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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撑着剑从冰面上站起来时,裤腿上的冰碴还在往下掉,林晚刚给他换好的暖心草药膏散着淡绿色的光,顺着伤口往骨缝里钻,把残留的寒气一点点逼出去。他望着青禾扶着封印石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那是昨天跟冰蚀兽缠斗时被爪子刮的,当时只觉得疼,现在却觉得这伤口烫得很,像揣着颗小太阳。

“阿木哥,你慢点动,药膏还没干透呢!”林晚伸手想扶他,却被阿木笑着躲开,“我没事,林晚姑娘,你看那封印石上的花苞,都要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去——封印石缝里的玉兰花苞果然又鼓了些,淡金色的光纹在花瓣上流转,连周围的冰面都泛着暖光,原本冻得硬邦邦的冰原,竟在暖雾里冒出了几株嫩绿的草芽。苏清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草芽,指尖的灵力轻轻扫过,草芽立刻往光纹的方向凑了凑,像是在汲取暖意。

“这是‘灵脉草’,只有灵脉灵力足够旺盛时才会生长。”苏清抬头看向青禾,眼里带着欣慰,“看来冰蚀兽的侵扰,反而激发了灵脉的潜力。”

石烈把断了半截的铁枪扛到肩上,甲胄上的水珠顺着甲片缝隙滴在灵脉草旁,溅起小小的水花。他望着东边雾色渐淡的方向,眉头微微皱着:“可冰蚀兽不该这么反常,它们向来只在极寒冰原深处活动,这次不仅主动靠近灵脉,还来了兽王,恐怕背后有东西在指使。”

青禾指尖的光纹轻轻落在封印石的花苞上,花苞颤了颤,竟缓缓展开了一片花瓣。她抬头时,看见暖雾网里的光点突然晃了晃,有三团光点正朝着冰原的方向快速移动,像是在赶路。“有人来了。”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雾里渐渐显出三个人影——为首的是个穿青色道袍的道士,手里握着桃木剑,剑穗上系着黄色的符纸;身后跟着两个少年,一个背着药篓,一个提着罗盘,都是青城山的装束。

“青禾姑娘!石校尉!”道士隔着雾喊了一声,催马加快速度,到了近前才翻身下马,拱手行礼,“贫道云松,奉青城山掌门之命,前来协助守护灵脉。这两位是贫道的师弟师妹,云鹤、云溪。”

云鹤背着药篓,里面装着晒干的符纸和朱砂,他朝众人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擅长画符,能封妖邪,还能画‘避寒符’,贴在身上就不怕冰原的寒气啦!”

云溪提着罗盘,罗盘的指针正朝着灵脉的方向转个不停,她眨了眨眼:“我的罗盘能探灵力波动,刚才在半路上,它突然疯转,好像极寒深渊那边有异常的灵力——比冰蚀兽的寒气还要重十倍。”

石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极寒深渊?那地方不是被上古结界封着吗?据说里面藏着冰渊巨兽,难道结界破了?”

青禾指尖的玉兰花瓣突然亮了起来,光纹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在小臂上织出完整的玉兰花。她闭上眼睛,灵力顺着冰面往深渊的方向探去,片刻后猛地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结界没破,但有裂痕!冰渊巨兽在里面用‘深渊冰息’撞结界,还在吸收灵脉的灵力——它把深渊里的‘寒晶柱’当成了通道,正通过寒晶柱偷吸灵脉的灵力!”

苏清立刻从药箱里拿出一张地图,铺在冰面上——那是她前几日让百草堂的人绘制的极寒冰原地图,上面用红笔标着灵脉的位置,极寒深渊就在灵脉西北方向五十里处,画着一个黑色的圆圈。“如果冰渊巨兽吸够了灵力,就能冲破结界,到时候不仅灵脉会被毁掉,整个冰原的暖雾都会被寒气驱散,甚至会蔓延到南边的城镇。”

阿木握着剑往前走了一步:“那我们现在就去深渊!不能让它毁了灵脉!”

云松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三张符纸,递给石烈、阿木和青禾:“这是‘破邪符’,贴在武器上能破妖邪的寒气。但深渊里有幻术,进去后可能会看到幻象,必须有人带路——我的罗盘能指认正确的方向,云溪可以帮忙探路。”

林晚突然拉了拉苏清的衣角,小声说:“师父,我也想去,我能采暖心草,还能给大家敷药,不会拖后腿的。”

苏清摸了摸她的头,又看了看众人:“林晚的灵草辨识能力比我强,深渊里可能有能克制寒气的‘冰焰草’,带上她有用。那我留在灵脉这边,加固封印,顺便接应你们——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传讯符’,我会立刻带着百草堂的人过去支援。”

青禾接过苏清递来的传讯符,塞进怀里,又把掌心的玉兰花瓣贴在封印石上——花瓣的光纹立刻融入封印石,石缝里的玉兰花苞瞬间亮了起来,周围的暖雾也浓了几分。“苏堂主,辛苦你了。我们会尽快破坏寒晶柱,不让冰渊巨兽出来。”

石烈把破邪符贴在铁枪上,枪尖立刻泛着淡金色的光,他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说:“你们留在这里,协助苏堂主守护灵脉,我跟青禾姑娘、云松道长他们去深渊。记住,一旦有妖怪靠近,就用箭射,别硬拼,等我们回来!”

将士们齐声应下,阿木跟着石烈,把破邪符贴在剑上,云鹤则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避寒符,贴在衣领里——符纸刚贴上,就有一股暖意顺着衣领往下滑,连冰原的寒风都变得不那么刺骨了。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跟着云溪的罗盘往西北方向走。暖雾在他们身边绕着,像在护送他们,脚下的冰面泛着光,灵脉草的嫩芽在冰缝里晃着,像是在为他们指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雾色渐渐变浓,空气里的寒气也重了些,云溪的罗盘指针转得更快了,指向前面一片黑漆漆的深渊——那就是极寒深渊,洞口被雾笼罩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泛着的青紫色寒气。

“大家小心,深渊里的冰奴可能就在附近。”云松握紧桃木剑,符纸在他指尖泛着光,“冰奴是冰渊巨兽的仆从,浑身是冰,爪子能刮破玄铁,还会喷寒气,一旦被寒气沾到,就会冻僵。”

话音刚落,就听见深渊洞口传来“咔嗒”声,几只浑身青黑的怪物从雾里钻了出来——正是冰奴,它们的爪子泛着冷光,眼睛是白色的,没有瞳孔,嘴里喷着白色的寒气,朝着众人扑过来。

“杀!”石烈大喝一声,提着铁枪冲上去,枪尖的破邪符亮着光,狠狠刺向一只冰奴的胸口。冰奴嘶吼着,爪子往铁枪上抓,却被符纸的光弹开,石烈趁机把枪尖捅进冰奴的胸口——冰奴浑身的冰碴瞬间裂开,化成一滩冰水,散在地上。

阿木跟着冲过去,剑光在雾里闪着,他避开冰奴的爪子,一剑砍在冰奴的脖子上——冰奴的头掉在地上,化成冰水,身体也跟着散了。云鹤掏出符纸,捏在手里,嘴里念着咒语,符纸突然飞起来,贴在一只冰奴的额头上——冰奴瞬间定在原地,浑身的冰碴开始融化,很快就化成了水。

“这是‘定身符’,能定住冰奴片刻,大家趁机攻击!”云鹤喊着,又掏出几张符纸,分给阿木和青禾。

青禾接过符纸,却没有立刻用,她望着深渊洞口的寒气,指尖的光纹亮了起来——她能感觉到,寒晶柱就在深渊深处,冰渊巨兽的灵力正顺着寒晶柱往灵脉的方向流。“我们得尽快进去,冰渊巨兽还在吸灵力,再拖下去,结界的裂痕会更大。”

云溪点点头,罗盘的指针指向深渊深处:“里面的幻术开始了,大家跟着我的罗盘走,别乱看周围的幻象——幻象会变成你们最在意的人或事,一旦分心,就会被幻术困住。”

一行人跟着云溪往深渊里走,洞口的雾越来越浓,周围的景象渐渐变了——阿木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他的家乡,他的爹娘正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热包子;云鹤看见青城山的掌门在教他画符,还夸他画得好;石烈则看见镇南军的兄弟们在战场上跟他并肩作战,没有一个人受伤。

“别回头!别分心!”云溪大喊着,罗盘的指针剧烈晃动,“这是幻术,是冰渊巨兽制造的,想让我们停下!”

阿木咬着牙,闭上眼睛,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他想起爹娘临走时跟他说的话,“阿木,要守护好这片山河,别让我们失望”,他猛地睁开眼,朝着幻象挥剑,幻象瞬间散了,变成了雾。石烈也握紧铁枪,朝着幻象里的兄弟们鞠了一躬,转身跟着云溪往前走:“兄弟们,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喝酒。”

青禾的眼前没有幻象,她指尖的玉兰花瓣亮着,光纹在她身边绕着,把幻术的寒气都挡了出去。她回头看了看众人,见他们都在咬牙往前走,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只要他们的心在一起,就不会被幻术困住。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突然亮了起来——那是寒晶柱,通体是青紫色的,泛着寒气,柱子上缠着黑色的灵力,正顺着柱子往灵脉的方向流。寒晶柱的旁边,趴着一只巨大的怪物——正是冰渊巨兽,它的身体是玄冰做的,比冰蚀兽王大了五倍,眼睛是红色的,正闭着眼睛,嘴里吸着寒晶柱的灵力,喉咙处有一个淡红色的光点,那就是云松说的“暖灵穴”,是它的弱点。

“大家小声点,别惊动它。”云松压低声音,从怀里掏出“天雷符”,“等会儿我用天雷符引开它的注意力,石校尉和阿木趁机攻击它的暖灵穴,青禾姑娘用你的光箭射它的眼睛,云溪用罗盘定住它的行动,我再用符纸封它的灵力!”

所有人都点点头,云松捏着天雷符,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念着咒语——符纸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天雷从符纸里劈出来,正好劈在冰渊巨兽的背上。

“吼!”冰渊巨兽猛地睁开眼睛,红色的眼珠盯着云松,嘴里喷出一道巨大的深渊冰息,朝着云松扑过来。云溪立刻转动罗盘,罗盘的指针射出一道光,定在冰渊巨兽的腿上——冰渊巨兽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腿被光缠住,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石烈大喊着,提着铁枪冲上去,枪尖的破邪符亮到极致,狠狠刺向冰渊巨兽的暖灵穴。阿木也跟着冲过去,剑上的符纸泛着光,砍向冰渊巨兽的暖灵穴旁边,想帮石烈打开缺口。

冰渊巨兽嘶吼着,身体剧烈晃动,想甩开腿上的光,可云溪的罗盘越转越快,光也越来越强,把它的腿缠得更紧了。青禾指尖的光纹化成一道光箭,精准地射向冰渊巨兽的眼睛——光箭刺进眼睛里,冰渊巨兽痛得大吼,身体猛地一震,暖灵穴的光点亮得更明显了。

石烈趁机把铁枪捅进暖灵穴里——冰渊巨兽的身体瞬间僵住,红色的眼珠渐渐失去光泽,喉咙里的寒气也停了下来。阿木又砍了几剑,暖灵穴的光点开始变暗,寒晶柱上的黑色灵力也渐渐消失,柱子慢慢裂开,化成了一滩冰水。

“成功了!”云鹤欢呼着,掏出符纸,贴在冰渊巨兽的身上——符纸的光顺着冰渊巨兽的身体蔓延,把它的灵力封住,不让它再复活。

青禾走过去,摸了摸冰渊巨兽的身体,玄冰正在慢慢融化,散在地上,变成了水。她抬头看向深渊的顶部,结界的裂痕正在慢慢愈合,暖雾从洞口飘进来,把残留的寒气驱散。“我们做到了,寒晶柱毁了,冰渊巨兽也被封印了。”

石烈把铁枪扛在肩上,脸上带着笑容:“走,我们回去给苏堂主报喜,让她也高兴高兴。”

一行人往洞口走,云溪的罗盘指针不再晃动,周围的幻象也消失了,暖雾在他们身边绕着,像在庆祝他们的胜利。阿木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看深渊深处,心里想着爹娘——他知道,他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守护了这片山河,守护了灵脉,也守护了百姓的安居乐业。

快到洞口时,青禾突然停下脚步,指尖的玉兰花瓣亮了起来,光纹指向深渊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株泛着红色光的草,正在暖雾里晃着。“那是冰焰草!”林晚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草采下来,放进药篓里,“冰焰草能克制所有寒气,还能强化暖心草的药效,以后再遇到冰系妖怪,就不怕它们的寒气了!”

云松走过去,摸了摸冰焰草,眼里带着惊讶:“没想到深渊里还有这种草,看来灵脉的灵力已经蔓延到这里了,以后这里也会变成暖雾笼罩的地方,不会再有寒气了。”

一行人走出深渊,极寒冰原的暖雾更浓了,封印石上的玉兰花已经完全开放,淡金色的光纹在花瓣上流转,连周围的灵脉草都长得更茂盛了。苏清看见他们回来,立刻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阿木兴奋地说,“我们毁了寒晶柱,还封印了冰渊巨兽,林晚姑娘还采到了冰焰草!”

苏清接过林晚递来的冰焰草,眼里带着欣慰:“太好了!有了冰焰草,我们就能制作更多的抗寒药,以后守护灵脉就更有把握了。”

青禾走到封印石前,指尖的玉兰花瓣贴在花瓣上——两朵花的光纹融合在一起,封印石的光更亮了,暖雾网也变得更厚,把整个极寒冰原都裹住了。她抬头望着暖雾网,眼里闪着光:“接下来,该去苍梧山了——云溪的罗盘说,苍梧山的结界被雾隐妖破坏了,我们得去修复结界,收集雾灵珠,不然雾隐妖会顺着结界的缺口出来,影响南边的城镇。”

石烈点点头,把铁枪插在地上:“好!等兄弟们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出发去苍梧山!”

云松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铺在地上——那是青城山绘制的苍梧山地图,上面标着结界的位置,还有雾隐妖可能出没的地方。“苍梧山有位灵修,叫白月,她擅长结界术,我们可以去找她帮忙。我还认识镇南军的斥候赵野,他擅长潜行和侦查,能帮我们探查雾隐妖的踪迹。”

苏清把冰焰草放进药箱里,又拿出一些草药,递给林晚:“林晚,你今晚把冰焰草和暖心草混在一起,制作成药膏,明天我们带着,以防雾隐妖的毒雾。”

林晚点点头,接过草药,开始在旁边的石头上捣药。阿木和云鹤则帮着将士们搭帐篷,石烈和云松在研究苍梧山的地图,青禾则坐在封印石旁,望着暖雾网——她知道,这只是守护山河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他们,比如苍梧山的雾隐妖,比如三个月后的三界技能大赛,还有隐藏在暖雾背后的秘密。

但她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有守护山河的决心,有心底永不熄灭的守护之火。她轻轻摸了摸封印石上的玉兰花,轻声说:“放心吧,我们会守护好这片山河,让暖雾永远萦绕,让百姓永远安居乐业。”永龟堂的老槐树在晨雾里舒展枝丫,树围需三人合抱,树干上的刻痕层层叠叠,最深处藏着三枚指甲盖大小的印记——那是太爷爷沈砚三百年前用指血烙下的,左为“龟”,右为“归”,中间是朵歪歪扭扭的紫菀。此刻沈砚的指尖抚过刻痕,露水顺着纹路滑落,在树根处汇成一汪小水洼,倒映出三张重叠的脸:童年的他、中年的他、如今白发苍苍的他。

“这水洼里的影子,倒比铜镜清楚。”沈砚的笑声惊起了槐树上的蜂群,蜜蜂扑棱着翅膀掠过沈夜的发梢。沈夜正蹲在树根旁翻土,手里的小铲子突然碰到硬物,挖出来一看,是个锈迹斑斑的铜盒。盒盖内侧刻着行小字:“永龟堂第三十七代守园人沈砚,于崇祯十七年埋此。”

“太爷爷,这里面是什么?”沈夜的声音脆生生的,像刚剥壳的莲子。沈砚没说话,只是用袖口擦了擦盒盖,铜绿簌簌落下,露出底下的紫菀花纹——与他此刻衣襟上绣的一模一样。盒内铺着油纸,裹着半块米糕,糕体已经干硬如石,但凑近了闻,仍能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蜜香。

“崇祯十七年的米糕。”沈砚的指尖微微颤抖,“那年兵荒马乱,我娘把最后半块米糕塞给我,说‘留着,等安定了和家人分着吃’。”他把米糕掰成碎末,撒在树根周围,“现在分了,也算圆了她的愿。”

蜂群突然躁动起来,密密麻麻地落在新撒的米糕碎上,翅膀振动的频率竟与沈砚的心跳重合。沈夜数着蜜蜂的数量,突然惊呼:“一百八十七只!和昨天太爷爷说的守园人数一样!”这些蜜蜂并非普通野蜂。沈砚年轻时曾在蜂箱里藏过一本《永龟堂志》,书页间夹着的蜂蜡上,记录着每一代守园人的特征:“道光年间,沈砚之孙沈禾,能与蜂群对话,蜂群会在她掌心拼出‘危’字示警”;“民国二十三年,沈禾之子沈砚秋,养的蜜蜂会在账本上落蜜,标记出假账的页码”。

此刻蜂群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组成一个“危”字。沈砚脸色微变,望向西方的山峦——三百年前,他就是在同样的蜂群示警后,遭遇了玄门的伏击。“后山的玄门祭坛有动静。”他拎起墙角的藤筐,往里面塞了把镰刀和三瓶蜂蜜,“沈夜,把蜂箱搬到地窖;念安,去取《守园密录》,翻到‘蜂语解译’那页。”

念安的小短腿跑得飞快,怀里的《守园密录》哗啦啦作响。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沈禾的字迹:“蜂群成‘危’,或为玄门引魔气入根脉。解法:取晨露三钱,紫菀花蜜一勺,混着守园人血滴喂蜂,可令蜂群携净化之气冲散魔气。”

沈砚毫不犹豫地用镰刀划破指尖,血珠滴进蜂蜜里。沈夜举着蜂箱跟在后面,看着蜜蜂们争先恐后地吮吸蜜血混合物,翅膀渐渐泛起金光。“太爷爷,它们的翅膀好像在发光!”

“这是‘净灵蜂’的天赋。”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三百年前我被咬过一口,从此血液能滋养蜂群。玄门总说我们守园人是‘与妖为伍’,可这些蜜蜂,比人心干净多了。”后山祭坛的石阶上,布满了墨绿色的苔藓,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咯吱”的呻吟。玄门弟子的黑袍在祭坛顶端晃动,为首的玄清道长正手持桃木剑,剑尖对着地面的阵眼——那里的土壤正冒着黑泡,根须被魔气侵蚀得发黑。

“沈砚,三百年了,你还护着这妖物巢穴!”玄清的声音像淬了冰,“永龟堂的根须早已被魔气污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草除根!”

沈砚没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示意蜂群上前。金光闪闪的蜜蜂们俯冲而下,落在黑泡处,翅膀扇动的气流形成漩涡,将魔气一点点吸进蜜囊。玄清气得剑指发抖:“妖蜂助纣为虐!”桃木剑挥出一道红光,却被蜂群组成的金盾挡在半空。

“玄门总是这样。”沈砚叹了口气,从藤筐里取出那半块崇祯年间的米糕碎,“你们只看到根须上的魔气,却没看到它们护住了山下三个村落的水源。三百年前,是这些根须挡住了山洪;二十年前,是它们吸收了瘟疫的瘴气。”他把米糕碎撒向阵眼,“这是我娘的念想,也是永龟堂的根——不是木头,是人心。”

米糕碎落入黑泡的瞬间,阵眼突然喷出一股清泉,根须在水中舒展,发黑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绿。玄清的桃木剑“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根须,上面竟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都是曾受永龟堂庇护的村民。沈夜在祭坛下发现了一扇石门,门环是两只紫菀花纹的铜蜂。沈砚认出这是守园人的密室入口,当年他就是在这里躲过玄门的追杀。石门后是条甬道,墙壁上嵌着琉璃灯,灯油里漂浮着蜜蜂的尸体,每一只都保持着展翅的姿态。

“这些是‘时光蜂’。”沈砚指着灯盏,“它们的寿命只有一天,却能在灯油里留下记忆。你看这盏——”他点亮最左侧的灯,琉璃壁上浮现出画面:年轻的沈砚抱着年幼的沈禾,在槐树下分食米糕,蜜蜂落在沈禾的发辫上,翅膀上沾着米糕碎屑。

“这是沈禾五岁那年。”沈砚的声音软下来,“她总说蜜蜂是‘会飞的米糕’,非要养在床头。”再点亮中间的灯,画面变成沈禾成年后,用蜂蜡封存《守园密录》,蜜蜂们在她周围拼出“平安”二字。

最右侧的灯里,画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金色的蜂群,隐约能辨认出沈夜和念安的身影。“这是未来的记忆。”沈砚的指尖在琉璃壁上轻轻划过,“蜜蜂能看到三天后的事,这也是它们示警的秘密。”

念安突然指着甬道尽头:“那里有光!”尽头的光圈里,放着个水晶瓶,瓶中装着半瓶蜜,蜜里浸泡着三枚共生石碎片——正是之前缺失的那几块。沈砚拿起水晶瓶,碎片在蜜中自动拼合,发出温暖的光芒。共生石重圆的刹那,永龟堂的根须突然疯长,顺着甬道蔓延而来,在墙壁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网的节点处结着花苞,每朵花苞里都嵌着一张人脸:有沈砚的父母,有沈禾的孩子,还有沈夜从未见过的、民国时期守园人的黑白照片。

“这是‘根须家谱’。”沈砚摸着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苞,里面是沈夜的脸,“每个守园人的气息都会被根须记住,就像树的年轮。”花苞突然绽开,飞出一只蜜蜂,停在沈夜的鼻尖上。

沈夜吓得屏住呼吸,蜜蜂却只是用触角碰了碰他的脸颊,留下一点蜜痕。“它在认主。”沈砚笑着说,“从今天起,你就是第三十九代守园人了。”

玄清不知何时站在甬道口,黑袍上沾着泥土,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三百年了,我终于明白。”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插进土里,“玄门追求的‘净化’,不是毁灭,是共存。”根须突然缠上桃木剑,在剑身上开出一朵紫菀。回到永龟堂时,夕阳正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金斑。沈砚把共生石埋在树根下,蜜蜂们纷纷落在石头周围,用蜂蜡筑起一个小小的蜂巢。沈夜和念安在花田里追逐,他们的笑声惊起了更多蜜蜂,翅膀的振动声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太爷爷,蜜蜂们在唱歌呢!”念安仰着小脸,手里举着刚摘的紫菀花。沈砚侧耳倾听,那声音确实像首歌,和三百年前母亲哼过的摇篮曲一模一样。

夜里,沈砚坐在槐树下,看着蜂巢里透出的微光。沈夜悄悄递来一块新做的米糕,上面淋着蜂蜜。“太爷爷,这是用今天收的新米做的。”沈砚咬了一口,蜜香在舌尖化开,与记忆里母亲做的味道渐渐重合。

“其实,守园人守的从来不是永龟堂。”他望着满天繁星,蜜蜂们栖息在他的肩头,像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是那些藏在根须里的念想,是米糕的甜味,是蜜蜂的翅膀声,是不管过多少年,总有人记得把米糕分一半给家人的心意。”清晨,沈夜在槐树下发现了一窝新的蜜蜂幼虫,它们的翅膀上沾着泥土——正是沈砚昨天撒下米糕碎的那片土。沈砚说这叫“蜜香土”,是用记忆和思念滋养的土壤,能让新生命带着过往的温度长大。

玄清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玄门愿意与永龟堂合作,共同研究根须的净化之力。沈砚让沈夜回信,信纸上滴了一滴蜂蜜,旁边画着一只蜜蜂。他说:“有些话不用写得太明白,懂的人自然会懂。”

念安在根须网上发现了一朵新的花苞,里面是玄清的脸。沈砚笑着说:“你看,仇恨就像魔气,只要肯给它阳光和蜜香,终会开出花来。”

花开的瞬间,所有蜜蜂同时起飞,在永龟堂的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家”字。沈砚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根须总会向未知的土壤延伸,而蜜香,会永远跟着它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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