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咳了一声，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段总，你先别急着下结论，”
黄玉的声音平稳而低沉，带着几分官腔。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你看，我们临县政府为了支持你这项目，可是下了大功夫的，”
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语气中透着几分自得。
“土地价格打了八折，基础设施我们全包，这些优惠可不是小数目，”
他摊了摊手，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再说，你这企业赚了钱，给国家奉献一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黄玉的语气逐渐变得高昂起来。
“你们这些企业家，平时不都说要回馈社会吗？”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段飞扬和苏沫之间游移。
“现在国家有需要，你们不该站出来吗？”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道德绑架的味道。
“你看看这临县，”
黄玉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经济落后，财政吃紧，老百姓日子过得苦啊。”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努力招商引资，可没几个老板愿意来，”
他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这项目要是落地，带动了就业，县里才能有点起色，”
他看向段飞扬，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
“段总，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黄玉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
段飞扬听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松动。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手指再次敲了敲那页写着50%的纸张。
“黄部长，你这话说得好听，”
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优惠是你们给的没错，可我这厂子也不是白来的，”
他坐直了身子，气势丝毫不弱。
“我投入资金、技术、管理，承担所有风险，最后却要交出一半利润？”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这账怎么算都不对吧？”
段飞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直指问题的核心。
苏沫在一旁抬起头，看了段飞扬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黄部长，我尊重你们的工作，但这条件未免太离谱了，”
段飞扬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做生意讲究双赢，不是让我单方面掏空自己，”
他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
“你们想要发展，我也想赚钱，这没毛病吧？”
他挑了挑眉，目光直直地锁住黄玉。
黄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段总，你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黄玉皱了皱眉，试图反驳。
“我们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
他提高了嗓门，语气中多了几分强硬。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谈嘛，”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试图留点余地。
“但这50%，是我们县里上上下下商量后的结果，”
黄玉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毕竟县里的财政窟窿在那摆着呢，”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几分疲惫。
段飞扬听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商量后的结果？”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黄部长，我看这结果商量得不太公平啊，”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
“要谈可以，但这50%，我绝不可能答应，”
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掷地有声。
苏沫在一旁轻轻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段飞扬的支持。
“黄部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段飞扬身体前倾，目光如炬。
“你们想要发展，我愿意配合，但别把我当冤大头，”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否则，这厂子我宁可不建，也不会签这份方案，”
他直视着黄玉，眼神坚定不移。
黄玉闻言，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段飞扬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然后抬起头直视对面的黄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锐利。
“黄部长，我是个生意人，靠脑子和双手吃饭，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喊口号的政客。”
“你提的这个为国家奉献，我没意见，谁不想国家好啊？”
“但奉献也得有个底线吧，正常的税收我一分不少交上去，这没得商量。”
“可你这方案里，营收的50%直接上交县政府，这是什么路数？”
“黄部长，你这账算得未免太离谱了吧，哪有这么敲竹杠的？”
“我辛辛苦苦建厂，费时费力，到头来一半的钱拱手让人？”
“按你这逻辑，我还不如直接关门歇业，省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要不这样，我每年给你们县里掏5000万得了，干干脆脆。”
“你就当我这是捐款，图个清静，也不用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方案。”
“5000万，说实话，对现在的飞扬集团来说真不算什么。”
“我随便从指甲缝里挤一挤，这钱就出来了，简单得很。”
“何必让我在这儿忙前忙后建厂，还得伺候你们这些条款？”
“黄部长，你说说，这事儿麻烦不麻烦？”
对面的黄玉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嘴角抽了抽，似乎想找词反驳。
他张了张嘴，试着调整语气，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段总，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吧，咱们不是在商量嘛。”
段飞扬却摆了摆手，懒得再听他啰嗦下去。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冷淡地扫了黄玉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商量？黄部长，你这哪是商量，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我这人做生意讲究公平，赚多少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这50%的提法，别说是我，换谁来也得皱眉头。”
“我建厂是为了发展，不是为了给你们当提款机。”
“要奉献，我捐钱捐物都行，但不能拿我的血汗钱开玩笑。”
“黄部长，你要是真为临县考虑，就该想想怎么合作共赢。”
“而不是在这儿画个大饼，逼着我往里跳。”
段飞扬说到这儿，语气稍稍放缓，但态度依旧坚定。
“5000万，我不是开玩笑，真要捐我现在就能签字。”
“但建厂这事儿，咱得按规矩来，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飞扬集团能走到今天，靠的是实打实的努力。”
“不是靠谁施舍，更不是靠被人薅羊毛薅出来的。”
“黄部长，你要是觉得我这话刺耳，那咱就换个方式聊。”
“但这50%的营收，我是绝对不会点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