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主听了傅青主的话,连忙摆手说道:“这怎么行呢,大夫!您救了我女儿的命,您就是我家的大恩人啊!就算您不收诊金,我们也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才行,不然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傅青主面带微笑地从那年轻人手中接过银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银子我收下啦,权当是我的诊金了。”说话的同时,银子也被他分成了两份,随后他将银子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两个婆子。
傅青主接着解释道:“这诊金我收了,至于这两位婆子嘛,她们是我特意找来帮忙的,所以她们的工钱自然也该由我来出。”
待傅青主将银子分好,话也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步伐轻快,没有丝毫留恋。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怔怔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但此时傅青主早已走远,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在远处的道路上若隐若现。那翁婿二人见状,赶忙对着傅青主离去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他们对这位神医的感激之情。
年轻人则匆匆走进屋内,去照看自己的媳妇。而这件事的主角——傅青主,却如同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一般,让人无从寻觅。
那些原本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此时也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他们对傅青主充满了好奇,纷纷猜测他的身份和来历。然而,众人皆是一问三不知,显然傅青主并非附近人。
就在这时,客栈的掌柜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连忙站起身来,满脸焦急地对那事主说道:“哎呀呀,你若是想打听这位神医的消息,不妨去府衙问问看。我听说他可是知府大人的至交好友呢!”
然而,这掌柜心里其实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心想,这位爷头一开始说要帮自己的客栈招揽生意,但现在却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没说到底要怎么帮。可让自己去追上他,问问具体情况,掌柜又实在没这个胆量。
不过,掌柜转念一想,如果这位事主真的能打听到这位神医,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的忙。到时候,这位爷也许会想起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从而给客栈带来一些好处。
事主便将掌柜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他随即雇了一辆小马车,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一到家,他便嘱咐自己的媳妇,让她去客栈照顾好自己的闺女。毕竟,他对那个女婿实在不太放心,觉得他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
说起来,这还是事主生平第一次雇小马车呢!平日里,他若是出远门,就乘坐那种公共马车;若是路途较近,他通常都是自己步行,因为他实在舍不得花费那额外的钱财。
还别说,这小车就是比大车舒服,大车是硬座,这小车坐上去是软乎乎的,还有大车一到夏天那汗臭味,都能熏死人,还不得不紧挨着,这小车现在就坐了自己一个人,感觉自己也成了大老爷了。
事主回到家里和自己婆子收拾一下,又重新回到那客栈里,替自己女婿照顾自己的女儿。
傅青主回到住的客栈时,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他并没有去找张好古,而是独自一人在客栈附近的酒楼里简单地吃了几口饭。由于忙碌了一整天,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不堪,所以他早早地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傅青主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客栈伙计的呼喊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听到伙计说衙门里有人来请他。
傅青主心想,这么早衙门里就来人找自己,难道是张好古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于是他赶忙起身,匆匆洗了把脸,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跟着来人一同前往府衙。
到了府衙门口,傅青主远远地就看到了昨天的那个事主。原来,这个事主一早就来到了府衙,四处打听傅青主的下落。当他向府衙里的人说明来意时,那些人却都不知道傅青主会医术,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他要找的人。
事主见此情形,心中愈发焦急,他一边比划着,一边用不太流利的语言解释着,试图让大家明白他的意思。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说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傅先生啊?”
由于事主在府衙门口大声喧哗,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连住在府衙里的张好古也被吵醒了。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暗自琢磨,这大早上的,谁在府衙门口吵闹呢?听着听着,他突然意识到,这肯定是傅青主。
张好古连忙起床,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询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后,便打发人去客栈里把傅青主请过来。
这人一看到傅青主,一躬到地,行了大礼,“小的替我家闺女谢过恩人。昨天恩人不辞而别,我还寻思不能报答恩人了,幸亏客栈掌柜说恩人是知府大人的朋友,我也就一早斗胆来府衙找恩人,还真让我找到了。”
话一说完,只见他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封银子。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捧在双手之中,然后缓缓地举过头顶,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先生,请您一定要收下这些诊金,您对我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啊!”
傅青主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道:“昨天我都没有收你的银子,今天就更不能收了。我之前也说过,我之所以会出手相助,完全是因为碰巧遇到了这种事情,并非是为了贪图你的钱财。而且,我也并非是以行医为生之人。”
话音未落,傅青主便毫不犹豫地将那封银子重新塞回到那人的怀中。
那人怎么也不肯,非要给傅青主,傅青主也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