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权踹开满地弹壳,沾血的手指死死扣住三楼楼梯扶手。楼下传来赵家人破门的巨响,混着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像死神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他突然扯着嗓子嘶吼,声音撕裂了楼道里凝滞的血腥气:“都他妈听着!我刚联系上欧阳总指挥!现在是唐轩公报私仇,赵家趁火打劫,欧阳总指挥已经直接联系京都了,军队很快就会撤回去,咱们要守住这栋楼,不光能翻盘,还能让赵家这群杂碎死无葬身之地!”
墙角几个瑟瑟发抖的护卫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刀子握紧滴血的长刀,茫然的大声回应着:“舅舅,你说的是真的?”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李国权一脚踢开一个手下,皮鞋在瓷砖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嘶嘶力竭的喊着:“钱毅!你去统计弹药,告诉兄弟们省着点打,等援军一到,咱们杀他个回马枪!”
躲在角落里钱毅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嘲讽。作为跟了李国权十年的幕僚,他比谁都清楚这通电话根本不存在 —— 如果没有京都的指令,唐轩是指挥不了军方的。但他还是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明白!”
楼下突然炸开一声枪响,赵炽炎的声音顺着楼梯盘旋而上:“李国权!你以为编个谎话就能稳住人心?明着告诉你,老蔺书记死在八嘎女间谍手里了,欧阳跑路了,今天耶稣来了也保不住你,我....唐特使说的!”
话音未落,保镖队长扛着唐轩特批的火箭筒撞开二楼的防火门,硝烟瞬间吞没了楼道。
“给我压下去!” 刀子挥舞长刀冲进烟雾,刀光劈开朦胧的硝烟,在一个赵家手下的脖颈处划出半圈血弧。那人踉跄着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刀子耳际飞过,削断了几缕黑发。三个国外佣兵呈三角阵型突进,m4 步枪喷出火舌,子弹在楼梯台阶上溅起火星。
李国权躲在楼上后,握着手枪连续射击。子弹穿透一个赵家护院的肩胛骨,那人惨叫着滚下楼梯,却在坠落途中反手甩出一枚手雷。轰然巨响中,三楼的护栏被炸出一个缺口,碎石如雨点般砸向李国权。他本能地抱头躲避,右耳瞬间嗡鸣,温热的血顺着下颌滴落。
钱毅趁机贴近李国权,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李总,二楼守不住了!咱们得往天台撤!” 说着,他伸手去拉李国权的胳膊,掌心却悄悄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就在此时,刀子浑身浴血地退到三楼,身后跟着仅剩的五名护卫。他的长刀已经卷刃,左肋插着半截断刃:“舅舅!他们有火箭筒,硬拼不是办法!”
“往天台撤!” 李国权怒吼一声,率先转身。钱毅却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寒光一闪,匕首狠狠刺向他的后腰。剧痛让李国权眼前发黑,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正对上钱毅冰冷的眼神:“李总,你叛国的事儿我可没参与啊。”
“叛徒!” 刀子瞳孔骤缩,挥刀劈向钱义。但赵家人的子弹先一步穿透他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在墙上。钱毅趁机挣脱李国权,连滚带爬地冲向楼梯口,却迎面撞上持枪而来的赵炽炎。
“干得不错。”赵炽炎笑着拍了拍钱义的肩膀,枪口却突然抵住他的太阳穴,“不过我的梦境中,你也是凶手。” 枪响过后,钱毅的尸体瘫倒在血泊中,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疑惑的表情。
李国权捂着伤口挣扎着起身,刚摸到墙角的霰弹枪,就看见保镖队长端着喷火器出现在楼梯口。烈焰喷薄而出的瞬间,他本能地滚向一旁,身后的地毯和墙壁瞬间被火海吞噬。浓烟中,他摸到一枚闪光弹,咬牙扔向下方。
刺目的白光中,李国权拖着伤腿冲向天台。却在推开安全门的刹那,被三颗子弹同时击中。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抵在生锈的铁门边缘,看着赵炽炎捂着中弹的左肩,带着三个佣兵步步逼近。
“为什么... 你给唐轩当狗,也不会有好下场...” 李国权咳着血沫,指甲深深抠进铁门。
赵炽炎狞笑着扯开染血的衣领:“每次,我们是狗咬狗,不过我是给唐特使当狗,是一条忠心的龙国狗,而你却是给八嘎当狗,死了也只能臭快儿地。”
他举起枪,却在扣动扳机前,被背后飞来的子弹击中大腿。最后一个李家护卫从楼梯间冲出,AK47 疯狂扫射,却被佣兵的子弹穿透胸膛。
混战中,李国权摸出了最后的一颗手雷。他扯掉拉环,,露出最后的狞笑。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三个佣兵视线被挡,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有保镖队长奋力踢出一脚,把赵炽炎从楼梯上踢了下去。
咚-----漫天血雨混着碎肉,随着狂风暴雪从天台洒落。
不远处,一个警卫员疑惑的开口:“队长,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火拼?”
带队的军官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地说到:“让两伙亡命之徒自相残杀,这唐特使有点意思。小子,兵者,诡道也,你慢慢学吧。”
“报告,官方基地的林警官来了,带着唐特使和梁参谋联合签发的命令,这里由他们接手,我们赶往南山与一分队会合。”
“知道了。移交现场,立即转移。”
.....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躲在一处废弃水塔里面的欧阳,正趴在水塔内壁的梯子上,通过唯一的观察口,看着军车向城外开拔,远处的李家基地上空的火光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老吴,收拾好了没,军队过去了我们就离开。”低声下达了命令后,又突然放缓了语气:“这个唐轩,假传圣旨,把个Y市搞得血流成河,你放心,等我们到了京都,找到老领导,一定能够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也能当上个特使......”
话音未落,就听哐当一声,底下的大门被暴力破开,吴仁兴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沈队长,您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