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前方出现了隔壁镇微弱的灯光,那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希望的灯塔,照亮了他们疲惫的身心。
那灯光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疲惫的身心有了一丝慰藉。
他们加快了脚步,朝着那灯光奔去,仿佛那就是他们此刻唯一的救赎。
走进小镇,他们的目光在昏暗的街道上搜寻着,最终找了一家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小旅馆。
前台的老板是个睡眼惺忪的老头,他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对深夜来投宿的客人早已习以为常。
郑建国和候亮平简单地登记后,便跟着老板来到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床单和被子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在此时,能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他们关紧房门,拉上窗帘,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的危险隔绝在外。躺在床上,两人却久久无法入睡,
夜的帷幕还未完全拉开,浓重的黑暗依旧笼罩着小镇。郑建国躺在床上,双眼却早已睁开,尽管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但他的神经却高度紧绷,脑海里全是保护区里那神秘的地下入口以及频繁进出的卡车。他深知,要想揭开背后的秘密,必须趁着这黎明前的黑暗做好准备,再次潜入。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免惊扰到隔壁房间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简单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他来到前台退房。
旅馆老板还在打着瞌睡,被他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给他办理了退房手续,嘴里嘟囔着抱怨着这么早退房。郑建国只是匆匆应付了几句,便快步走出了旅馆。
小镇此时还未苏醒,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郑建国径直走向镇上的五金店,店门紧闭,但他知道店主有早起的习惯。他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店主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看到是郑建国,店主有些惊讶,但还是让他进了店。
五金店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机油的味道,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器材。
郑建国在店里快速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绳索、手电筒和一把多功能军刀上。他拿起绳索,仔细检查着它的质量,用力拉了拉,确保它足够结实。
这绳索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成为他攀爬或逃生的工具,绝不能有半点马虎。他又拿起手电筒,按下开关,灯光瞬间照亮了周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他拿起那把多功能军刀,刀身锋利,手柄的设计也很符合人体工程学,各种功能一应俱全,在野外或遇到危险时,这把刀或许能成为他的救命武器。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些东西,将它们小心地放进背包里。
离开五金店后,郑建国又朝着农贸市场走去。此时,农贸市场里已经有一些摊贩开始摆摊了,各种蔬菜、水果和生活用品琳琅满目。
他在市场里穿梭,眼睛留意着那些售卖服装的摊位。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套旧迷彩服和劳保鞋。
迷彩服有些破旧,颜色也有些暗淡,但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穿上它,能更好地融入山林的环境。
劳保鞋看起来很结实,鞋底的纹路很深,适合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他试穿了一下,大小正合适,便买下了这一身装扮。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郑建国迅速换上了迷彩服和劳保鞋。
当他对着一块小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俨然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
郑建国身着那身农民工装扮,背着装满工具的背包,站在小镇的路边等待着合适的交通工具。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警惕,尽管乔装得十分逼真,但仍不敢有丝毫大意。不多时,一辆运化肥的拖拉机突突突地驶来,扬起一路尘土。
郑建国连忙招手,拖拉机在他身边缓缓停下。
“师傅,能捎我一段不?去村子附近就行。” 郑建国操着一口带着乡土气息的方言说道,脸上堆满了憨厚的笑容。
拖拉机师傅是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中年汉子,他上下打量了郑建国一眼,点了点头,“上来吧,正好顺路。”
郑建国爬上拖拉机的车厢,化肥袋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他却丝毫不在意。坐在颠簸的车厢里,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个神秘的保护区。
他深知这次回去充满危险,可那隐藏在保护区地下的秘密就像一块强大的磁石,吸引着他不顾一切地靠近。
拖拉机沿着蜿蜒的乡村小道行驶,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农田、农舍一一闪过。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拖拉机在村子附近停下。
郑建国谢过师傅,背着背包下了车。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朝着山间小路走去。
这次他没走大路,大路太过显眼,容易被岗亭的保安发现。山间小路虽然崎岖难行,但却能为他提供更多的隐蔽机会。
他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得很稳,眼睛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路边的野草和荆棘不时地拉扯着他的裤腿,他也只是轻轻拨开,继续前进。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但郑建国无心欣赏这林间的美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保护区的方位上。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终于绕到了保护区的后方。
这里的地势相对复杂,树木更加茂密。郑建国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着围墙的情况。很快,他发现围墙在这里有个死角。
那个死角处,摄像头被树枝遮挡了一部分。那棵大树的树枝伸展得很开,恰好挡住了摄像头的部分视野,使得摄像头无法完全覆盖那个区域。
郑建国躲在大树后,眼睛紧紧盯着那处有摄像头死角的围墙,秒表在他手中无声地跳动着,一分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的呼吸轻缓而沉稳,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惊扰了这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危机的氛围。
半小时的观察时间里,他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目光追随着巡逻保安的身影。
那保安身姿挺拔,脚步有力,手中的警棍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每一次靠近,都让郑建国的神经紧绷起来。
他默默在心里记下保安的行动规律,发现保安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沿着既定路线经过这里一次。这短暂的二十分钟巡逻间隙,就是他潜入的黄金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保安的身影渐渐远去,脚步声也越来越微弱。郑建国的心猛地一提,像即将出战的战士,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静,然后迅速从背包里抽出绳索。
那绳索在他手中顺滑而坚韧,他双手紧握绳索一端,轻轻晃了晃,寻找着最佳的发力点。
紧接着,他手腕一抖,绳索如灵动的长蛇般呼啸着飞了出去,精准地缠上了围墙顶部。他用力拽了拽绳索,确保它牢固可靠。
此时,郑建国的眼神中只有坚定和决然。他双脚蹬地,双手交替向上攀爬,动作敏捷而利落。
粗糙的围墙磨得他手掌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翻过围墙,深入保护区探寻真相。
三两下的功夫,他已经攀到了围墙顶端。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尽量贴近那被树枝遮挡摄像头的死角位置,每一个动作都轻缓而谨慎,生怕触碰到电网发出警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他深吸一口气,瞅准内侧的一棵大树,纵身一跃。
在空中的瞬间,他感觉时间仿佛都凝固了,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精准地落在了树干上,双手紧紧抱住树干,双腿也迅速盘绕上去,整个人像一只敏捷的猿猴。
粗糙的树皮磨得他手臂生疼,但此刻这疼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顺着树干下滑的过程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下滑一段距离,他都会停下来,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
终于,他的双脚触碰到了地面。落地的瞬间,他没有丝毫停留,借着下滑的惯性,一个翻滚便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植物的清香,枝条和叶片刺痛着他的脸颊和手臂,但他全然不顾。
他像一只蛰伏的猎豹,蜷缩在灌木丛的深处,大气都不敢出,耳朵却像雷达一般捕捉着周围的任何声响。
每一秒的等待都让他倍感煎熬,他的手心满是汗水,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不要被发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敌人追捕的可怕场景。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他听到不远处没有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呼喊声,他判断自己暂时没有被发现。
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打量着保护区内的景象。这里仿若白昼,灯火通明,强光将每一处角落都照得透亮,与外面山林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刺目的灯光,如同无数双警惕的眼睛,似乎在审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低沉而持续,仿佛是大地深处传来的怒吼。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掩盖了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却也让他们的神经愈发紧绷。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 危机四伏,行动务必更加谨慎。
两人贴着阴影处移动,如同两条灵活的黑影,巧妙地穿梭在建筑物和杂物之间。每一次移动,他们都要先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巡逻保安的身影后,才敢迈出下一步。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墙壁,脚步轻盈得如同猫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巡逻的保安就像幽灵一般在区域内游走,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身姿挺拔,手中的警棍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保安们不时停下脚步,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每一次目光的掠过,都让郑建国和候亮平的心猛地一缩。有几次,保安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他们屏住呼吸,身体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冷汗不停地从他们的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但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擦拭动作,生怕引起保安的注意。
在一次次惊险地躲过巡逻保安后,他们终于慢慢靠近了那个神秘的地下入口。
入口处的景象呈现在他们眼前:两辆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巨大而笨重,像是两座小山。
几个工人正在卸货,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有序,货物被一件件从车上搬下,码放得整整齐齐。
郑建国和候亮平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工人和货物。
郑建国躲在一堆建材后面。这堆建材杂乱地堆叠着,水泥袋、钢筋和木板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隐蔽屏障。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他强忍着内心的紧张,缓缓掏出手机,手指轻轻点触屏幕,将镜头对准入口处正在卸货的场景。手机的快门声被周围机器的轰鸣声和工人的嘈杂声所掩盖,每一次拍摄,都像是在捕捉解开谜团的关键拼图。
他全神贯注地记录着,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工人的每一个动作、货物的每一个形状,都被他收入镜头之中。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滴在手机屏幕上,他也无暇顾及,只是用衣袖匆匆一抹,继续专注地拍摄。
就在他沉浸于拍摄时,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如同惊弓之鸟,迅速将手机藏在身后,身体下意识地往建材堆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从地下走了出来。白大褂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污渍,仿佛与这略显杂乱的卸货现场格格不入。
那人身材高挑,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着一种专业和自信。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那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低头查看手中的文件,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当他不经意间抬头的刹那,郑建国猛地一愣,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是省环保局的一个处长,曾多次在新闻里露过面。他西装革履,在白大褂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干练,可此刻出现在这神秘的保护区地下入口,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郑建国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位处长本应在环保工作的正规场合履行职责,怎么会现身于此?
难道省环保局也牵扯进了这背后的阴谋?还是说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任务?无数猜测如乱麻般在他脑海中缠绕,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就在郑建国满心疑惑之时,一阵急促的喊话声突然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划破了原本就紧张的空气。
保安们原本还算悠闲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而警惕,像是一群听到号角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脚步匆匆,手中的警棍紧握,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决绝。
“各单位注意,有不明身份人员潜入,立刻展开全面搜查,务必找到!” 对讲机里的声音不容置疑。
保安们迅速散开,分成几个小组,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有的朝着建筑物的角落奔去,有的则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郑建国悬在围墙之上,下方保安的呼喊声尖锐地划破夜空。他深知此刻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容不得半点犹豫与拖延。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多年出生入死的历练让他迅速镇定下来,脑海中瞬间做出决断 —— 沿着原路返回,这是眼下唯一有可能逃生的途径。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刚一落地,便猫着腰,脚步如飞,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在阴影中穿梭。
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的身影在其中时隐时现。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脚尖先轻轻点地,试探着地面是否会发出声响,随后才将整个脚掌落下,可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生死边缘。
他迅速穿过卸货区域,那里工人的身影在灯光下忙碌地晃动着,叉车的轰鸣声和货物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巡逻的保安像幽灵般在各个角落游荡,手中的警棍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郑建国侧身贴着墙壁,眼睛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巧妙地避开那些还在忙碌的工人和巡逻的保安,尽量让自己融入黑暗之中,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墨色的河流。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滚落,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的景象变得影影绰绰。
他只能用衣袖匆匆一抹,那粗糙的布料擦过脸颊,带来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上这些,继续拼命赶路。
周围机器的轰鸣声此刻仿佛成了他的掩护曲,那有节奏的声响掩盖了他轻微的脚步声,可他也清楚,这随时可能会被自己慌乱的脚步声所打破。每一次抬脚、每一次落地,他都提心吊胆,生怕那细微的声音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终于,他来到了那棵曾助他落地的大树旁。这棵大树如同一位沉默的老友,此刻成了他逃生的希望。
他手脚并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般迅速爬上树干。粗糙的树皮刮擦着他的手掌和膝盖,钻心的疼痛传来,手掌上的皮肤被磨破,渗出了丝丝血迹,膝盖也被擦得红肿,但他全然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好不容易爬上围墙,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下面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那边有人!”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催命符一般,直直地穿透他的耳膜,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郑建国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他迅速收拢。
紧接着,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如利刃般扫了过来,那刺眼的光芒瞬间将他笼罩。他深知自己已无处遁形,当下唯有拼尽全力突出重围。
他咬紧牙关,牙齿几乎要咬碎,双手紧紧攥住绳索,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身体迅速下滑,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仿佛是死神的呼啸。
落地的瞬间,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但他顾不上这些,拔腿就跑,朝着与追捕者相反的方向奔去,脚步慌乱而又急促。
与此同时,候亮平早已在约定的汇合点焦急等待。他不停地踱步,眼睛紧紧盯着郑建国离开的方向,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种煎熬。
远远看见郑建国被人追赶,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脚下的石子被踢飞,与郑建国并肩作战。
两人默契十足,多年的并肩战斗让他们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在黑暗的保护区内左躲右闪,利用复杂的地形和建筑物作掩护。
他们时而躲在集装箱后面,时而穿过狭窄的通道,保安们的呼喊声和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像一群饥饿的狼追逐着猎物,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每一步都踏得坚定而急促。
他们像两只敏捷的羚羊,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拼命逃窜。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让他们行动起来有些束缚。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整个世界的空气吸进肺里,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无尽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