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已如泰山压顶般临体,想要躲闪已是万万不及。
危急关头,华筝咬紧牙关,将金刀横于胸前,危机关头,体内“小无相功”内力急转。
“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大殿中回荡,灵智上人的大手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华筝的金刀刀背上。
刀身剧烈震颤,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嗡鸣,华筝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透过刀身传来,震得她气血翻涌。
然而,出乎灵智上人意料的是,预想中华筝金刀脱手、身受重伤、口喷鲜血的场面并未出现。
反而是他自己也只觉一股阴柔而坚韧的内劲从刀身传来,虽不如他的掌力刚猛,却绵长不绝,带着一股奇特的卸力与反弹之能。
“嗯?”灵智上人轻咦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蹬蹬蹬蹬!”
两人各自身形一震,竟都是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华筝俏脸有着白,握着刀柄的双手微微颤抖,手臂酸麻不已,胸口更是闷得发慌,险些喘不过气来,显然是吃了不小的亏。
但她终究是接下了这一掌,未曾倒下。
虽然华筝对敌经验不足,十成内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饶是如此,这七八成的“小无相功”内力,也已非同小可。
灵智上人的这一掌,本以为能轻易重创对手,却不想竟与华筝拼了个旗鼓相当,准确地说,是他略占上风,但也被震退,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他看向华筝的目光终于多了一丝凝重,不再是之前的全然轻视,那眼神中带着惊疑与探究。
“小小女娃,竟有如此浑厚内力,倒是老衲看走眼了。”他沉声道,声音中已无半分戏谑。
“你这内功路数,绵长悠远,隐有太极流转之意,倒有些像道家的玄门正宗武功……”
他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脑中飞速掠过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全真教?不对……似乎更为纯粹,少了几分后天雕琢,多了几分天生自在……”
但一时又未能确定这股内力的来历,只觉得此女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实乃可怖。
就在灵智上人凝神思索之际,穆念慈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娇叱一声,身形如狸猫般欺身而上,手中短剑“嗤”的一声划破空气,再次递出。
她的剑法得自杨铁心亲传,虽非什么绝世神功,此刻却也将“狠、快、准”三字发挥到了极致,招式狠辣,招招指向灵智上人周身大穴。
她心知肚明,以自己的武功,远非这西藏翻僧的对手。
唯一的作用,便是不惜一切代价缠住对方,为华筝分担压力,哪怕只能争取片刻喘息之机,也是好的。
穆念慈也看得出来了,华筝虽然身负高深内力但却无法发挥出十成十的威力。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打辅助华筝打主攻希望能缠住林志上文给郭靖争取一点时间。
另一边,华筝被灵智上人的掌力震得气血翻腾,胸口一阵闷痛,几欲作呕。
她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握紧了手中的金刀。
她的眼神也变得愈发坚定,如同草原上即将发起冲锋的孤狼,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她知道,今日之事,绝无退缩可能。身后,是她视若亲人的郭靖的朋友,是她在这中原大地为数不多的牵挂。
灵智上人心狠手辣,若自己和穆念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更何况,骨子里的那份草原儿女的倔强与不屈,此刻也被这强敌彻底激发了出来。
“呀——!”华筝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这啸声中带着蒙古人特有的豪迈与野性,直冲云霄。
她再次举起长刀,刀柄紧握,手臂肌肉贲张,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腾空而起。
借着这一跃之势,将全身内力灌注于金刀之中,化作一道璀璨的刀光,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向着灵智上人当头扑去。
另一边,灵智上人本欲先解决穆念慈这只烦人的苍蝇,却被她缠斗得略有不耐。
穆念慈的剑法虽不高明,但身法灵动,如同附骨之疽,让他难以彻底摆脱。他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暴涨:“不知死活的丫头,既然你急着送死,老衲便先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他左手袍袖再次挥动,一股刚猛无俦的掌风呼啸而出,正是“大手印”功夫的初步,虽未尽全力,却也力道十足,直逼穆念慈面门。
穆念慈早有防备,脚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退,堪堪避过这凌厉掌风,掌风扫过她方才站立之处,地面竟被刮出一道浅浅的沟壑,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灵智上人见到我一刀,力劈华山劈来的华筝,感受到其中的危险气息。
右脚猛地一跺地面,“嘭”的一声,整块青石板应声碎裂!
他借这一跺之势,整个身形竟如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
霎时间,僧袍鼓荡,猎猎作响,仿佛灌满了狂风。
随着他的旋转,四面八方皆是重重叠叠的掌影,每一道掌影都蕴含着开山裂石之力,竟同时向空中的华筝和刚刚落地的穆念慈两人攻去!
这一手“幻影千叶掌”乃是他压箱底的绝技之一,以快速旋转产生无数掌影,虚实难辨,让人防不胜防,端的是霸道无比。
一时间,华筝和穆念慈两人皆陷入了掌影的包围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窒息般的压迫感。
华筝身在半空,已无退路,她咬紧牙关,将金刀舞得水泼不进,护住周身要害,硬生生向着那重重掌影中最厚实的一处劈去,她赌那是实招!
而穆念慈则身形滴溜溜一转,短剑反撩,护住下盘,同时脚步变幻,试图从掌影的缝隙中寻找生机。
“砰砰砰!”数声闷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华筝的金刀与灵智上人的实掌相交,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涌来,金刀险些脱手飞出,手臂一阵酸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裙,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壮烈。
穆念慈则更为凶险,她虽竭力闪避,却仍被一道掌风的余波扫中肩头。
“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她闷哼一声,再也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中的短剑也“当啷”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