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到底是谁要害我？
“你好，在下是前任雀帝，鸾羽。”男人介绍着自己，缓缓落座。
罗峰也从床上坐起来，“我是罗峰，算是后土大神在人界的部下吧。”
“我叫梦冥，”梦冥给鸾羽倒了杯茶水，恭敬的递了过去，然后便走到床边，在罗峰旁边落座，“想必有人和您说过我们的事了。”
鸾羽微笑，“只是相安和我说了那么一句，我也……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罗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气度不凡，风姿更是卓越，一点儿也看不出爱八卦的特质来。
鸾羽点点头，“是啊，”漆黑的眸子落在罗峰的腹部，“我虽看不出阁下元神是什么，但想必也是吃了孕子丹了，是吧？”
“是，”罗峰应声，“我并不是你们这个神话体系的人，我是血族，也被人称作吸血鬼，算和你们的僵尸有点儿类似，但又不大一样，我并不是死而复生的，而是天生就是吸血维生，没有心跳呼吸的一种种族。”
“嗯，”鸾羽点点头，“所以……你的本相，也是人形，对么？”
“是，”罗峰点头，“只是和现在的相貌有些不同，发色不同而已。”
鸾羽思索了一刻，又问梦冥，“你算是半狐半神，对么？”
梦冥应着，“是。”
鸾羽便叹息一声，“依我所见，你腹中的，也是狐族的血统，算是妖族后裔。”
“嗯，”罗峰点头，“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
鸾羽却摇头，“不，你不知道。”
罗峰和梦冥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见鸾羽继续说，“我是雀族，算是妖，子烨是战神，他的原神是雪莲，我俩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人形，孕育的那一胎是以睡莲形态诞生的，算是……更多的偏像他一点。”
梦冥还没理解的时候，罗峰先是骂了一句，“我艹！”
“什么意思？”没理会罗峰的口头禅又回来了，梦冥更多的是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鸾羽还未开口，罗峰先说了，“意思是，我可能生一只狐狸出来！”
梦冥一听，也是瞪大了眼，“不会吧？！”
鸾羽点头，“如果你继续给他输送妖力，那就很有可能了。”
“可是……有人跟我说，他需要妖力来维持胎儿生长，因为他自身没有妖力供养这个孩子。”梦冥疑惑了。
“嗯……说这话的是谁，我就不问了，但……也不是一定要输送妖力的，你本身是半神之体，这孩子既然是像你更多些，输送神力也是可以的，”鸾羽微皱着眉，“他虽说没有能力滋养腹中的胎儿，你输送妖力多些，这孩子就像妖多些，你输送神力多些，这孩子就像神多些，也就自然像人的外观更多些，降生的时候，自然以人的形态出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让我输送妖力的人，目的是什么呢？”梦冥问。
“这……我不好说，”精明如鸾羽，是不可能明说的，“只是，若是我的话，生个睡莲或是蛋，总比人形要更容易一些。”
罗峰不想陷入阴谋论，但……似乎又确实有人在因为什么算计着自己。
鸾羽娓娓道来，“孕子丹这个东西，算是改变了服用者内部的某些器官，而让男子之身也能孕育后代的丹药。”
“早先，是因为有些种族濒临灭绝，只有雌性或只有雄性，群体之中便会有个体为了繁衍后代，而转变成为了另一种性别，一些妖类也会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性别。”
“但仍有一些需要借助外部力量或者辅助药剂才能改变的种族，所以才会有孕子丹这种东西的产生。”
罗峰听着鸾羽的介绍，“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产生，其实和我关系不大，”罗峰耸耸肩，“我又不是来调查这事的。”
“但现在却不断的被有心人恶意使用着，”鸾羽看向罗峰，“你是自愿使用的么？”
罗峰莫名觉得有些不妥，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但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梦冥没理解鸾羽的意思，开口就说，“这事怪我，其实……”
罗峰摆摆手，打断了梦冥，“这是我两人之间的事，与阁下关系并不大吧？”
梦冥没理解罗峰怎么又像是被触动了逆鳞一样，浑身又开始竖起防备尖刺似的。
“我无意冒犯你们的隐私，只是……若是同一种族使用也就罢了，但不同种族，总会生出多重事端，”鸾羽回应，“以往我并不知道，但现在和子烨在一起之后，发现许多事端都是因着情感纠葛，子嗣纷乱。”
罗峰听着，“你是说……会像龙生九子那样，生出各种异兽？”
鸾羽听着，仔细想了一下，“差不多的意思，但又不一样，龙生九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不是认为是龙和不同动物结合，才会生出不同的异兽？”
“难道不是？”罗峰歪着头问。
“是，也不是，”鸾羽饮了一口杯中的水，“那原本是两条祖龙，只是雌龙犯了天规，被罚入畜牲道轮回几世，雄龙长情，不愿分离，几世都去找陪伴被罚的雌龙，不管她成为何种模样，都不离不弃，才会因此生出不同样貌的龙子来。”
罗峰好似吃到了大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梦冥，“原来是这样啊？”
梦冥虽然也是第一次听，但……并没罗峰惊讶，“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是说……天界惯会给编排历史是么？”罗峰问。
梦冥耸耸肩，“反正天界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罗峰也觉得……好像确实如此。
“我说的意思是，如今下界的种族，有许多都是为了征战而造出来，根本是不应当存在的，也因此被恶意制造出来，作为杀戮机器而存在。”鸾羽说着。
“哦……”罗峰点点头，大概是理解了鸾羽的意思，“你是觉得，我有可能是被当做试验品一样，被迫有了一个混合着几种血统的后代，作为战争武器使用是吧？”
“如果不是，那自然最好，”鸾羽启唇微笑，“现在人界的基因改造计划，你们知道么？”
罗峰摇头，“你听说过。”
“哪吒，你知道么？”鸾羽问罗峰。
“知道啊，我们关系还不错，”罗峰皱起眉，“怎么了么？”
虽说有段时间不联系了，但依照哪吒的性格，若是有什么事，一定会和自己说的。
“不是他出了什么事，而是人界有人在试图批量生产哪吒那样的战斗武器。”鸾羽平静的说着。
“哪吒……是莲藕身内有神魂，”梦冥沉思着，“仿照他的意思是……”
“你们可知道，如今有许多的上古大神正在消弭？”鸾羽问。
罗峰瞬间就想到了归墟，那里尽是即将消散的神魂……
“意思是……即将消弭的神魂一个如莲藕一样的肉身？”罗峰问。
“差不多，但是肉身是不可能的，因为地府都有记载，有人是要绕过所有可查记录，将神魂存留下来。”鸾羽说着。
“我们去过归墟……”罗峰说着。
“呵……归墟……”鸾羽摇头，“那里的神魂都是些掩人耳目的罢了。”
“哪吒，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当初莲藕身也是太乙真人的手笔，”梦冥想起那些陈旧的仙家历史，“现在在人界的，难道是……”
“也算是太乙真人门下的弟子吧，”鸾羽说着，“现下天界也在追查此事，只是……天界派出去的，总会被发觉，若是不带着仙法下去，很快就被人暗杀，带着仙法下去，又极容易被发现，什么都查不到。”
“啊，说了这么多，意思是让我们给查一下呗？”罗峰总结性的发言，“毕竟我们没有天界身份，没人会怀疑我们的目的，是吧？”
鸾羽眯着眼睛笑，“嗯……我可没说，是你猜的。”
“哎哟……”罗峰急躁的揉揉头发，“不是，你们说话怎么都那么小心翼翼，弯弯绕绕的，就不能痛快点儿么？”
梦冥也困惑，“是因为这事……有什么忌讳？”
鸾羽点头，“现在的天界，不，应该说六界，都不安定，每个人的皮下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本的魂，所以……不可不小心些。”
“什么意思？”罗峰愣了，“无间道？”
鸾羽点头，看向罗峰和梦冥，“如果我没看错，你俩都会催眠术，对么？”
罗峰和梦冥点点头，鸾羽舒出一口气，“你们能识别他人皮囊之下的魂魄么？”
梦冥点头，罗峰摇头，鸾羽便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的丹药，“这里面是一套功法，算是配合催眠可以识别并审问魂魄的秘术，我不知道你的体质能吸收多少，便先给你吧。”
罗峰刚要服下，鸾羽摆手，“不急，等你们在妖界产下子嗣再说吧。”
鸾羽仔细又和罗峰梦冥说了他过往的经历，“也许不大一样，但……应该差异不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鸾羽便站起身来，梦冥问鸾羽，“相安已经要位列仙班，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鸾羽无奈的笑，“等你有了子嗣，就会明白我的用意。”
梦冥目送鸾羽出门，问罗峰，“什么意思？”
“意思是，相安是他儿子，他怎么可能让他陷入危险？”罗峰摇头，看向梦冥，“要是我，我也不可能让最重要的人陷入危险。”
“要说这应该是天界的事，为什么是鸾羽出头，而不是那位战神呢？”梦冥问罗峰。
“要么是他正被什么绊住了脚步，不便出面，要么是……他出事了。”罗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梦冥也坐到罗峰旁边，“我现在突然又觉得将臣这事很诡异了。”
“你是说……也许他是在哪吒之前的第一次尝试？”罗峰这时也反应过来。
梦冥这么一说，罗峰也觉出这其中的意思来，将臣其实是一具空壳，只是是给谁准备的空壳，就不知道了。
若不是犼在那壳子里放了神木，大概将臣就是有了神魂的僵尸了。
而再思考将臣说的，以及那条虺说的，不难猜到，其实将臣认为陪伴他的那个披着狐狸皮的神魂，是为了进入将臣身体，占据他的强悍躯壳的。
只是那个神魂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成功。
将臣明明没有魂魄，按说……神魂应该可以强行进入的……
“你觉得……将臣现在到底有没有魂魄？”罗峰问梦冥。
梦冥想了想，“应该算是有了，但并不不完全，世人都应有三魂七魄，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则分别是，一魄尸狗、二魄伏矢、三魄雀阴 、四魄吞贼、五魄非毒、六魄除秽、七魄臭肺。”
“而所谓三魂七魄，是各主精神、气及心、胃、肾、肠，胆、肝、肺的。若是三魂七魄去半便性命危，就算是成为鬼，魂魄也有魂精及魄精，两者若幻灭，便将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轮回超生了。”
“将臣身上，只有一魂一魄，算是刚刚生出来的吧。”梦冥回忆自己所看到的。
“我呢？”罗峰问，“我身上有你们所谓的魂魄么？”
“你……也有，”梦冥睁开神之眼，“不过你也不是完全的三魂七魄，你……少了一魂一魄。”
罗峰显得并不意外，“这很正常，毕竟我不是正常人么，心跳都没有，大概是少些什么的。”
不过罗峰觉得，自己少了一魂一魄，而将臣只有一魂一魄……这是巧合么？
还是冥冥之中，又是谁的算计呢？
梦冥没有罗峰想的那样多，只是宽慰罗峰，“其实就算是常人，也有很多天生就缺少一魂或一魄的，被称为八字轻，也被称为容易招鬼的人。”
“为什么有人会天生缺了呢？”罗峰不大明白。
“这样的人，大多是因为前世获罪，也有无意中被人借走了魂火的，原因很多。”梦冥解释。
梦冥见过许多缺魂少魄的，但罗峰确实很特别，他的两间都有魂火，但……缺少的却是象征着生魂的那一魂。
也就是说，从魂魄的意义上说，罗峰确实也不算是个活人，或者说……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