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秦惊羽不知何时出现在林非晚身后，轻揽纤腰，将人拉入怀中。
林非晚放松靠在他怀里，“孟良关周边那座山，你去过吗？”
“去过几次。”秦惊羽凑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好好的，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林非晚转过身来，和秦惊羽面面相对，神情严肃，“这座冷宫里的冥月妖花，极有可能是孟良关周围大山里的山民培育出来的。”
“若那里的人当真能培育出冥月妖花......”
林非晚话没有说完，呼吸稍显急促，如今，由冥月妖花制成的渡魂已经成功拉回两条人命，若是冥月妖花可以培育，渡魂也将不再难得。
秦惊羽眸子暗了暗，他已经从林非晚口中得知渡魂是如何来的，若这世上真有人能培育出冥月妖花，这天下怕是要乱。
“阿晚，能唤回亡魂的渡魂和仙丹别无二致，若这东西大量流入江湖，后果不堪设想。”
月光下，他的眸子如星河般熠熠生辉，林非晚的模样清晰映在星河之上。
林非晚看着他眸中的自己，抬手揽住他的腰。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只是想去看看，那边是否有人能培育冥月妖花还不好说呢。”
“更何况，即便能培育出冥月妖花，他们也未必知道渡魂的炼制方法，不然这么些年，江湖上也不会没有渡魂的传说了，你说对吗？”
秦惊羽微微颔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的不错。”
“你且先和我一同把金丝楠木拆成盒，将冥月妖花采摘下来，回头咱们再去孟良关看看。”
“好。”
......
五日后，孟良关。
在李军医的带领下，林非晚和秦惊羽一步步走进大山深处。
时隔太久，李军医记不太清山里的路，带着二人在山里兜兜转转，第三日中午才找到深山中的村寨。
看到那块依然屹立在村口的石刻，李军医差点掉下泪来。
“王爷，王妃，就是这！”
林非晚看着近在眼前的石刻，一时没忍住，施展轻功直接飞了过去。
石头又高又大，上面的冥月妖花更是比人还高，让人看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的确是冥月妖花。”
林非晚轻轻摩挲着石刻上面的花朵，只觉得眼前这朵花和毒雾山庄藏书阁的那朵，不论是从笔触还是结构上，都非常像。
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留下来的作品似的。
“什么人？”
正当林非晚陷入回忆中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听到声音，秦惊羽纵身一跃，跳至林非晚身旁，李军医撩起袍子，一路小跑。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没有恶意......”
边说，李军医边掏出之前村长送他的信物，高高举在头顶。
看在信物的份上，村寨中的人非但没有为难他们，反而热情将人迎进村中。
李军医之前救下的人还活着，叙旧之后，李军医认真对村寨中的人介绍起秦惊羽和林非晚的身份来。
林非晚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盒子，打开盖子，露出里面保存完好的冥月妖花。
“村长且看，我手中这个可是你们村口石刻上的冥月妖花？”
闻听此言，村长站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林非晚面前，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盒子。
准确的说，是盯着盒子里的冥月妖花。
“这......这是冥月妖花！”
听到村长的话，堂中坐着的众位村民再也坐不住，纷纷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金丝楠木盒子里的花。
“真的是冥月妖花！”
“没想到我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竟还有缘得见冥月妖花。”
“既然冥月妖花是真的，那传说应该也是真的。”
“......”
听到传说二字，林非晚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和秦惊羽交换了一抹眼神。
良久，村民们的情绪才平定下来，看向林非晚的眸子里盛满了莫名的尊重。
村长直起身来，毕恭毕敬朝林非晚深深鞠了一躬，“林小姐，感谢你让我等在有生之年看到保存完好的冥月妖花，你真是我们村的大贵人。”
林非晚将村长及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无比凝重。
他们这样子，可不像会培育冥月妖花，难道她猜错了？那位跟铁勒王回宫的女子并非是这里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并未露出分毫，“村长请起，我看到贵村村口有冥月妖花石刻，难道诸位都未曾见过真正的冥月妖花吗？”
村长苦笑，“实不相瞒，我们村也曾有人外出打猎时看到过正在生长中的冥月妖花，但没有一人能将其带回来。”
“这样吗？”林非晚挑眉。
村长点头，“冥月妖花周围一向有野兽守护，即便侥幸杀死野兽，一旦摘下花朵，眨眼间便会枯萎。”
林非晚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冥月妖花采摘和保存条件严苛，难道那人真的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花采下来会枯萎，难道你们没有尝试过整棵挖回来或者用种子培育吗？”
说话时，她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村长，唯恐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整棵挖回来也试过，但只能撑几日，至于种子......”村长叹了口气，“我们村很早之前倒是有种子，但经过这些年尝试，种子消耗干净了，依然培育不出来。”
听到这话，林非晚心中再次升起希望，这里竟然真的有种子。
“村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村长闻言连忙道：“贵人有话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非晚斟酌道：“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大历接管铁勒，在铁勒王宫里，我发现了冥月妖花的影子，听说那处宫殿之前住的是位擅长培育各色鲜花的女子......”
她小心观察着村长的神色，“敢问村长，那女子可是从村里走出去的？”
话音落下，村长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冰冷和厌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说的那个擅长培育鲜花的女子的确是从我们村中走出去的，不过她早已被族谱除名，算不上是我们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