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流光在棺椁顶盖背部勾画出的画面其实也并不复杂。
只是内容过于诡异。
竟是凌越和黑瞎子从石殿顶上的气孔跳下来的那一幕!
这幅画面只停留了大概一分钟,然后流光散开,重新闪烁着再次勾勒出又一幅画面。
这次是凌越和黑瞎子打开青铜棺椁,放出那道人影,仰头看着他“升仙”的一幕!
到这时候,凌越还想着是不是这枚绿色珠子有录影投影的功能。
然而又过一分钟后,第三幅画面被勾勒出来。
却是凌越和黑瞎子被困在棺椁中,棺椁外的碧玉小虫不断往棺椁上堆积的画面。
在画面中,很明显,当石殿中所有碧玉小虫都飞到青铜棺椁上时,棺椁内被困的两人所躺着的石棺开始下沉。
与棺椁之间的空隙处,也开始溢散出奇怪的黑色雾气。
前面两幅画里的内容,都是已经发生过的。
然而第三幅画里的内容,却是还未完全发生的。
或许青铜棺椁外的碧玉小虫确实在不断往棺椁上堆积,或许再过一会儿,棺椁和棺材缝隙之间就会有黑雾溢出,棺材也会出现下沉。
——但也只是或许。
这些都是还没发生的。
凌越和黑瞎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继续等着看流光画面还有没有变化。
这次的时间等得有些久了,画面散开后,流光线条不断乱蹿,时而组合到一起,却又仿佛被某种力量打散。
组合得很是艰难的模样。
好在三分钟后,第四幅画终于勾勒完毕。
那是一个圆形的黑色阵盘,下沉的棺材就处于阵盘中心处,棺材里依旧躺着他们俩。
但这幅画面震颤了一下,竟又临时起了变化。
原本只有白色流光线条勾勒的画面里,居然出现了红色流光线条,自棺材里蔓延铺展开来。
很快就形成了棺材里淌出血的画面。
黑瞎子举着珠子的手动了动。
这幅画面就像接触不良一样,闪了闪,比之前的画面消散得更快了些。
消散过后,白色流光线条显得更稀疏了,在顶盖背部流窜闪烁了好几分钟,都没能再出现下一幅完整的画面。
凌越等得人都干脆侧身窝在黑瞎子怀里半眯着眼觉得有些无聊了,第五幅画也没能勾勒出来。
难道真没电了?
凌越伸手,从黑瞎子手上把珠子拿了过来。
自己捏在手上把玩。
却不想只是在掌心滚了两个来回,原本还流窜闪烁的几条白色流光直接完全消失了。
凌越:“……”
黑瞎子笑了一声,胸口微微震动,连带着脸颊贴在他胸口一侧的凌越脑袋都跟着上下抖动了几下。
头晕。
又饿又头晕。
还心里烦躁。
凌越把珠子粗暴地塞回他手里,心浮气躁之下,忍不住在他身上乱抓了几爪子。
烦死了!
黑瞎子没想到她会这样,一时不察,被这种痛里带着爽的感觉刺激得身体下意识蜷缩。
这会儿他是平躺着的,凌越被他挤得只能侧身窝在他怀里,他这样全身一动,膝盖曲起,直接顶到了棺椁顶盖上。
亏得顶盖足够重。
要不然被他这么冷不丁地一顶,直接顶开了,那什么都不用想,直接成亡命鸳鸯了。
反应过来后,黑瞎子赶紧重新躺平,一手拿着珠子,被凌越枕着的那只手却忍不住圈拢,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别着急,咱也不是万恶的资本家,拉磨的驴还要歇歇呢,说不定等会儿它休息够了,就又能给咱们放电影了。”
凌越也知道自己纯粹就是在拿他撒气,慢慢收敛了情绪,将注意力从自身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后面那些画面,似乎是预知?如果是真的,棺材要下沉到那个圆形阵盘的地方,就需要外面的虫子全部被吸引到棺椁上。”凌越分析,“但是等了这么久,预知画里的事都还没发生,是因为棺椁密闭性太好,香味透不出去?”
难道触发预知画后续的条件,需要他们自己去达成?
珠子被捏碎表层后,表层碎块都掉在了黑瞎子胸口上。
凌越干脆就去摸。
黑瞎子被摸得没了脾气,暗暗吸气的同时思忖小阿越这是根本就没把他当男人吧?!
摸到了几块稍微大一点的碎片,凌越又想找东西先把它们装起来。
可惜腰包里并没有合适的袋子。
想了想,凌越扯住黑瞎子的背心下摆,很不客气地撕下来一块布。
将碎片包了起来。
黑瞎子:“……”
他该说感谢她没有图方便,直接从上面领口撕他唯一的衣服吗?
像是知道他可能会有意见,凌越还解释了一下:“我身上也只剩一件背心了,而且你挤着我,我也不好撕自己的。”
黑瞎子无奈一笑:“谢谢您的解释。”
凌越动了动脑袋,似乎是在点头:“不客气。”
黑瞎子咬牙,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一把按在了她脸上。
然后自己扭头,顶了顶她唯一被他手掌露出来的额头。
要是不把她脸整个儿挡住,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