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光风尘仆仆，一整个上午都在为了这事跑前跑后，一有消息他立刻赶过来。
给顾客打包丸子的苏晚眼前一亮，将手里东西递出去，收下钱，“欢迎下次光临。”
目送客人离去，苏晚迫不及待看向贺丞光：“怎么样？和李雄鹰有关联吗？”
话才说出口。
“招娣！”
粗犷的男声在耳边炸响。
来人穿着一身蓝色工装，戴着帽子，皮肤粗糙黝黑，面相带着一股凶气。
李雄鹰自动将贺丞光当成客人忽略，径直来到苏晚身边，直勾勾盯着她：“可以啊你！发达了，做起小老板了，这一天下来没少挣吧！”
他无比自来熟，当成自家小摊，伸手去拿苏晚放钱的布袋。
苏晚没有一点惯着的意思，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再动，我喊抢劫报警了！”
苏晚怒不可遏，被他的无耻给恶心到了。
这个男人，是苏明珠的亲生父亲，在海城棉纺厂做临时工，酗酒赌博，一身恶习。
原主李招娣和他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每次，他总是动手动脚，眼神猥琐，是李招娣的童年阴影。
对这个男人，苏晚厌恶至极，心里明白昨天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那三个流氓说不定就是他的狐朋狗友。
笑呵呵的李雄鹰手背挨了一巴掌，脸上笑容消失。
“招娣，你这是翅膀硬了，觉得攀上苏家，你就是大小姐了，我呸！”
他面露凶光，狠狠啐了一口。
“你就是个小婊子，飞上枝头也是个麻雀，还想跟明珠比较？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李招娣不明白，但是苏晚一清二楚，不管是李雄鹰还是李妈，殴打欺负李招娣时，心里总有种奇特的快感。
自己的亲闺女在军区大院享福，东家的女儿却任由他们打骂侮辱。
苏晚捏紧拳头，眼露寒光，讥笑道：“你个老畜生，真以为这天底下没王法了？你给我滚一边去！否则我马上报警抓你！”
“哎呦！李招娣，你个杂种还跟我横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以为进了苏家，你爸妈就会护着你了？哈哈！我告诉你，你比不上明珠一根手指头！”
李雄鹰有恃无恐，抬着下巴，眼里全是不屑。
忽然，他脖颈一紧，衣领让人从背后一把提起来，丢了出去。
毫无防备的李雄鹰跌倒在大街上，引来过路人看笑话的眼光，让他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费力爬起，怒瞪护在苏晚身前的贺丞光，恼羞成怒，指着苏晚：“好啊！我当你有什么能耐跟我横起来了，原来是有姘头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贺丞光眯眼，眸泛冷光，挡在他面前，足足高他大半个头，形成的压迫感让李雄鹰不得不畏惧。
他眼神飘忽了一瞬，咧嘴笑了：“这位兄弟，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小婊子的底细，还把她当个宝儿呢？我告诉你，她就是个破鞋，不知道被几个人睡过，脏得很！这种破鞋你也敢沾？”
苏晚的视线被挡去，看不到李雄鹰丑恶的面容，只有贺丞光宽厚的后背。
李雄鹰声音极大，迫使路过的人停下来，对苏晚投以异样的目光。
买菜路过的大爷大妈们不屑出声：“小小年纪就这样不检点，我说呢，谁家好姑娘出来摆地摊的。”
“这位军人同志一看就是个好同志被蒙在鼓里，赶紧回家去吧，和这种女人纠缠不会有好结果的。”
“就是，别影响前途了。”
热心大爷大妈你一句我一句劝起了贺丞光。
苏晚脸色发青。
贺丞光发出一声嗤笑，紧盯李雄鹰：“你说得这么肯定，那几个流氓混混，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他一字一句，故意放大声音：“一把年纪老不修！亲生女儿在人家里养大，好吃好喝待着，你又是怎么对待人苏晚的！现在一口一个破鞋，我看你是缺德到家了！不是亲生女儿，就能这样对待吗！？”
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说清，围观的大爷大妈瞬间噤声，怪异地看着李雄鹰面面相觑。
李雄鹰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军人把他的事了解得这么清楚，不由后退，眼神闪烁。
“李招娣，你别想一个人逍遥，我告诉你，我还会来的！”
有贺丞光在，他心有忌惮，不敢再胁迫苏晚，后退了几步，想要走人。
路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这不是畜生吗？”
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满脸鄙夷，有热血青年已经捏紧拳头跃跃欲试了。
也就在这时。
“李雄鹰！”
穿着制服的两位公安锁定他，一路小跑，拿着手铐。
“你是不是李雄鹰？”
李雄鹰脸色大变，张狂不复存在，“不是，不是，我不是！”
这次是真的怕了，他脚底抹油推开人群逃跑。
早就盯紧他的贺丞光一个箭步上去，提着他的衣领把人丢到了公安同志怀里。
“你躲什么！李雄鹰，刚才不是还挺有理的吗？”
李雄鹰脸色煞白，肉眼可见的还款。
“你们瞎说什么，我不认识！”
苏晚觉得好笑：“李雄鹰，你这是故意装傻呢？刚才威胁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
她转向公安：“公安同志，他就是李雄鹰！”
一句话，让两位公安认准了他，一人将其摁住，另一位直接给带上手铐，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雄鹰本身就是个老流氓混不吝，见到公安本能的恐惧，再想到昨天干的事，更加害怕了。
在他心里，苏晚是根本躲不掉的，而且根据早上他老婆亲口所说，苏家一点风声没有，认定是苏晚被人得手，为了名声咬死不认。
否则李雄鹰也不敢大张旗鼓来找苏晚麻烦。
他双腿发软，“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不死心的他还在矢口否认。
“是不是去所里一趟就清楚了！”
所里的那三个混混经不住审问，得知流氓罪的下场，把什么都交代了，否则公安也不会没凭没据出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