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不知道客人想要有关什么的情报呢？请放心，交易开始后，没人能够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除了你我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交易的情报内容。”
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这样不好说，但张为人刚才在附近转了几圈，确实听不到上一个客户和这个人在说什么，甚至就连读口型都做不到。
“买你的真实身份需要多少钱？”
那团黑雾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下：“嘻……这可是很贵的，就算把这里所有人打包起来都买不起。”
“不想卖就不想卖呗，吹什么牛逼呢？还所有人加起来都买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怎么，你是这地方的主人？”
黑雾又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
张为人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不是哥们，你该不会真是吧？
“这里可不是闲聊的地方，如果不打算购买情报的话，还请把位置让给其他需要的人。”
“怎么还急眼了呢，明明是你不想好好做生意的……行吧行吧，如果我想知道血族的近况需要多少钱？”
“血族……你上一次究竟睡了多久？”
“这个问题可是很贵的，把你卖了也买不起。”
被呛了一下，那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嘻……别误会，只不过很久没有人用过这样的称呼了，所以我推测你应该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外界的情况才对……这份情报嘛……象征性收你五块钱好了。”
张为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会这么便宜？但反正也就只是五块而已，何况用的还不是他的钱，他花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他自己的钱花起来更不心疼？那没事了。
收到钱之后，黑雾立刻说道：“血族，最初被叫做吸血族，它们诞生自一场古老的诅咒。不过很久没有人用过这个称呼了，毕竟只剩一个人的话还算什么‘族’呢，你说对不对？”
“只剩……一个？”
“没错，艾迪拉·坎·桑德雷特，最后的吸血族，独自杀光了其余所有的族人。考虑到单纯的血脉传递无法继承吸血族的身份，而她本人也没有转化他人的兴致，这个名字已经可以和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词划等号了……顺带一提，这是八十年前的事情。”
“呃……我能问一下生下来的不是血族这个消息保真吗？就是单纯有点好奇，如果要额外收费就算了。”
“这个……还真不保真，他们当初是这样宣称的，但如今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你如果真的想要知道这一点，可以去试试能不能从艾迪拉那里得到答案，又或者干脆亲自实践一下……嘿嘿，如果你做的到。”
“也就是说，你刚刚卖给我的是不能确定的消息？”
就算对面只是一团黑雾，张为人都能感觉到他刚刚猛的一个抬头。
你是来找茬的吧？他心里大概是这么想的。
“……如果完全确认的话就要收你十块了，所以你别想着把那五块钱再拿回去。”
“不是，这么点钱你都要计较？”
“你别以为我刚刚没看见你啧了一声！”
没人能在张为人面前维持原本的画风——孙承清对他的这句评价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很明显吗……咳，”张为人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如果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一个什么价格？”
“嗯……至少你从那个门卫手里拿到的钱不够支付呢，想知道的话恐怕要拿出些其他东西才行。但真的要这样吗，在我看来，你完全没有必要了解的这么深入。难道说你和吸血族有什么关系吗？仔细想想，寿命悠长，长相俊美，又沉睡了很久，该不会……”
张为人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就是想营造出这种感觉，让对方觉得他会不会也是一个吸血族的漏网之鱼……虽然形势突然变成这样是他没想到的，但意思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可既然对方直接把这件事说了出来，那无疑就是看出了张为人是装的，这可以说是最麻烦的一种状况了。
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张为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一个情报商问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找我进货吗？”他一把将哈基的乐谱拍在了桌上，“用这个结账够不够？”
空气突然安静。
良久后，黑雾才缓缓吐出一句：“恕我眼拙……这是什么东西？”
“哈基的乐谱，效果是……”张为人迅速的看了一眼面板，“能够强化声音类的能力。”
“……原理呢，还有为什么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那种事情不需要你知道的这么多，放心不下的话可以验货。”
“这……”
理智来讲，黑雾觉得张为人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随便拿几张破纸来应付他。
但看着这玩意的造型，他的情感实在无法接受。
“失礼了。”
那份乐谱突然消失，一分钟后又原样被送了回来，用到的大概是被称作星移的技术。
空气变的更加安静了。
黑雾还是不能理解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但它只要携带就可以生效……是的，只需要带在身上，就会没有任何理由的增幅一切音波类攻击能力。重点是攻击能力，辅助类能力在刚才的实验中并没有得到增幅。
要么是能够引导法力流动，又或者是能够精纯能量，再不行也得是在神秘学中有着某些象征，总之要提供加成总得有个方式吧，但这东西没有！只要把他带在身上，不管是拿在手里，放在口袋里——是的，这东西甚至不需要贴身携带——it work！它能生效！
神秘学不存在了！
“您的这件……乐谱，”黑雾说话时甚至不自觉的带上了敬语，“它有不小的研究价值，但我并不是什么研究人员，就它本身的效果而言，我实在给不出太多的溢价。我建议你将它卖给七号柜台的人，他们应该会花大价钱收购这样东西。”
“他们能用现金结账吗？”
“……这年头真没有人用现金了。”
“那算了，”张为人收回乐谱，转而将蛛行之刺拍了上去，“这东西比那个值钱一点，用这个交换应该够了吧？”
“这……又是什么？”
“蛛行之刺，算是武器吧，被刺伤的话会有非常危险的毒素。”
“蛛行之刺……哪个‘zhu’？”
“蜘蛛的蛛，严格来讲，这其实是牛蛛的脚。”
“？”
在脑子里交战了许久，黑雾才决定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牛蛛应该和牛没关系吧？”
“是这样的，但是造这东西的人没上过学。”
“就算没上过学也……抱歉，能让我测试一下吗？”
“请随意，”张为人随便摊了摊手，“不过千万注意，不要用自己测试，我怕你嘎巴一下死这里。”
“这个就不劳担心了……”
谁家好人验毒拿自己验啊？能让他们这一类人瞧上眼的毒素，效果都是千奇百怪，就算有所谓百毒不侵的人也不敢无视……万毒不侵还差不多，但也就只是差不多。
因为不能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这一次黑雾沉寂的时间明显要更长，张为人都快和伊琳娜一起看了一集动画片了，他才终于返回。
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沉默，但他所说的话却让张为人非常意外。
“抱歉，这样东西我不能收。”
“为什么？”
“你……可能是沉睡了太久，有些事情并不清楚。这种神术物品已经被完全禁止了，这一次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但你最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使用这样东西。”
神术物品禁用？
“哪怕那个神已经死了也不行吗？”
虽然牛蛛神未必死了，但它怎么也不可能跨世界执法，这一类新神普遍要弱上一线。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它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不存在。
但黑雾对此的态度十分坚决：“你说的或许是真的，我无法验证这一点，所以抱歉了。”
啧。
说起来，这居然也还算是神系物品吗，系统问牛蛛神要过授权吗？
不过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啊……
“伊琳娜。”
火焰瞬间在蛛行之刺上燃起，就如同他当初将珏零从混乱之神那里牛过来一样，张为人正试图将蛛行之刺变成他自己的形状——效果不变，会变的只有控制权。
然后它再单方面的将契约截断……无主的蛛行之刺诞生了！
“这样总可以了吧……喂？兄弟？听得到吗？唉不是，这东西信号断了？”
信号应该是没断的，但人恐怕有点断了。
黑雾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一时间有了把他们骂走的心思。虽然他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但还是能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你们这群混蛋知道这家伙刚才轻描淡写的做了什么吗？啊！回答我，look in my eyes！
他现在手都在抖啊，生怕面前这位爷一个不开心把他隔着屏幕给轰了。
他现在有点不敢收这东西，感觉这东西太过烫手……各种意义上的烫手。但他又不敢不收，这样多少有点不给这位爷面子。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不上不下就卡在这里了，活像一个癌症晚期。
“可以了……”最终，他还是决定收下蛛行之刺，“呃……您先前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艾迪拉为什么要杀光其他吸血族？”
“因为吸血族内部对她的压迫。”
“？”
那群吸血鬼怎么敢的？
搞家族霸凌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被反杀的？被反杀证明他们菜，看不出来被霸凌的对象有能力反杀证明他们蠢。又蠢又菜，死光了属实活该。
黑雾并不知道张为人在想什么，还在继续着介绍：“最初是她与自己的长姐产生了争执，她声称是那位长姐先对她发动了攻击，但其他人不相信她在被偷袭的情况下还能够打赢，纷纷开始指责她……”
“然后她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就把其他人都打死了？”
“没错，这次的消息我有十成十的把握。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多，还是老样子，你最好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要是让艾迪拉知道了这一点，她有可能会将你作为下一个目标。”
张为人眉头微皱，这个剧情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哪里看过呢……
哦，那些论坛里的男频主角穿去女频小说好像都是这个剧情，这下看懂了。
反正这些人好像都把他当成从哪里刚挖出来的老古董，张为人也就干脆不演了，问了一堆相当常识性的问题。毕竟是常识，黑雾干脆把这些都当成了赠品，没有再问张为人要钱……最好只是因为这些是常识。
完成了情报交易后，张为人又在其他摊位转了转，并顺手买了点不太贵的小玩意。但这些小东西全部都不能带出副本，也不知道是因为价值太低还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带出去。这么一搞，张为人也不敢继续以物易物，万一那些稀有货也不能带出去，那他不是原地爆炸了吗？
不过见的摊位多了，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很少有人像那个情报商人一样健谈，大多数商人都是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嘴封上，改成在旁边放一个提词板代替自己发言。考虑到黑雾没有让声音失真的功能，他们有可能是担心自己的身份通过声音暴露，但这就更显得那个情报商人的身份不一般了。
想想也是，他先前都说了暴露吸血族灭门的真相可能会引来艾迪拉的打击，那他知道这么多东西，自己要是没点身份和实力估计早就身后中十几枪被自杀了。是不是集市老板不一定，但至少也是个差不多级别的大佬。
所以，张为人打算找他面谈一下。至于说怎么找到对方……
真当他的东西在你那里进进出出是让你白看的啊？有什么话，跟我的系统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