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登死了?”
刘光福错愕了一瞬,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他下了多少药心里还是有数的。
加上两次昏迷,刘海中死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死了就死了吧,人总是要死的。”
刘光福无所谓地道,一点伤心的意思也没有。
砰!
“刘海中!你特么的说的什么糊涂话,什么叫死了就死了吧。死的人可是你爹,你亲爹!”文泰来愤怒道!
上次他和周星星破获了贾张氏投毒案,得到了嘉奖。正好这次刘家跟贾家是一个院子的,这个案子也交给了他们。
“我知道啊,那毒还是我下的呢。”刘光福嘲弄道,“公安同志,你不会没看资料吧。”
“你特么的!”
周星星猛地一拍桌子,眼中凶光大盛。他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嚣张的人给揍一顿啊。
“刘光福,我劝你不要这么嚣张啊。”
“嚣张怎么了?嚣张犯法的吗?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嚣张啊。”
文泰来微微仰头,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
“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我奔雷手文泰来说话了,周星星,你去门口看看外面有人没有。”
“是。”
周星星桀桀一笑,走出去关上门。
砰,啪,轰!
“夺命剪刀脚!”
两分半后,文泰来从屋内走出,拍了拍周星星的肩膀,“到你了,接力,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米饭。”
“明白。”
周星星嘿嘿嘿的笑着,走进了审讯室。
“唉,你不要过来啊。我告诉你我会投诉你的,你不要过来啊。啊!”
刘光福的惨叫声再度响起,凄厉程度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只是没有一个人选择过来主持公道。
在刑侦手段并不完善的六十年代,采取一些强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它们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比如现在,坐在文泰来对面的刘光福整个人老实的不得了。
他痛哭流涕地表达了自己的悔过之情,他不应该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听闻父亲的死讯后也不应该无动于衷,那样的做法简直不是人。
他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愿意为之忏悔。
对此,文泰来表示,他是很相信刘光福的忏悔之心的。毕竟如果不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他又怎么会用近乎自残的形式来惩罚自己呢?
那手段,他看了都有点胆战心惊啊。
“咳咳,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但是对于你的惩罚,我们还是要按照法律规定来进行的。你等着接受法律的审判吧。”
文泰来慢悠悠地说道,就在刚才他接到了来自医院的信息。
刘海中留下的遗愿就是他宁死都不会原谅刘光福这个胆敢弑父的家伙,他希望公安能够从严从重处理这件事。
对此,派出所这边自然是接受这个合理的请求的。文泰来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刘海中不追究这件事,他们才算是恶心呢。
而刘光福就不一样了,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是彻底慌乱了。
“公安同志,我怎么还要接受惩罚?难道刘老登,不,刘海中没有给我出示谅解书吗?他难道不管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了吗?”
他惊慌失措道。若是如此,那他很有可能会死啊。
“唯一的儿子?你想什么呢?不提你那个还在劳动改造的二哥。
你那个大哥在西北可是混的风生水起,你母亲完全可以去投靠他。”
周星星不屑道,他就纳闷刘光福哪来的底气,居然会认为刘海中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虽然说这世上多数父母可以原谅儿女们做的很多错事。
可显然,刘家父子属于少数,而弑父的举动多半也在那一小部分不被原谅的错事里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光福大吼道,“刘老登可是对刘光齐那个混蛋深恶痛绝,怎么会让我妈去找他呢?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一定是这样。我要见我妈,我要见我妈!”
文泰来见他这个样子也是打算满足他的想法,立刻就让周星星去打电话通知医院,让医院帮忙代传一下消息。
毕竟刘光福做的事情影响很坏,正常审判也是死刑,甚至还会比贾张氏早死个几个月。
医院把刘光福的诉求告诉孟大妈以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滚”字。
“让他滚”三个字也通过医院转达给了文泰来。
“你妈传来消息,她让你老老实实接受审判,不要有任何的反抗。”
虽然字数多了一点,但是意思是大抵相同的。
“不会的,我妈不会这么对我的。她还需要我给她养老呢。她还得给我照顾孩子呢?怎么会这样呢?”
有点癫狂的刘光福说的这些话在文泰来眼里简直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伤人它恶心人。
就刘光福的德行还给亲妈养老呢?
不给亲妈下毒药就不错了。
“我看你真应该把你的脑子拿出来去下水道涮涮,这样你也不至于一点智慧都没有。把他带回去,等待上面的审判!”
文泰来下令道。
……
医院门口,孟大妈租来一辆板车,把刘海中的尸体放了上去。盖上被子后,孟大妈开始拉车。
冬天的路很滑,也不好走。
可车子走的很稳,没有什么颠簸。
孟大妈不语,只是一味地踏步前行。
临近傍晚,四合院门前出现了孟大妈的身影。她大口喘气,额头上汗珠都要冻结,浑身散发着白色的清烟。
出来捡破烂的阎埠贵看到以后心里一个咯噔,“老刘真没了?”
他跑上前,看着车斗内的刘海中叹了一口气,又一个老伙计离开了。
说了声“节哀”后,他就把手放在架子车旁,用力推着。
很快,四合院内的人都知道了刘海中的死讯。
过个年,一连死了两个人。
一瞬间院里热闹的气氛都变得冷清起来。
大家又帮着孟大妈处理刘海中的后事,好在有杨淑芬在前,流程上大家都熟悉不少。
“孟大妈,这棺材还得您去买啊。”
“嗯,我知道了。”
孟大妈面无表情地回应着,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