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试着加大油门,房车平稳提速,皮筏尾部的推进符文喷出淡蓝色的魔法水流,在身后犁出两道雪白的浪花,惊起一群贴水而飞的燕鸥。
“这感觉太奇妙了......”
明野低声感叹。
以往驾船时,船体与水面的摩擦总会带来黏腻的滞涩感,而此刻的房车却像长了翅膀的陆地生物,既保留了在陆地上的坚实感,又拥有了水上漂行的轻盈。
魔法皮筏的稳定性远超想象,即便快速转向,车身也只是轻微倾斜,完全没有侧翻的迹象,仿佛一座移动的水上堡垒,让人充满安全感。
正沉浸在驾驶的新奇体验中,明野忽然看到宁萌的房车调转方向,车身在水面划出半圆,朝着他的位置驶来。
他嘴角上扬,立刻操纵方向盘迎上去,两辆房车如同默契的舞者,在湖面上相向而行,越来越近。
当交错的瞬间,明野清晰地看到宁萌眼中的笑意,以及她身后丑宝扑棱着翅膀的滑稽模样。
最终,两辆房车并排行驶,皮筏切开的水波相互碰撞,激起细碎的浪花。
明野打开车窗,外面立刻传来宁萌的欢呼声:“哇!”
他望着并肩前行的车身,看着岸边迅速后移的树林,忽然觉得这一幕无比荒诞又无比浪漫——他们真的做到了,让钢铁与魔法共舞,让陆地的轰鸣与水波的轻唱合奏。
“以后我们可以在水面上行驶了。”
明野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天魔戟纹路,“这是只属于我们的方舟。”
风从窗口灌进来,带着湖水的清凉,奶酪趴在脚边打盹,丑宝停在后视镜上梳理羽毛,而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等待被探索的水域。
某种热流突然涌上心头,他忽然伸手按下汽笛,悠长的鸣响掠过湖面,惊起成片的水鸟,也惊醒了沉溺在美景中的宁萌。
“干什么突然鸣笛?”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明野看着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水面,看着身边那辆与自己齐头并进的房车,忽然觉得无需多言。
有些心情,就像此刻湖面上跃动的光斑,虽无法用言语精准捕捉,却真真切切地在胸腔里发烫——那是历经艰辛后得偿所愿的满足,是与心爱之人共赴未知的雀跃,更是明知前路艰险,却依然敢把风浪踩在脚下的孤勇。
“没什么。”
他笑着转动方向盘,两辆房车同时加速,在水面上拖出两道长长的、闪闪发光的轨迹,“只是想让这世界知道,我们来了。”
湖风卷着水汽扑进驾驶室,明野的发丝被吹得向后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轻推油门,房车如离弦之箭破水而出,皮筏尾部的魔法推进器喷出幽蓝光焰,在身后拉出两道泛着虹彩的水痕。
宁萌的房车紧随其后,车身在阳光下宛如游弋的巨鲸,丑宝站在车顶张开翅膀,任由气流托着它滑翔,活像一面猎猎作响的小旗子。
“快看那边!”
宁萌的惊呼从后面传来,明野转头望去,只见一群鲤鱼正顺着水流跃出水面,在阳光中划出千百道细碎的银光,仿佛天上的星星坠入了人间。
他猛地打方向盘,两辆房车在湖面上来了个华丽的漂移,车身直接倾斜成了45度角,却又在符文结界的作用下迅速恢复平稳。
奶酪被这剧烈的颠簸惊得跳起,前爪扒在车窗上,对着飞溅的浪花兴奋地狂吠。
半个多小时的驰骋后,明野熟练地操纵房车转向,朝着宁萌的位置缓缓靠去。
两车的皮筏边缘刚一接触,便在魔法作用下自动吸附,稳稳地贴合在一起。
宁萌正探出身子检查连接处,车门忽然被推开,明野带着一身湖风闯了进来,潮湿的衬衫紧贴着胸膛,眼底还跳动着未消的兴奋。
“哎呀!”
宁萌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指尖下意识揪住他的袖口。
明野却不说话,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低头便吻向红扑扑的脸蛋。
“讨厌……”
宁萌红着脸推开他,耳尖的红晕却一直蔓延到脖颈。
明野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指腹轻轻抹去她脸颊上的水痕:“还没……不过突然想钓鱼了。”
他冲她晃了晃手中的鱼竿,满眼都是笑意。
两人将房车车门对开,并排坐在连接处的踏板上,双腿悬空垂在水面。
宁萌的裙摆被风吹得鼓起,像朵盛开的绿蔷薇;明野则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狰狞的旧伤疤,那是与怪诞生物搏斗时留下的纪念。
当鱼钩沉入水中的瞬间,符文亮起微光,形成一个透明的诱饵影像,很快便吸引来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鱼。
“上钩了!”
宁萌突然惊呼,鱼竿被拽得剧烈弯曲。
她慌忙起身,却因重心不稳向后仰去,明野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在踏板上跌成一团。
阳光下,她眼中的慌乱渐渐化作笑意,发丝扫过他下巴时,带起一阵酥痒。
最终,一条肥美的草鱼被钓出水面,在阳光下甩动尾巴,鳞片上的光斑落在宁萌脸上,像撒了把碎钻。
“晚上有食材炖汤喽……”
宁萌笑着说道,满眼都是收获的喜悦。
明野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托着她的手又甩出了一杆。
旁边,奶酪正追着一片飘落的芦苇叶玩闹,丑宝则蹲在水桶边,歪头盯着里面游动的小鱼。
两辆房车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像摇篮般晃着细碎的阳光。
阳光在宁萌的睫毛上跳跃,她望着水桶里活蹦乱跳的草鱼,鼻尖还沾着方才跌撞时的水花,却笑得像偷了蜂蜜的孩子。
明野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触到她耳后细腻的皮肤,感受着她因兴奋而微微发烫的体温。
两人的膝盖在踏板下轻轻相碰,像两片随波逐流的树叶,却又在魔法的牵引下始终相依。
接下来的垂钓时光里,鱼竿的每一次颤动都能激起宁萌的轻呼。
当明野钓起一条近半米长的鲢鳙时,她几乎是尖叫着扑进他怀里,发梢扫过他喉结,带起一串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