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的意思是,家里有爸爸和妈妈。
这里也要有两个人,不能只有姗姗姨姨,也不能只有舅舅。
少任何一个她都会伤心的……
许向阳心知肚明,八成是小思想的办法呢。
生怕他这二哥被赶走。
反正许向阳住了两天,彭姗姗也习惯了。
为了可爱的芽芽再让他住几天也不是不行。
“要不……我把一楼那房间收一下,你再住几天。”
许向阳皱皱眉,心里乐开花,面上装的一本正经。
“看来只能这样了。”
彭姗姗二十三,许向阳二十五。
虽然这年代这个年纪大多当了爹妈,但俩人带孩子毫无经验。
好在芽芽三岁了,能沟通交流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孩子抱进来一会儿,就到了中饭时间。
许向阳负责做饭,彭姗姗抱着小丫头讲故事。
从小书包里翻出她带来的画册,讲《狼来了》。
讲到最后,狼真的来的,把放羊娃的小羊全吃光。
芽芽摇着小脑袋,“姨姨,他不厉害,狼来了‘砰’一枪就死掉了,我爸拔就厉害,就能把大灰狼打扁!”
说着还挥了挥小拳头。
彭姗姗:……
行,就闫大队长厉害!!
她开始怀疑思思平常怎么教芽芽的,不会全是对自家男人的滤镜吧。
赶明儿讲个武松打虎,是不是闫大队长也能徒手打老虎了!
心里虽这么想,彭姗姗还是给故事挽尊了一下。
“因为这个是小朋友呀,他也没有枪,所以打不了大灰狼。”
芽芽失望得‘哦’了一声,还在琢磨打大灰狼的事情。
“所以芽芽听懂没,能不能撒谎骗人呀?”
芽芽说:“不能撒谎,坏宝宝。”
“真聪明!”
一个病号,一个小孩,许向阳烧了几个清淡的菜。
清蒸鱼,笋丝炒肉,还有个青菜蛋汤。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这烧菜的本事还是当年父亲住院时候学的,大哥要打零工赚钱,阿妈在医院陪护,只剩许向阳什么都做。
不过以前可没这些好菜,天天也就青菜窝头,最多弄几个鸡蛋。
这旁边就有个小菜市场,早上过去能买到新鲜的菜,有时候她家里也会送些好的食材来,估摸是彭正俞交待的。
彭姗姗翻半天给芽芽找了个小碗和小调羹,盛了饭端到小丫头面前。
“吃吧,芽芽想吃什么?”
她看着芽芽满眼都是喜欢,说话温柔得不行。
芽芽说:“次鱼鱼。”
彭姗姗就挟了块鱼,仔仔细细挑去鱼刺又检查了一遍,才放到小碟子给她。
“吃鱼要慢点,要还有鱼刺得吐出来。”
“嗯,”芽芽乖乖应着,不过姨姨把鱼刺都挑走了,没有鱼刺。
彭姗姗顾着小丫头。
许向阳就顾着她,给人盛了饭,“吃饭吧,我管她。”
三人坐在一起格外和谐,彭姗姗这里的房子不大。
楼下就厨房、客厅、一个小卧室和一个杂物间。
饭桌就在客厅边上,前后门开着,凉风轻轻吹来很舒服。
芽芽吃得喷喷香。
“舅舅,好次!”
“要次蛋蛋。”
许向阳捞了汤里的蛋花给她,又舀了点汤,“拌着吃好不好。”
“嚎~”
芽芽拿了调羹呼噜呼噜。
彭姗姗问:“芽芽,你妈妈去几天呢?”
芽芽伸出小手,“五天。”
“蛮好,要是只住一两天,姗姗姨姨可舍不得。”
……
此时,许思已经和闫峥坐上了往广州的火车。
他们坐的这班绿皮车,只有一节车厢是软卧,闫峥提前买了票。
一个小包厢面对面上下两铺,对面也是一对夫妻。
男的微胖发福,女的很清瘦,低眉顺眼的。
上了火车闫峥就先把床铺检查了下。
对面的男人爬到了上铺,女人坐在下铺整理背包里头的东西,把吃的拿出来。
出门在外讲究不了太多,只能尽量弄得干净点。
他弓身在整理,仔仔细细把被子拍干净,拿了条毯子铺在床铺上四周掖好,又在枕头上铺条毛巾。
他那身量又高又挺拔结实,穿着薄衬衣躬身在弄,肩头臂膀的肌肉明显有力。
对面的女人瞥了好几眼,心道这男人可真仔细,八成是带女人来的才这么上心,不像自家那男人只顾自己爬上去,管都不管她。
不过想想,好歹自家男人在国营纺织厂采购部的,这次去广州采买东西,他说一趟能赚不少钞票。
这样比起来,长得好不如过得好,这么想着,女人心里又平衡了些。
许思在门边洗了手过来,穿着白衬衣格子裙,踩着小羊皮靴,长发随意挽在脑后。
“我们住这吗?”
闫峥回头,“嗯,你睡下边。”
瞧她手上湿着,闫峥侧身拿帕子给人擦干净。
许思一副习惯男人照顾的样子。
旁边那女的眼睛都看直了,人比人气死人,这女人福气真好,皮白肉嫩的,那双手葱段似的肯定没干过活……
长得更是水灵……
“你们俩……是新婚吧?”女人小声问了句,想来想去只有新婚的时候才可能这么亲热。
许思温和说:“不是呢,孩子三岁了。”
“啊……感情真好。”
许思笑笑,没再响。
她上了床铺靠着,闫峥把自己大衣脱下,盖在她身上,就坐在下铺床尾。
许思说:“不晓得芽芽怎么样了。”
“有许向阳他们照顾应该没事,妈会过去看的。”
“恩,想她了。”
有了孩子就这样,出门就惦记着,看不到就想。
闫峥说,“先睡会儿。”
“嗯,”许思往下躺了点,枕头上铺着的毛巾带着家里香皂的味道,令人安心。
许思闭眼朝着里侧睡,露出一截白皙柔腻的脖颈。
闫峥靠在床尾,坐得笔直。的
眼皮凉凉掀了下,看向对床上铺。
那个男人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吓了一跳,慌乱不敢再看。
清清嗓子假装在看报纸。
闫峥盯了他几分钟,直到那男人受不了被子一蒙转过身才收回目光。
他俯身把大衣拉高点,遮到媳妇下巴。
火车咣当咣当当还蛮好睡觉。
又有自家男人在身边,许思舒舒服服睡了一个钟头才醒。
醒来列车员正好经过,喊着有盒饭。
对面男人指挥下铺女人去买,“买两盒去,饿死了,挑菜多点的。”
女人起身就出去,隔了会儿听到列车员说:“都一样的都一样的,盒就这么点大多不到哪去。”
女人又是挑拣了会才回来。
把一盒递给上铺男人,“吃吧,你这盒多。”
男人心满意足接过去,大快朵颐。
女人看看许思他们,“你们不买盒饭啊?”
“嗯,我们带了的。”
上头男人嗤笑声,出门还自己带吃的,这男的也不见得对媳妇多好,盒饭都不给买。
“大妹子,你要我分你点啊,这肉可香了。”
许思皱眉:“不必。”
闫峥冷冷扫他眼,男人又缩回了脖子。
许思拉开衣服坐起来,闫峥把钟姨给带的饭菜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