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迫的人反而去顺毛强迫者。
因为背后轻抚的手，少年力度越来越轻，最终没有在男人唇瓣上造成更多的伤口。
“你……”
白玄蔚想问萧飞为何这样。
但想起自己准备无论萧飞怎么求饶都硬起来的心肠，还是把话吞下去。
只不过是迷惑他的手段。
只要他放松警惕，萧飞就达成目的了。
“别想我会放你走！”
少年露出牙齿，却一点没有恶态，可爱的感觉更多。
他把旁边的窗户打开，熟悉的菜园出现在视野中。
这是他们的别墅。
不是基地中的那个，而是林中他们一起生活过种满蔬菜的别墅。
“从今以后你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个屋子。”
“别想逃！”
少年横眉竖眼，警告萧飞。
萧飞看着熟悉的场景出现在面前，问出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问题。
“那谁给乖乖做饭呢？”
白玄蔚叉腰，不愧是夫夫，他早就想到了这点，完全没意识到对话有什么问题。
“锁链足够长，萧哥给我做饭，我可以去地里摘菜。”
好吧，还是进步很多。
都愿意去地里摘菜，看来是铁了心把他锁住。
作为被威胁要在这里老死的人，萧飞心里对这件事异常平静。
甚至有期待。
他们能相伴到老，他为何不开心？
不过……玄蔚的身体。
想到这点，萧飞心情由晴转阴，却被白玄蔚误认为不满被他锁着。
他冷哼道:“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去看到那一切。”
“我不看到，是不是乖乖就永远不告诉我？”
萧飞目光在白玄蔚白净的脸上一刻没离开过，他现在一点青色的踪迹都没看到，少年的生命体征也恢复到正常模样。
“那当然，被知道了不就会被抛弃吗？”
白玄蔚眼睛水润一秒就把头转过去，不让萧飞看。
他的声音看似与正常无异，却实实在在牵动萧飞的心。
“都怪你。”
“怪我怪我。”萧飞撑起身子，把白玄蔚抱入怀中。
语气诚恳:“都怪我。”
怪他让白玄蔚这么不安伤心。
“总之，好好在这里待着。”
少年放下狠话，拿着毛巾出去。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白玄蔚扔进来一套衣裤。
“我饿了。”
萧飞无奈。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萧飞做饭，白玄蔚吃。
但那道长长的锁链提醒着两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白玄蔚丧尸身份的暴露。
每次寻找到机会，萧飞就想提相关的问题，但少年总会当做没听见或者直接溜走。
他不想回答，萧飞总不能逼着他回答。
说不诧异是假的，但发现的时候，萧飞心中除去心疼，就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可白玄蔚现在很抗拒，根本不想和他说这方面的事。
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
幸好白玄蔚收集的物资足够生活。
而且在这件事上的僵持也影响到了其他方面，两人破天荒的分开睡觉，每日别墅中最响的声音成了锁链摇晃。
久违的早睡降临在了两人身上。
萧飞躺在柔软的床上，但是却没有一具温软的身体出现在他怀中，让他辗转反侧，接连几夜睡不着觉。
所以整个人精神面貌自然也不如以前那么好了。
白玄蔚静静的站在男人身后，全程观看他在厨房做饭，突然冒出一句:“你就算这样，我也是不会放开你的。”
萧飞听到这话，手上正在将煎蛋翻个面，脑袋上挂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痛。”少年娇嫩的嘴唇吐出冷酷无情的话语:“尽快适应。”
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还不在少数，每次少年冷酷无情的话没说完，萧飞都要听腻了。
真的很想堵住少年叭叭的小嘴，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了。
于是在下一次白玄蔚又准备再开口要说话时，男人直接俯下身亲上来，将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被亲完之后，少年唇瓣变得绯红诱人，但他还是要固执的说道:“讨好我是没有用的，死了想跑的心。”
他可再也不会相信人类的鬼话。
如今这个已经黑化的丧尸王，心简直比石头还要坚硬。
但如果白玄蔚真能自己做饭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就算是囚禁了别人，那也是将白玄蔚娇养着，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这样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萧飞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饭菜喂进白玄蔚的嘴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白玄蔚对萧飞的态度也稍微软和下来，不再那么抗拒。
这饭居然咸淡刚好，挑不出一点毛病。
萧飞又一次说出丧尸两个字的时候，少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溜走了。
“乖乖，你为什么会变成丧尸呢？”
想起白玄蔚说过在遇见他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丧尸，萧飞大致能够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但只要一细想，他就被无尽的愧疚所淹没。
为何他不早一些去找到玄蔚呢？
少年慢慢蜷缩起来抱住双腿，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他的眼睛没有和萧飞对视。
“被我哥哥丢到丧尸身边的，被咬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有意识，就出去打其他丧尸抢晶核，后来力量升上去，发现我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模样。”
这话说出来平平淡淡，但萧飞却明白这段时间少年没少受苦，他的眼眶也跟着有些红。
“你怎么不说话……”
没立刻听到回应，白玄蔚抬起头，看见男人微红的眼眶呆愣在座位上。
“乖乖好棒。”
萧飞颤动着胸腔，却夸赞起来。
“乖乖比我还厉害，乖乖……是不是很痛？”
被丧尸咬的时候，一个人孤苦伶仃以为要死掉，是不是很痛？
白宇！萧飞发狠的念这个名字，要不是还被囚禁着，他现在就能动身去取下这人的首级。
萧飞面对自己的仇人时都未如此激动。
白玄蔚沉默下来。
半晌。
他拉起萧飞的衣角:“疼。”
真的好疼，被抛弃，被害死，白玄蔚的怨气才是刚开始支撑着他活下的动力。
萧飞终究还是掉下一滴泪。
是为少年而泣。
白玄蔚接住这一滴泪，表情呆呆愣愣。
“不会离开，永远不会离开。”
萧飞恨不得把少年揉进骨髓里，囚禁他而已，他可以一辈子待在这，复仇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
白玄蔚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