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让人围了官堡庄后,次日就带着大军出发继续前进!
范昌闲头倒是挺铁的,抵抗非常顽强。
而对于沈羡之而言,强攻只是其中的一种方式,攻心方为上策,这也是他为什么长久以来能够成功的原因。
这一次也一样,兖州的许衍文已经归顺了,而易州的范昌闲本就孤立无援,单纯的坚持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
范昌闲虽然给底下人画饼,并且冠以忠义之名,但短时间确实可以振奋人心,而长时间只有这些可不够,毕竟活不下去的话,这些东西可不是口中的饭食,它饱不了腹!
招式不在老,管用就行,之后沈羡之每次在攻城之前,都会印刷一些文章,让底下士兵用投石车,投进城内!城内的人见了城外的世界,那这些人的心又怎么可能管的住呢?
范昌闲没想到沈羡之在不过短短的五日就攻到了易州城下,他前段时间联系苍圩在易州的管事,希望可以借助苍圩的力量挽救易州,可对方只给了一句远水解不了近渴,并且还说易州分部的钱早就运回苍圩,也无法支持。
而安怀国一听支援易州,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还说防守易州的意义不大,还不如趁机从兖州后背偷袭,和安怀国两方夹击,拿下兖州之后,自然就可以帮易州对付沈羡之,这个套路与晋阳王的十分相似!
如今的易州城外,沈羡之整天的派人对城内散布宣传文书!
第一天,范昌闲还派人挨家挨户搜寻纸张,禁止百姓捡拾,私藏,可第二天依旧,这样如何禁得住!百姓甚至在埋怨范昌闲抵抗,使得大家过得十分困苦!
范昌闲心中的苦无人诉说,也没人知道,一旁的副将之前还觉得将军忠义,可这些天下来,将军虽然努力抵抗,可神情却并非如此,而是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站在城墙之上,听见青州军朝他喊道:“范昌闲!难道你因一己之私要拖着大家跟着你一起去死吗?你究竟是为了忠义,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自己心知肚明!”
沈羡之对范昌闲的坚持心存疑虑,如今已经是大势所趋,但凡是个人都清楚如何选择,可范昌闲固执的坚持就很可疑!
范昌闲自然清楚是何原因,但是怎么可能承认,于是朝着城下骂道:“沈羡之,你不是人!彭帆乃是我的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你要我投降,白日做梦!咱们战场上见真章!”
经过这两日,城中百姓对范昌闲多有怨恨,大家不想因为范昌闲所谓的忠义陪葬!更何况范昌闲对手底下的百姓多有搜刮,易州的赋税也很重,百姓生活的并不好。
沈羡之也不客气,下令道:“攻城!”
随着一声令下,这次投进易州城的不再是纸张,而是一块块浇上了火油的石头!
熊熊燃烧的火球砸向易州城墙,火苗瞬间窜了士兵满身!窒息的疼痛使得他乱跑乱窜,凄惨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城墙之上一片混乱,攻城的墙梯,撞门石,已经被推到城墙底下!青州军顺着梯子向城墙爬去,而城墙上的守将手忙脚乱的赶紧防守。
范昌闲大声喊道:“放箭!放箭!”
‘嗖!嗖!嗖!’箭羽朝着城下的青州军射去。
沈羡之大喊道:“盾牌防护!”
虽有一些人倒下了,但其身后的士兵犹如潮涌一般,前赴后继!
易州城内也是一片混乱,百姓们唯一的要求只是想活着罢了,可天上的火球使得有些人失去了生命,有些人失去了家。
有人刚从坍塌的房屋下扒拉着书本,有人看着多年心血毁之一尽,还有人抱着死去的亲人痛哭不已。
其中一个人将手中的瓦片扔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城墙的方向道:“难道我们都要跟着范昌闲一起送死吗!就因为他固执的像打仗,我们就要陪着他吗!”
“上面那些个当官的决定的,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反对有什么用!都怪城外的人要攻城!”
“这两年咱们易州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他,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哎,其实我看了青州沈将军投进来宣传的文书,咱们周边都已经是青州的地盘了,而且沈将军还承诺青州军进城不欺民辱民,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只是这范昌闲非要打仗!”有一个读书人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这范昌闲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想公之于众?”
“我估计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那名书生刚说完,只见有人惊恐的跑过来,嘴里还喊着:“那些当兵的疯了,正在到处杀人!”
书生大惊失色,然后对着众人喊道:“乡亲们,咱们与其等死,还不如反了!大家看周围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拿着随我去城门处开城门!迎青州军进城!”
…………
这件事的发生,就是因为范昌闲眼见败局已定,他便威胁沈羡之。
“沈羡之!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因为你的野心,整座易州城的所有人都因你而死!”随后疯狂喊道:“来人,诛杀城中所有人!城中金银财宝任而取之!”此话一出,原本还心存埋怨的易州城将士们,立即兴奋起来!
沈羡之气的骂道:“范昌闲,相鼠有皮,汝而无仪!汝乃衣冠狗彘之辈!”
“众将士,活捉范昌闲!如若不在天下人跟前处置此人,如何对得起城中百姓!”众将士听完此言,人心振奋!
就在打的难舍难分之际,城门处传来了动静,只见一群手持棍棒的百姓将城门打开!
青州军见状,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范昌闲见城门被破,脸色瞬间煞白,心中暗叫不好。有些士兵们本就因他下令屠城而人心惶惶,此时见百姓倒戈,义愤填膺,青州军又杀进来,顿时乱了阵脚。
沈羡之骑着马率先冲进易州内,并率领精锐直逼范昌闲。
范昌闲还想负隅顽抗,却被副将一把拉住,“将军,大势已去,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降了吧。”
范昌闲看着周围的局势,长叹一声,欲一死了之却下不去手。
身旁的副官见对方欲自尽,立即拉住道:“将军万万不可冲动,未必就是死局了,青州军连年征战,钱粮耗费不虚,只要您将手上的金银供献出去,定能换的生机!”
范昌闲听了这话,顺势放下手中的剑,捶地痛哭不已!
其实范昌闲并不是没钱,他自己倒是有不少私产,但彭帆当年留在官面上却不富裕,他又不舍得将自己的钱拿出来,所以才向外求救。
沈羡之来到范昌闲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与他多说一句都嫌恶心,朝着一旁的吉庆道:“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