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顿首道:“师父恕罪。徒儿无意于此,实在是为了救紫霞峰数百无辜之人,不得已而为之!”
“紫霞峰发生了什么?”萧寒阳问道。
李长风神情凝重道:“师父,日落之前,我若不去紫霞峰,南宫飞虹就会杀光峰上所有人。而且,他已经关闭了紫霞峰山门,除我之外,若发现有其他人强行攻入,他便会立刻大开杀戒!”
秦照野道:“即便如此,太上长老回来,必可轻松阻止。”
“不行!”李长风道,“南宫飞虹给紫霞峰的人服用了一种叫做百日升仙丸的毒药。虽然我已经配出的解药,但是数量非常有限。
他一旦想要鱼死网破,就会让所有人毒药发作,被刺骨剜心般的剧痛中折磨而死。”
李长风单膝跪地,郑重恳求道:“师父,请让徒儿单独前去与南宫飞虹一战。只要救下紫霞峰的无辜弟子,徒儿的过错听凭发落!”
萧寒阳略一思索,扶起李长风,慈爱地看着道:“这场恩怨,是你修行途中不可回避的一劫。你与他之间的因果,也只有你自己去了结。”
“多谢师父!”
李长风起身,没有丝毫犹豫,飞也似地朝外面跑去。
“太上长老。”秦照野不解地问道,“你真相信他说的,南宫飞虹会屠杀紫霞峰?”
萧寒阳道:“人命关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到底,你们还是对李长风有成见,只是一味地阻止他,却不愿意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众人皆惭愧地低下了头。
确实,刚才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李长风,一心想的都是要阻止他破阵越狱。
晏清商皱眉道:“陆苍山去了已有半个时辰还没回来,看来……紫霞峰真有什么情况!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萧寒阳摇头道:“若真如李长风所说的情况,我们进去只会加剧南宫飞虹的疯狂,让局面变得更加不可控。一起去紫霞峰山门处静候,防止生变。”
众人一起跟着萧寒阳往外走。
沈西楼伴在其身边,悲痛地说道:“师父,还有一事,弟子要向你禀报。宗主他已经……已经不在了!”
萧寒阳停下脚步,面无表情。
沈西楼道:“李长风说,宗主要他去秘境寻熔火之心,在里面遭遇了南宫飞虹,二人发生大战同归于尽。南宫飞虹修炼了魂术,吞噬宗主魂魄,回到紫霞峰凝魄重生。
对此,南宫飞虹一概不认,目前尚无定论。李长风说,下次秘境开放之时,可以进去向容娘娘求证,到时真相自然就会大白。”
萧寒阳呆立了一阵,闭上眼睛,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呀!”
也不知是叹吕丹阳,还是叹南宫飞虹。
一行人来到紫霞峰山门前,因为李长风的警告,没有人敢进去。
却在这时,突然看见四名美艳女子从远处赶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女人们到了近前,停下看着萧寒阳这边,个个脸上都带着愤怒之色。
晏清商走出来问道:“敢问几位仙子是哪门哪派,到访擎天宗有何贵干?”
其中一名略显成熟的女人冷哼一声道:“我们乃是玉女宗的人,此次前来,是为向你们擎天宗要个说法!”
晏清商神色一凛,问道:“我们与贵宗向来并无纠葛,不知是谁得罪了贵宗的人?”
女人义愤填膺地说道:“玉女宗共有五名弟子死于你们擎天宗人之手,如此深仇大恨,还说没有纠葛?
此次我们便是奉阁主之命前来问罪,希望你们能严惩凶手,给我们一个交代。
若是你们包庇隐瞒,不愿承担责任,我们玉女宗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否则还以为我们那么好欺负?”
秦照野不忿道:“若是每宗每派有人遇难,都怪到我们擎天宗,那还得了?你说凶手是我们擎天宗的人,可有证据?”
女人柳眉一竖,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我们玉女宗也是名门大派,难道会胡乱冤枉你们不成?”
指着旁边一名女子道:“还好有一位目击幸存者,清楚记得凶手的服饰长相,否则我们姐妹还真会死得不明不白。”
萧寒阳道:“老夫乃是擎天宗萧寒阳。既然几位说有证据,那就太好了。只要指认出凶手,我们绝对不会姑息。”
“萧……萧寒阳?”女人吃了一惊,目光微缩,恭敬行了一礼道,“原来是擎天宗太上长老萧老前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是玉女宗春晓堂的堂主花春晓,这位幸存者正是心怡堂堂主张心怡。”
原来,张心怡欲来擎天宗指证南宫飞虹,却又觉得自己一人实在势单力薄。而且她与外宗交往很少,口才不太好,只怕被人三言两语顶回来,露了馅儿岂不坏了李长风的事?
凶手到底是不是南宫飞虹只有天知道。她们纯粹是捏造虚假事实,说不好听点就是诬告陷害,只为帮李长风除去敌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自然不好上报宗门,只能私下出来执行。
在宗门里,她与花春晓关系很好,一直把对方当姐姐一样看。而且上次李长风到了玉女宗,花春晓与之发生了关系,自然也有几分感情在。花春晓成熟老到,常常担任与外宗的交涉事务,定能胜任此事。
张心怡把事情跟花春晓一说,花春晓一听李长风在擎天宗过得水深火热,皆是拜南宫飞虹所赐,顿时义愤填膺。当即满口答应,颇有义不容辞之慷慨。
这一行人,便是花春晓带队,除了张心怡外,还有文清瑶和梅兰香二女。她们是两个堂主的心腹,跟李长风都已相熟,一起过来帮忙也是满心情愿。
张心怡神色黯然,泪眼婆娑,愧疚地说道:“是我贪生怕死,没有保护好下属。”
花春晓搂了搂他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面对强敌,如果只逞一时血气之勇,不但改变不了任何结果,还反而正中敌人的下怀。
正如阁主所说,你做的一点儿也没错,只有自己活下来,才有可能找出真凶,为死去的姐妹报仇啊!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直到现在方才痊愈,可说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你已经尽力了,死去的姐妹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再自责了。”
沈西楼上前一礼,问道:“张堂主,你能描述出凶手的大概样貌吗?”
张心怡道:“当然,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他看上去大概四十来岁,脸型瘦长,留着山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