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牢房换了个人
公堂上，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元玉安见着所有人都盯着他看，随后换上了和善的面容朗声道：“诸位放心，本官身为大理寺卿，向来以公正执法为己任，将军府一案更是由谢首辅主审，狄大人协助，一定会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如今，将军府一案的真相还没查清，李子良自然也不能排除嫌疑。”
他微微顿了顿“之前王爷将李子良送来时，他浑身是伤，那模样有些难以言喻。下官着实担心他在大理寺会出了什么事，影响案件的审理，这才将他安置在别院好生调养。如今，李子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按照规矩，自然要将他收监处理，以便进一步调查。”
【什么浑身伤？这是在给百姓上眼药呢，好提醒提醒他们昨天的事情】祁承瑾心里想着，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元玉安又将目光转向季之礼，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连忙上前一步，将腰深深地弯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礼，诚恳道：“至于季世子，之前多有得罪，下官在这给你赔不是了。还望季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季之礼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刚吐出“不是这……”三个字，眼角的余光瞥见祁承瑾正瞪着他。让季之礼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只好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元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计较了，但是要再有下回，元大人可就没这次那么好糊弄了”
那些原本围在公堂周围听审的人，见没有其他新鲜事儿可看了，便开始三三两两地散去。有的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着这将军府一案的种种猜测，有的则匆匆忙忙地赶去做自己的事情。
祁念瑶和沉香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祁念瑶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季之礼准备离开时，慢悠悠地经过祁承瑾身边。他故意放慢脚步，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心。”说完，他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季之礼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将自己脖颈底下的衣服拽了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瞬间，他皱起了眉毛，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那味道似乎有些不好闻，让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这才一天没洗澡就有味了？这大牢果然不是人待的。”
季之礼慢慢的走着，因为奕国公跟将军府一案有点关联，所以今日开堂的时候，奕国公没让国公府的任何一个人来听审。
他刚走到百姓听审的位置，一个身影冷不丁地出现在了他的正前方，季之礼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祁念瑶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中隐隐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也没心思去仔细琢磨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便打算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他往左跨了一步，脚步不紧不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以为意。可没想到，祁念瑶似乎早有预料，也迅速地往他这边挡了过来，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季之礼心里有些不悦，又往右迈了一步，脚步稍微加快了一些，然而祁念瑶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也跟着往右边挡去，始终不给他让路。
季之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祁念瑶，语气略带愠怒地说道：“这位仁兄，我得罪过你？你能不能别挡我路。”
只见祁念瑶微微抬起头，直视着季之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喜欢李子良。”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季之礼先是一愣，就算他反应再迟钝，此刻也终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往后退了好几步。
“四公主？那个……那个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往左边跨了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祁念瑶的反应，随时准备逃跑。见祁念瑶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接着，他撒开腿就跑，眨眼间就不见了。
站在祁念瑶身旁的沉香，看着季之礼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满脸气愤地说道：“公主，这季之礼亏你那么担心他，结果呢？他真的是……”沉香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满脸的鄙夷和不屑已经不言而喻。
祁念瑶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看着季之礼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失望。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走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祁承瑾回到了昨天的那间牢房和昨天不同的是，牢房里多了很多吃食和干净的被褥，那是祁念瑶昨天特地让人送来的，隔壁现在也换成了李子良。
“祁承瑾，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吗？”李子良突然扯着嗓子吼道，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发狠地看着祁承瑾。“我把你当成兄弟，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倒好，先是害完我爹，又害我娘，你该死，该死”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祁承瑾听到这话，只是冷冷地冷笑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李子良，只是默默地走到牢房的角落里，缓缓坐下，合上双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心里清楚，李子良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无可救药，跟他说话纯粹是浪费口舌。
李子良见祁承瑾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顿时更加恼怒。他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两间牢房中间的牢栏前，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冰冷的牢栏，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祁承瑾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不是无话可说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虚伪到了极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他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各种难听的话说个不停，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但祁承瑾依旧不为所动，他紧闭着双眼，任凭李子良如何谩骂，他就是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