有钱不挣的迂腐思想是破口大骂其:“傻逼,有钱都不乐意挣的傻逼,活该爷仨穷一辈子!”。
“阎老板来了啊?来来来,就等你了”。
“说好六点半,这都快七点半了,阎老板你迟早迟了整整一个小时了”。
“嗨,我刚好遇着点事情,耽误了一会,咋了,你们着急输钱啊?”。面对三名牌友不耐烦的抱怨声,阎解成一边从皮包里将钱取出来一边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自从开了饭馆靠着傻柱与何大清的手艺,再加上亲民的价格,也是让他在最开始两个多月里挣了不少钱,穷了小半辈子突然迎来了富足的生活,虽然这笔钱也许连李氏私房菜一两天的收益都不如,可也是确确实实让他过得十分潇洒。
有了钱之后让他也是很快迷失在了纸醉金迷当中,每夜除了跟一些在饭馆结识倒腾批文以及做着一些小买卖的生意人混在一块吃饭喝酒打牌赌博之外,还通过花钱找了两个年轻的相好。
彻底让他忘了于莉这回事情,每天在牌桌上跟床上玩得不亦乐乎,赌博的金额也是越来越大。
“艹,又输了”。阎解成窝火的从面前为数不多的钱堆里扔出去一百块钱后骂骂咧咧的抽了一口烟。
待得牌局结束,阎解成就搂着一名身材妖娆的年轻女人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这处隐蔽的赌博院子,其余三人也露出了一抹贱兮兮的表情,火速将钱整理好之后又分成了三份。
“刺激刺激他,下回赌大的,钓了他几个月,咱们小打小闹也捞了不少钱了,该收网了”。为首的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将钱揣进裤兜里后叮嘱道。
“好,那下回我来激他,让他玩一把大的,把他宰了”。其余两人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附和道。
三名本就是靠着一些偏门生意挣钱糊口的胡同串子,这两年多也是靠着私下送礼的形式挣了一些钱,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阎解成这个家伙极为虚荣以及好面子,为人又容易受激的情况下,三人一拍即合就制定了一个计划,想要从其手中掏出一笔钱来。
“哟,老刘,你这也去买电视机啦?”。
“呵呵,不是,是我那当厂长的徒弟孝敬我的,不花钱,不花钱”。
刘海忠抱着一台电视机回到四合院里,面对阎埠贵的好奇询问,当即也赶忙摆起了架子十分装13的又一次将螺纹钢的厂长徒弟挂到了嘴边上。
“一会喝点?”。阎埠贵现在每个月靠着那笔上千块钱的利息,日子过得也是相当潇洒,有着大儿子给他当牛做马挣钱开始,他也不甘过得清贫,开始与刘海忠明里暗里的相互做起了比较。
“行,上李氏私房菜那里去喝点?”。刘海忠脚步一顿开口说道:“他李大东在本事,开了饭馆就得伺候人,咱也去让他们伺候伺候咱?”。
“行!”。阎埠贵原本想着与李大东的关系已经破裂,再去李氏私房菜吃饭不是上赶子的给人送钱吗,刚要拒绝的时候就被刘海忠后边那句话给说得动了心。
一方面是他不想在刘海忠面前落了面子,另外一方面则是想要让于莉知道,他儿子现在自个儿做生意,比跟着李大东屁股后头当个什么酒楼经历的她比起来,也不妨多让。
待得十几分钟过后,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身穿一身大尺码的西装,一个身穿一身崭新深蓝色常服就一并乘坐一辆四九城刚刚出现福特牌出租车来到了李氏私房菜大门口。
“欢迎光临!”。
“两位贵宾里面请!”。刚到大门口,两人就被门口两名专业的迎宾小姐迎进了装修奢华的大厅内。
“两位贵宾,请问待会还有人来吗?包间今天客满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二楼大堂还有大桌!”。待得进入了大厅,又一名长相清秀的服务员接替了门口迎宾的同事接待了两人。
“就我们俩,大厅就大厅吧!”。阎埠贵显得有些局促的行为让刘海忠哑然失笑,见他这副土包子的架势,果断的出面与服务员进行了沟通。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旁落座之后,服务员又将厚厚一本有着菜品图样的菜单交给了两人。
“就这些吧”。刘海忠装腔作势的学着近段时间里与一些批文二道贩子吃饭时点菜的沉稳模样点了四个川菜以及一瓶茅台。
待得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菜品上桌之后,正在四处张望寻找于莉身影的阎埠贵才收回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桌上冒着热气的川菜。
心想:“老刘肯定要充大头请客,一会得多吃点,再多点两个菜”。
秉承着这一个想法,阎埠贵就一个劲的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的吃着饭一边又跟刘海忠侃侃而谈说着:“李大东这家酒楼可得花不少钱吧?”。
“嗯,这小子算是混起来了,还上了报纸,说他是什么慈善企业家”。
“要我说,他那些钱干不干净都得两说呢”。闻言,刘海忠举起酒杯的手中微微一顿,只要提起李大东这个名字,他心里就十分不得劲。
仿佛就像是憋着一口恶气,出又出不来,憋着又难受,可偏偏两人之间又存在着不小的鸿沟。
今天的抱着过来吃饭的想法就是想要借着阎埠贵与于莉之间的关系,在酒楼里让对方难堪,绕着弯子给李大东使绊子又能让对方哑口无言。
“于莉!”。阎埠贵突然发现了身穿女士西装的于莉一桌又一桌的走上前弯着腰笑盈盈的向每桌客人询问口感。
“阎....”。待得于莉走到两人桌旁的时候,脸上也是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再次露出一抹职业笑容问道:“两位对本店的菜品还满意吗?”。
“嗯.....”。阎埠贵脸色几经变化之后微微张嘴,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菜品确实符合他的口感还是因为于莉这副姿态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口感一般般,尤其是这道宫保鸡丁,比我们在外头阎家饭馆吃得还差,那才卖六块钱,你们就敢卖二十八块钱一盘?”。
“还有这个麻婆豆腐,这豆腐是什么玩意?还不如我自个儿在家里做呢”。
“我说的对不?老阎?”。
见状,刘海忠心里暗骂阎埠贵是个外强中干的完蛋玩意之后就开口挑挑拣拣的对着四个京派川菜批判道。
“额.....”。瞧见对方传递的眼神,阎埠贵心里衡量了半天之后才小声的说道:“是....是不如我家解成店里做的好吃”。
“也许是每个人的口感不同吧,我们店里负责川菜的厨师是峨眉酒家武师傅的亲传弟子周文成,周师傅亲自做的”。
“如果实在不合胃口的话,我表示十分抱歉”。一听这话于莉的脸色不变,还是保持着职业式微笑解释道。
“抱歉就完了?”。
“你这个经理怎么当的?”。
“我看你们就是店大欺客!”。刘海忠故意扯着嗓子将声音传进了周围几张桌子的客人耳中后就站起身一把将挂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挂在手中又从钱包里将菜品的钱扔到了桌上冲着阎埠贵喊道:“走,这家店不行,咱换一家吃去!”。
阎埠贵错愕的发现于莉的眼神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刚要想开口找补的时候只见刘海忠已经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顿时头皮发麻,一阵胆寒。
他是想来在于莉面前找找阎家丢掉的面子,可他没想跟李大东闹矛盾啊,可刘海忠这么一整,就是将他架在了火上烤。
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满头大汗焦急的成为了二楼许多人注视的目标。
“抱歉,抱歉,两位大爷可能对京派川菜的口感有些不适应”。
“在场的老板们如果有人对今天的宫保鸡丁跟麻婆豆腐口感存在质疑的,我立马替大家伙进行菜品更换”。于莉无奈的瞥了一眼阎埠贵,现在她也没空搭理这个前夫家的抠搜公公。
第一时间就回过头冲着注视过来的众多客人进行解释,并且主动提出了可以更换菜品的说法。
“麻婆豆腐?宫保鸡丁?”。
“没问题啊”。
“是啊,今儿个是周师傅亲自掌勺的吧,我觉得口味比昨天还要好”。
“对的,今天是周师傅亲自掌勺的,他每个月都会轮换在其余分店里进行掌勺,这周恰巧轮到了总店这边”。面对众多点了麻婆豆腐与宫保鸡丁的客人并没有提出质疑与换菜品的声音,于莉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阎埠贵,你们如果是想来找我晦气的话,那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但你千不该万该影响到李氏私房菜!”。待得阎埠贵浑浑噩噩的走下楼,于莉的声音就在其耳边轻飘飘的传出。
“不是,是老刘的主意,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阎埠贵这回算是算计不成反被坑,刘海忠现在潇潇洒洒的走了,他却成为了帮凶。
“别说了,事情我会如实汇报给老板,你们将来有机会的话再跟他解释吧”。
“小赵,送客,今后不允许他跟刚才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再进来了”。于莉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前台拿起了电话。
见状,阎埠贵也只能悻悻的走出了酒楼,站在门外精神恍惚了片刻才憋着一肚子气,额头暴起青筋咬着牙一路走回了四合院。
“刘海忠,你什么意思?”。阎埠贵直接推开了前段时间刘海忠买下的前院东厢房的房门,气呼呼的指着正躺在靠椅上吹着风扇看着电视上相声节目的刘海忠。
“老阎,我什么意思?你不是也觉得他家的川菜不如解成店里的好吃嘛”。
“咱怕啥啊?说几句话,不让说了吗?”。刘海忠一脸无所谓的轻笑道,反正他一丁点实产都没有,靠的是徒弟在螺纹厂里的批文倒手挣钱。
虽然没有了原剧里许大茂的销售渠道只能将批文倒手让给其他有渠道的人再次转手,收益少了很多,但是有他徒弟在,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批文。
钱就会有人源源不断的塞进他的裤兜里,在他看来,于莉或者是李大东想要报复他,也无从下手。
“你这不是坑我吗?”。阎埠贵脸色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极为膈应与恶心的破口大骂道:‘刘海忠,有你的!你给我等着!’。
“呵呵,以前给李大东当狗腿子恶心我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啊”。
“现在被我算计了,呵呵,你儿子那家饭馆回头被人碰瓷的时候,那我可得好好看看热闹”。刘海忠阴恻恻的幸灾乐祸笑道。
忍气吞声的跟阎埠贵笑脸相迎了那么久,他为的就是想要算计对方,让他知道被人出卖的感觉是有多么难受,以报当年四合院调解员时期,阎埠贵几次三番睁眼说瞎话替李大东打压他的仇。
“老罗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替我解释清楚啊”。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没有想找大东的麻烦,我只是吃个饭,话,话都是刘海忠一个人说的”。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那种心思,我只是想去于莉面前摆摆谱,不是想砸他脸面”。阎埠贵火急火燎的跑到了94号院里,找到还居住在这里不愿搬进单元楼房的罗大爷。
现在整个南锣鼓巷能够联系上李大东的也只有这个闺女嫁给了赵平安这位分局副局长的老邻居了,他实在是担心以李大东睚眦必报的性格,事后在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尤其是要影响到阎解成的饭馆,导致其生意惨淡或者是倒闭的话,他每个月那一千多块钱白得的利息一旦没了,他非得心疼得找根上吊绳挂在横梁上不可。
“老阎,不是我说你,你好端端的又去找什么刺激啊?”。
“于莉跟你家解成都离婚那么久了,人一回都没有找你茬,就你家解成隔三差五的跑去骚扰人家,挨了收拾就老实一点不就好了?”。
“你这个当爹的不劝着点,还非得跑去大东开的酒楼里挑刺找茬,你这不是非替刘海忠拿屎盆子往脑门扣吗?”。罗大爷一脸不悦的训斥道。
“是是是,我这回真是被他坑了,老罗啊,你就念在咱们也算是老交情的份上,你替我去跟大东解释解释”。
“我保证,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找不自在了,以后酒楼那边我不会再去了”。阎埠贵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水一边絮絮叨叨的保证道。
待得他说得口干舌燥,嗓子眼都快冒烟的时候,罗大爷才一脸嫌弃的闭上眼睛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我一会去借个电话替你跟东子解释解释,但是具体的事情我不管,你要给东子制造出了麻烦,他要给酒楼客人交代或者是杀鸡儆猴,那你也只能认了”。
“....”。阎埠贵愁眉苦脸的还想要开口要对方一个承诺,可刚一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见了对方满是不耐烦的语气。
“你说破大天,我也就这话,你要是不乐意,我也懒得出去打这电话”。
“我就是一个啥都不懂的老头子,大东跟我家小敏的关系摆在那,我也不能仗着关系让东子他难做”。
“哪头重,哪头轻,我还没老糊涂,我分得清”。罗大爷指着房门口说道:“回去吧,我抽完这支烟出去遛弯的时候会替你打个电话的”。
无奈之下,阎埠贵也只能悻悻的垂着头走出了罗家,回到家里之后一整夜都提心吊胆的睡也睡不踏实,总担心李大东会因此对阎家进行报复。
直到第二天,他顶着一双黑眼圈出门洗脸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憋屈,又一次跑到了对门的东厢房门口对着刘海忠破口大骂道:“刘海忠,那个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