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
夏汐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缩在角落的妖域之主：
“所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清醒？”
她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周身仅剩淡淡雾气遮掩，委屈巴巴地望着夏汐，身旁还残留着一滩血迹。
“吾本已抱定必死之心...”
她轻声道，“没想到还能恢复神智...”
夏汐走近，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详：
“你到底怎么回事？”
手指在她脸上揉捏，最后还点了点嘴唇。
“那些阴暗灰雾人跟你有关？”夏汐面无表情地站直身子。
妖域之主乖巧地跪坐起来：
“是...他们是吾分离的念头...”
“所以都是你指使的？”
她沉默片刻，看着绕到身后的夏汐：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夏汐把玩着她的白发，继续问道：
“这些灰雾人到底是什么？”
感受到头发被拨弄，妖域之主虽然困惑，还是答道：
“吾不久前才完全清醒...此前浑浑噩噩，少有清明之时，全靠这些邪念驱使...”
“嘶——”她突然吃痛，原来是夏汐忽然扯下一把白发。
“这些念头……来自送吾来此界的修士...本为护持吾心神，后来却被污染……反噬吾心……”
“恩...”夏汐若有所思，并接着一边对其上下其手，一边问了许多东西。
原来与自己能够将灵气转换为纯净灵气一样，这妖域之主竟然能将被污染的灵气转化为外域之息。
至于那些妖皇，其实与她毫无关系，都是之前与大乾的误会所致。
她早在数万年前就来到此界，为实施庇护生灵的“火种计划”做准备。
数千年来，她以一己之力净化着此界灵气的污染，更是在天穹之上布下外域之息组成的屏障，隔绝外界窥探和大部分污染，她称之为“瞒天壳”。
然而此界灵气污染太过严重，她的神智逐渐被侵蚀。
在一次维护瞒天壳时，她终于支撑不住，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捏碎本命玉环，向宗门发出求救信号，随后坠落在当时的大乾皇城。
初到此界时，她曾与当时的皇朝达成协议，因此并未设防，只是专心压制体内污染，等待同门救援。
谁知皇城中关于她的记载竟全部失传，在她压制污染的关键时刻遭到偷袭，被逼问飞升之法。
整整三个月，她一边忍受着此界那些修仙人士的围攻，一边咬牙坚持。
最终，她将体内所有污染转化为外域之息，带着一丝报复的念头，整个人轰然爆散——最初的外域，就这样诞生了。
而灵气因为没了她这道过滤，再度出现了污染。
虽说大部分已经被她转换为外域之息，但还是有少许灵气可以被提炼而出。
但想死的人是拦不住的，她也懒得去管。
夏汐听的津津有味，随后松开了捏住对方脚趾的手，继续问道：
“那么这乾坤大阵，又是从何而来？”
见夏汐不再动手动脚，妖域之主松了口气：
“那是吾师兄带来的。他带着宗门仅存的大阵和本命法宝来到此界。”
“所以乾坤大阵其实是你们宗门的护山大阵？”
“是师祖所得的上古大阵，经改良后用作护宗大阵。”
夏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
“等等，你不是自爆失去意识了吗？怎么知道这些事？还有，为什么非要变成我的样子？”
妖域之主乖巧地跪坐在夏汐面前，脸颊微红：
“或许是您的模样特殊...第一次见到您时就被吸引，不由自主就凝聚成了这样...”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自爆时确实失去了意识，但因为那次自爆，邪念都被分离出去，虽然还有污染影响，但总算能保留些模糊记忆。”
“至于师兄...”她的声音低沉下来，
“师兄本体是星龙，一直作为乾坤大阵的柴薪……直到前段时间...”
夏汐微微点头，这下她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正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从你身上分出去的各种念头，所以便能够使用一定程度上的灵气？”
妖域之主点了点头，而夏汐继续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为什么此前让我杀了你，还说这样就能知道一切？”
妖域之主沉默了些许，开口道：
“大概是在您斩杀玄月妖皇时...我的一缕念头附在了它身上……那时起吾便莫名凝聚了身躯……”
“至于为何让您杀了吾，您可知道您身上拥有大量规则之力……”
“规则之力？”
莫不是那面板之力？
夏汐点头道，“大概知道。”
妖域之主继续说：
“吾身上也有部分……，这些都来自于此界天道，为了自保而生。”
“如果您杀了吾，就能吸收我身上的规则之力，有这些规则之力，自然便可知晓关键之事。”
“还有就是……您这是！”
夏汐突然选择挟持，直接平移到对方身后，一脚踹到背上，拉住双手将其压制在地，随后选择了处决。
只见身体突然拔出轩辕剑，正准备发力，然后就卡住不动了。
“说得轻巧，”夏汐无奈道，
“我都快把世界炸烂了也杀不掉你，这怎么整？”
感受着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还有一股莫名的压制之力在自己身上，妖域之主扭头对着控制自己的夏汐说道：
“那是吾彻底失去意识，最后的手段，现如今吾不知为何意识清醒，但只要一直能保持下去，便可以通过特殊修行功法传授给您……”
“若是死战到最后，吾也相信您有办法可以将吾彻底击杀……”
只见控制住她的夏汐喃喃道；
“脱离卡死。”
一小会后突然化作白光闪烁到半空，随后又缓缓飞下来，点头道：
“原来如此。”
想必她说的死战到最后，可能便是自己与那巨龙交战的时候，彻底失去意识的状态。
可以得知的是，这个状态的自己实力远强于意识清醒的自己，但夏汐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对着夏汐向着面前的妖域之主好奇问道：
“你这特殊功法，是什么？”
妖域之主脸上浮现一缕霞红，声音细如蚊呐：
“需要两人身体最大程度接触，不可有衣物遮挡，随后将经脉视为一体共同运转，这样就能慢慢吸收规则之力……”
夏汐听着这功法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啊。
不过看着与自己样貌极其相似的妖域之主，反正也不吃亏就是了。
问题不大。
“行吧。”
夏汐最终点头，
“先在外域查清楚你为什么能保持清醒。如果能找到原因并稳定浮现就带你回大乾，如果再度失控，那我便将你彻底击杀。”
“是，请随意检查吾的身体……”
妖域之主温顺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