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必须先说一下，血族在每座主堡内部布置的人力都是差不多的，只有当一座主堡被彻底攻破，残余的血族才会撤退到其他主堡内部。
这从现实角度来说是很不合理的，正常情况下，像血族这种人手不够的情况，要么分散打游击，要么集合守阵地。可要是在此基础上代入这是个游戏副本的设定，很多地方就都能解释了。
这些城堡本身就相当于那种攻城游戏中不知为何能完美控制每座城中的兵力都是3w的Npc城池，不过在此之上新加了一点，如果没有完美作战，漏掉的那些敌人就会加入后续阵地中来提高游戏难度。当然，在无限游戏里这种设计属于很糟糕的类型，但进入这个副本以来，顾洲航见到的粗制滥造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处了。
就比如，他至今不知道妮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血族又为何会听她的指令。而且他可以肯定，那名主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bug是怎么出现的。
总而言之，此刻的十七号主堡，顾洲航眼中的十三号主堡，虽然算是大后方，但论守备力量和前线也没啥区别。
“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跟着顾洲航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动的过程中，妮菈终于忍不住问道。
“嘘！”顾洲航手指在唇前轻点，“小点声。”
“我觉得小点声没什么用。”虽然这么说着，但妮菈还是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却没想到，顾洲航竟然点了点头，“但是我们现在是匿名状态，小声说话比较有氛围感。”
“？”
妮菈不懂，但大受震撼。
“至于说要做什么……你平常打游戏吗？”
“这……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顾洲航再次点了点头：“那就是打了。简单点说，我现在的主线任务就是要把那十八座比较大的城堡里的血族全部赶回那三座最大的城堡里面。”
“什么的主线任务？”
“无限游戏，就是由各大世界为背景，凭借主神的力量构建出的游戏。其本质就是那些主神获得愿力的修炼场，有些世界能级比较低，那些主神就直接把玩家扔进去。像你们这样相对猛一点的，要么达成某种协议借用下人家的场地，要么就只能让他们额外花点力量去做一个复制品了。”
妮菈眉头一皱，问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主神……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嘛……就跟那些钻研剑技的人被称为剑士一样，主神本质也无非就是这样一个职业，你以后想当说不定也能当。其实力吗……用你比较好理解的方式来说，下限是ss，上限应该比sss还要猛不少。”
“提起这个……”顾洲航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你们那地方的战力体系就很奇怪，s级这个坎上面和下面的人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次元的。”
“……”妮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只能干脆当做没听见，“那照你这么说，那些主神岂不是很厉害了？”
“不然呢，你现在眼前看到的一切可都是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出来的。其实地图的消耗还是小头，这里a-以上的个体不会少于五百，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耗能大户。要是没个sss的水平，能撑得起他这么作？”
“这……”
作为一名血族，妮菈的起点已经超过那个世界99％的用户了，毕竟他们有莫斯莱斯公爵。但即便如此，在听到“sss”的时候，妮菈的心中还是不免产生了一丝敬畏，而且畏的成分更大。
当然，这主要是她没怎么亲眼见过老头子。要是她多见见那货抱着个空酒瓶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那b样，她恐怕很难再对sss这个词产生什么畏惧心理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玩家具体又是什么？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这个嘛……”顾洲航犹豫了片刻，“也算……吧……”
“也算？”
“我和他们有点不一样，”顾洲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说，“但本质上好像也区别不大。”
“那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跟普通游戏的玩家一样呗，没啥好说的。”
“来源呢？”妮菈显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锲而不舍的问道，“我从来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可照你的说法，玩家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才对。”
“……”
顾洲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但就在妮菈以为他可能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开口了。
“首先呢，世界很多，你连家门都不咋出，没听过也正常。其次吗……愿意招活人打工的比较少，毕竟你要是用活人当玩家，人家在你的副本里死了你还得负责把他复活了送回去，要不然很容易被顺着查水表。”
“什么意思？”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妮菈便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大部分玩家都是死人？”
“是啊，假设你死了，你一脸惊讶的……我也不知道那种情况下还有没有脸，总之你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这时候，你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选项，上面一行写着：‘你想要复活吗？’下面一行是‘yes’和‘no’，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yes。”
妮菈迟疑的那一瞬并非是对自己的想法有所质疑，而只是单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俗了一点。
“是啊，除了那些自我了断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吧。就算是这种人，也无非是加一句‘你想弥补你的遗憾吗’之类的。而且这本质上也不过是个流程而已，无非是为了激发玩家的上进心，让他们能多产点愿力出来。这样的人相比那些活人来讲动力更足，而且死了可以直接抛弃，好用的很。”
妮菈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你……属于哪种？”
“我啊？测试人员。”
“测试人员？”
“嗯，”顾洲航点了点头，“我呢，属于是不请自来的那一类，主要的工作就是测测他们的。”
“既然是测试，那应该会有不合格的情况吧？”
“当然啦。”
“那……”妮菈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后半句话问了出来，“不合格会怎么样？”
顾洲航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