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
张玉扭头看向躺在地上的二赖子，他那满是褶子的脸，是祈求。
张玉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不要什么。”
“别杀人，求你了。”
“哼，他们可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二赖子的出声阻止是张玉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要先杀人，他杀他们，天经地义。
就在这时，张彪那原本祈求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猛然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扑张玉心口而去，“你去死吧！”
“啊，哥哥小心。”
二赖子惊恐地尖叫着，挣扎着爬向张玉。然而，张玉连看都没看张彪一眼，只是轻轻地反手一挥，刀光如电，一闪即逝。
张彪的人头应声落地，那把匕首也无力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鲜血四溅，染红了周遭的地面，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二赖子目睹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他呆呆地看着张彪那无头的身躯，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玉站在原地，身形未动，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他缓缓收起手中的刀，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向二赖子，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
“你是不是怕我。”
二赖子微微愣神，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张玉的大腿，泣不成声，“哥哥，我怕，我真的好怕。”
张玉轻轻抚摸着二赖子的油发，“别怕，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让人发现。”
他扶起二赖子，两人匆匆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走之前，买的东西全带走了。
两人来到大街上，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感觉活了过来。
二赖子拿着东西，紧紧挨着张玉，很是不安。
“不要怕，没事的。”
杀两个人而已，张玉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这两人手上有沾血，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当为民除害了。
但二赖子不一样，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没有杀过人。
他的腿到现在，还是抖的。
他紧紧抱着布料，双腿打颤，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哥哥，从今往后，我们各奔前程吧。”二赖子的声音带着决绝。
张玉，“？？？”
嗯？杀两个人，要跟他断绝关系了？
好，真是好得很。
二赖子将怀中的东西塞到张玉手里，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哥哥，就此别过。”
说完，他便迈着蹒跚的步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张玉抱着东西，脸色阴沉如水，想着二赖子的话，心里不屑的冷哼着。
不认识就不认识，他又不是一定要跟他认识，不来往就不来往，呵。
不在乎，他根本就不在乎。
原本的他就没有朋友，来到这里也就认识家人以外二赖子，以前都是二赖子拉着他，吸着他，他才不屑。
呵，不认识就不认识。
张玉的脸犹如寒冬腊月，一旁的路人看到他的脸，都吓得离他好几步。
衙门门口。
二赖子看着守在门口的衙役，还有那威武的大门，脸色惨白惨白的。
他的腿到现在还是抖的，想到刚才的场景，他就吓得脑子发晕。
他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再再深吸一口气......。
“呼~”
“哥哥，就此别过了。你还有家人需要照顾，而我不过是一条烂命，无所谓了。”二赖子低着头，喃喃自语。
过了许久，他才鼓起勇气，抬起头，义无反顾地向衙门走去。
“你要干什么。”
后背传来哥哥那悠悠漫不经心的声，二赖子惊的回头。
他看着抱着东西站在他身后的哥哥，一脸诧异，“哥哥，你怎么来了。”
呵，他怎么来了？
张玉很想翻白眼，这个没脑子的东西。
如果他不跟着过来，他是准备去自首？承认那两人是他杀的？
什么愚蠢脑子，他怎么会认识这么蠢的东西。
张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大步走到二赖子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打算进去自首，说那两个人是你杀的？”
二赖子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低声回道。
“哥哥，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以后我们也不认识，你回家去吧。”
“混蛋。”张玉怒喝一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他强行拉住二赖子的胳膊，将他拽到一旁偏僻的角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你进去之后还能活着出来吗？”
二赖子的脸色更加苍白，他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不然怎么办，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哥哥有家人，他一个人，死就死了吧。
张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个大傻子，怎么他遇到的都是傻子。
“二赖子，你听着，这件事与你无关。那两个人是我杀的。”
“可是……”二赖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张玉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的！”张玉的眼神很是吓人，吓的二赖子不敢说话，他看着面前的哥哥，有种陌生感。
他好像从来不了解哥哥。
“那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就死了，再说了，谁知道？没有一个人看见。”
张玉摸了摸二赖子的油头，想着等下回去就让他洗头，太油了，油的他手都打滑。
“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二赖子仰着头，看着认真的哥哥，点头不是，摇头不是。
他是想跟哥哥划清界限，然后自己去衙门独自承担下来的。
看着哥哥生气的脸，他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自然知道那两人不是好人。
可杀人就是杀人了，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二赖子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挣扎，然而，在哥哥的目光下，他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尽管这个点头充满了无奈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