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血云翻涌,神战的余波仍在肆虐。
小青霄的鲲鹏真身伤痕累累,羽翼折断了一角;
白玄风的雷麒麟之躯被数十道神兵贯穿,雷霆之力近乎枯竭;
宋芙儿的冰凰羽衣破碎,嘴角不断溢出冰蓝色的神血。
四十八位新神更是死伤过半,残存者背靠背结成战阵,在九重天大军如潮的攻势下苦苦支撑。
就在战局即将崩溃之际——
“轰!!!”
一道通天彻地的神光自九重天最高处爆发,浩瀚威压如天倾般碾压而下。
所有交战中的神明都感到神魂一颤,不约而同地停手望去。
只见林青脚踏虚空,一步步从苍穹之巅走下。
他手中提着九宸道君残破的灰袍,身后悬浮着八颗帝君神格,每一颗都黯淡无光,布满裂痕。
“九宸已死。”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神明耳中,宛如天道敕令,震得众神心神俱颤。
“八大帝君,尽数伏诛。”
随手一抛,九宸的灰袍如残蝶般飘落。
那件曾象征九重天至高权柄的衣袍,此刻沾满混沌血污,在坠落过程中寸寸化为飞灰。
战场陷入死寂。
九重天的神将们面色惨白,手中神将‘铛啷’落地;天兵们呆若木鸡,战阵不攻自破;那些仍在顽抗的星君更是浑身发抖,眼中尽是绝望。
林青的目光扫过战场,每一个被他注视的神明都如坠冰窟。
“现在投降者,不杀。”
他抬手一挥,百万撒豆成兵所化的神将齐齐停手,让开一条通路。
“负隅顽抗者——”
太古神笔凌空写下【戮】字,血光映照九重天。
“杀无赦。”
三字落下,最后一位顽抗的雷部神将突然惨叫一声,神躯在众目睽睽之下崩解成血雾。
“哗啦啦——”
兵器坠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九重天大军如潮水般跪伏,无数神明以额触地,瑟瑟发抖。
那些曾高高在上的星君们,此刻竟连抬头看林青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愿降!”
“求上神饶命!”
哀恳之声响彻云霄。
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残破的神光渐渐平息。
白玄风捂着被洞穿的肩膀,雷光在伤口处噼啪闪烁。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青霄,那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豆丁,此刻半边身子都是血,却还咧着嘴冲他笑。
“小屁孩,还没死啊?”白玄风哑着嗓子道。
“哼╭(╯^╰)╮,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小青霄龇牙咧嘴地回嘴,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直抽气。
另一边,李温扶着断臂的李暖缓缓走来。
兄妹俩的神甲早已破碎,却仍挺直腰背。
李暖苍白着脸,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哥哥,我们……赢了?”
宋芙儿托着染血的冰凰羽衣,轻轻点头。
她指尖凝结出一朵冰花,弹向李暖的断臂处,暂时冻住了伤口:“赢了。”
“哈哈哈!”李元庆突然大笑,他胸前插着半截神矛,却浑不在意,“老子这辈子值了!宰了三个灵君!\"
狮仲的金鬃被烧焦了大半,闻言重重拍他后背:“放屁!你明明只杀了两个,第三个是老子补的刀!”
“咳咳……”吴千足瘫坐在地,八条手臂断了五条,却还在嘴硬,“你们这群莽夫,老子用毒阴死了四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
渐渐地,笑声连成一片。
白玄风仰头望天,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血污。
小青霄一屁股坐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个脏兮兮的糖人啃了起来。
李温小心翼翼地为妹妹包扎伤口。
宋芙儿静静站在众人中间,冰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一张张笑脸。
他们身后,幸存的燕地神明相互搀扶着走来。
有人断了腿,就搭着同伴的肩膀;有人瞎了眼,却仍挺直腰板。
“师父。”宋芙儿突然轻声唤道。
众人回头,看见林青踏着虚空走来。
他青衫上的血迹未干,手中神笔却依旧璀璨。
“我们……”李暖红着眼眶哽咽。
林青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伤痕累累却熠熠生辉的面庞,嘴角微微扬起:“做得很好。”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所有人鼻子一酸。
狮仲突然单膝跪地,金鬃在风中狂舞:“愿随先生再战三千年!”
“愿随先生再战三千年!”
吼声响彻九重天,连破碎的云海都为之震颤。
在这片染血的苍穹下,这群从燕地走出来的神明相视而笑。
他们的笑容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并肩死战的默契,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光芒。
那是凡尘蝼蚁弑神之后,真正成长为神明的证明。
林青唇角上扬,耳畔传来了久违的系统声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蜕变。】
【神性100%】
林青没管系统的声音,直接打开系统商城。
他看也不看那些疯狂跳动的香火值数字,手指在兑换列表上快速划过。
“九转还魂丹,兑换。”
“混沌塑神丹,兑换。”
“太初养魂液,兑换百瓶。”
每一声令下,都有璀璨的神光自他袖中飞出。
“先生这是……”小青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悬浮在面前的一枚紫金色丹药。
那丹药表面流转着大道纹路,光是散发的药香就让他破碎的脏腑开始愈合。
“吃。”林青言简意赅,袖中又飞出数十道流光,精准落在每个燕地神明面前。
白玄风接住那团包裹着雷纹的丹丸,指尖一颤:“这是渡厄神雷丹?传说中能重塑雷体的……”
“别废话。”林青打断他,又弹出一滴琥珀色液体,“配合天髓玉液服用。”
太玄道君面前则悬浮着一枚混沌气缭绕的丹药,他苍老的眼中闪过一丝震动:“混沌源丹?此物即便在太古时期也属罕见。”
“前辈伤势最重。”林青又取出三支琉璃瓶,“这是三光神水,可洗练道伤。”
宋芙儿捧着冰晶般的丹药,忽然轻声道:“师父,这些太珍贵了。”
林青正给李温断裂的手臂涂抹药膏,闻言头也不抬:“再珍贵也是给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