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呆呆地看着沈弗寒。
“世子哥哥……”
“若是不愿,”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便推开我。”
温嘉月不知自己该不该推开,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呼吸交缠。
他的鼻尖已经蹭到她的,只差一毫一厘,便会碰到她的嘴唇。
温嘉月的睫毛一直在颤抖,也不知怎么想的,她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他的唇便贴了上来,含着她的唇瓣反复侍弄。
与他清冷的气质不同,他的唇是热的,几乎可以将她融化。
恍惚间,温嘉月觉得自己成了糖葫芦上裹着的那层糖浆,他咬她,舔她,吃她。
温嘉月双腿一软,快要站不稳了,沈弗寒及时握住她的腰肢。
惊吓间,她檀口微张,沈弗寒眸色渐深,往更深处吻去。
温嘉月有些害怕,口齿不清地开口:“世子……哥哥……”
“嗯?”他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唇瓣,“不喜欢吗?”
温嘉月将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他的吻便又转移到她的耳朵上,惹来更加心悸的颤栗。
她呜咽一声:“不要……”
“阿月怎么这么甜?”
他在她耳边低叹,耳廓里便像是爬了一只虫子,一直爬到心尖上。
温嘉月逃脱他的禁锢,惊慌道:“世子哥哥,我、我要回去了。”
沈弗寒顿了顿,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温嘉月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说实话:“我……”
“我明白了,下次不会了,”沈弗寒低声道,“回去吧。”
今晚确实孟浪了些,想必是真的吓到她了。
温嘉月点点头,转过身后迟疑了下,又朝他跑过来,踮脚亲了他一下。
“我走了!”
沈弗寒怔住,回过神时,唇边已然露出笑容。
回到折青院,他几乎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湘竹院。
到了地方,他忽然又想起她不会起这么早,便返回书房,翻出黄历,选起了宜嫁娶的良辰吉日。
选定了十个好日子之后,他再次前往湘竹院。
在院子里等了两刻钟后,温嘉月终于出门了。
瞧见他,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面色发烫。
她嗫嚅着开口:“世子哥哥,你寻我何事?”
沈弗寒将手里的纸条递给她。
温嘉月不明所以地接过,便见上面写了十个日期,最近的是两个月后,最远的是十二月。
“这是什么?”
“婚期,”沈弗寒道,“你选一个喜欢的日子。”
温嘉月瞬间面色通红:“我、我还没答应呢!”
“阿月还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阿月,我马上就二十二岁了。”
温嘉月竟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可怜的感觉,她轻轻抿唇,仔细看了眼那几个日子。
“那就这个吧。”温嘉月指向六月初十。
沈弗寒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他真怕她选择十二月,还好还好。
温嘉月问:“只有五个月了,世子哥哥能准备好吗?”
“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可以,”沈弗寒引诱道,“就算改成三月也来得及。”
温嘉月不接话,催促他道:“快去准备吧,若是婚宴不够好,我可不答应。”
沈弗寒失笑道:“好。”
接下来的事情,都不必温嘉月操心。
她照例每日听女夫子讲课,偶尔与沈弗念上街,亦或是和沈弗寒待在一起片刻。
不知不觉间,侯府有了许多变化,等满目都是喜庆的红色之时,她也该暂时搬出侯府了。
温嘉月还在发愁自己去哪里住的时候,沈弗寒直接以她的名义买了座宅院。
住进宅院的次日,她的舅舅舅母和表哥便进京了。
他们待她很好,温嘉月也终于有了血缘关系上的亲人。
五月底,凤冠霞帔送到了宅院。
温嘉月以为自己不紧张的,只是看到嫁衣之后,她对成亲一事也有了实感,颇为手足无措了几日。
紧张着紧张着,便到了成亲当日。
温嘉月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之后,便是短暂又漫长的等待。
直到听到沈弗寒的声音,惊慌了许久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透过红盖头,她看向丰神俊朗的新郎官,轻轻抿唇一笑。
嫁给世子哥哥,是她这半年以来最憧憬的事。
坐上喜轿,一路吹吹打打,终于来到阔别两个月之久的景安侯府。
温嘉月握着红绸的一端站在正厅里,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阵笑闹声里,她被众人簇拥着进入折青院。
忙乱中,一只略显粗粝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温嘉月认出是沈弗寒的,轻轻捏了下他的指节。
他的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她的手腕上摩挲,极尽暧昧。
温嘉月心慌之下掐他,便引来他的低沉笑声。
“希望阿月晚上还会这样大胆。”
若不是被盖头挡着,温嘉月真想直接捂住自己的脸。
晚上,宾客散尽,折青院也陷入寂静,除了卧房。
温嘉月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沈弗寒却颇为游刃有余,引导她一同沉溺。
轻微的刺痛感让温嘉月落了泪,转瞬便被他吻去。
“阿月,阿月……”他呢喃着,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温嘉月咬唇出声:“世子哥哥……”
“该改口了,”沈弗寒诱哄道,“唤一声夫君。”
温嘉月抱紧他,羞红着脸开口:“夫君。”
“我的小夫人好乖,”沈弗寒问,“喜不喜欢夫君?”
趁他温柔缱绻,温嘉月笑盈盈道:“喜欢世子哥哥唔……”
芙蓉帐暖,满室旖旎生香。
许久之后,沈弗寒抚摸着温嘉月的眉眼,在她眉心间落下一吻。
亲手养一枝青梅,用心浇灌她,最后,将她折下来,捧在心尖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