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在贺川的软言细语，温柔诱哄下，张乐颐还是从了他。
事后，又哭了。
贺川抱着她哄了好久。
还说：“下次就不疼了。”
张乐颐抽抽答答：“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贺川小心的帮她擦泪。
她又说：“阿川，我们也生个女儿好不好？小暖暖软乎乎的好可爱，我也想要。”
“暖暖”是温瓷给岁宁取的小名。
贺川问：“不怕疼了？”
张乐颐抽抽鼻子，睫毛还挂着泪，就笑了：“你不是说下次就不疼了，我再信你一次。”
其实不管他怎么说，她从来都信。
贺川有点儿心虚。
点头说好。
她又钻进他怀里撒娇：“阿川，我饿了。”
贺川：“想吃什么？我去做。”
张乐颐：“莲藕排骨汤。”
贺川：“……这个有点儿费时间，我去拿点心来，你先吃着。”
张乐颐“嗯”了声。
贺川去端了盘点心进来，又下楼进了厨房。
刚翻出排骨。
贺母听到动静过来了。
见是他，纳闷的问：“这个点了，你不睡觉，跑到厨房来折腾什么呢？”
贺川：“饿了，弄点儿吃的。”
又问：“姆妈，家里有藕吗？”
贺母一眼看穿：“是乐颐要吃吧？这个点，阿姨们都回去了，她想吃什么你跟姆妈说，姆妈来做。”
贺川：“是我想吃。”
贺母揭穿他：“什么你想吃，你从小到大，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贺川：“姆妈，你快别管了，我自己做就行。”
贺母把他手里的刀。
拿到了自己手里。
说道：“你能做出来，乐颐能吃的下去吗？排骨炖藕是不是？你先回去，过会儿下来拿。”
贺川：“……”
贺川没走。
在旁边打下手。
贺母边收拾排骨，边道：“你上楼问一问乐颐，她都喜欢吃什么夜宵，我叫人提前备着点儿。”
还说：“这现做的不赶趟。”
贺川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今天让她睡太晚了，她平时也不怎么吃夜宵。”
自己的儿子，贺母了解。
再次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你当我不知道，你之前三更半夜的往外跑，都干什么去了？”
“让你问你就问。”
“乐颐在张家，从小就是娇养着长大的，一点苦都没吃过。如今她嫁到咱们家来，以后是要为咱们家生儿育女的，咱们可不能委屈了她。”
“她有什么喜欢的，你只管告诉姆妈，姆妈帮你们备着。”
贺川看出母亲没有责怪的意思。
放下心来。
“谢谢姆妈。”
“行了，别跟姆妈在这儿客气了，乐颐胆子小，回去陪着她吧。”
贺川开门，乐颐还在吃点心。
见他进门，惊奇道：“这么快？”
贺川：“姆妈在做，让我回来陪你。”
乐颐吃点心的动作顿住了。
心虚道：“你跟贺姨，不是……你跟姆妈说，是我要吃的？”
贺川实话实说：“我晚上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乐颐顿时苦了脸：“完了，让我阿爸和姆妈知道，肯定要教训我不懂事了。”
“阿川，怎么办？”
“要不我现在去跟姆妈说，我不吃了，以后也不吃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
贺川抱住她：“不用，你以后在这儿，就当是在自己家。姆妈还让我回来问你，平时有什么喜欢吃的夜宵，说要提前给你备着。”
乐颐眼睛一亮：“真的？”
“嗯。”
“那也不行。”乐颐又要往外走：“我还是去一趟吧，这么晚了让婆婆给我做饭，不像话。”
贺川拦腰抱住她：“刚才还喊疼，这会儿又要到处跑？”
又说：“乖乖等着。”
张乐颐：“已经不疼了。”
贺川心头微动：“那……再试试？你不是想要女儿吗？我们争取明年也生个女儿。”
张乐颐：“不要。”
贺川循循善诱：“排骨汤要炖一会儿，时间正好差不多。”
“不……”对上贺川的眼神，她又改主意：“那你不能弄疼我。”
“嗯。”
张乐颐喝上排骨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儿了。
贺母做好了，没见贺川下来。
也没去敲门打扰小两口。
只是把煲好的汤端到餐桌上，摆上了碗筷，等着贺川自己下来拿。
成亲第三日，贺川陪着张乐颐回门。
张家亲人们都在。
哥哥张与和回来的晚一些。
把冯曼曼也带来了。
冯曼曼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父母彼此也认识。
冯家出事后，张家父母对冯曼曼很照顾，把她当成了半个女儿来看。
乐颐回门，曼曼到场并不突兀。
招呼着大家坐下来。
张母先问贺川：“乐颐自小被娇惯坏了，这几天没使小性子，给你们添麻烦吧？”
话虽这么问。
其实还是担心女儿在婆家受委屈。
贺川道：“姆妈放心，乐颐去那边也是回自己家，不麻烦。”
张母说：“就怕她不懂事，把坏习惯都带了去。”
贺川：“真像姆妈说的这样就好了，我现在就担心她把自己当外人，不肯使小性子。”
张母对贺川这个女婿是实打实的满意。
在厅里说话的空当，餐厅里饭菜已经布好了，张父过来招呼着大家入了席。
张乐颐跟冯曼曼挨着。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不时捂着嘴巴笑。
好在都是自己家里人，哪怕乐颐结婚了，在长辈们眼中也还是孩子。
嘀咕几句，大家都不在意。
贺川是今天的主角，被陪着喝了不少酒。
酒过五旬时，张与和忽然站了起来：“阿爸，姆妈，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有件事儿，我想说一下。”
冯曼曼表情一滞。
全桌上的人，都朝张与和看了过来。
张与和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阿爸，姆妈，我喜欢曼曼很久了，我想娶她。”
张父、张母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冯曼曼脸色也变了。
有些无地自容的尴尬：“和子，你喝多了。别乱说话，快坐下。”
张与和：“我是认真的。”
张父已经恢复了笑容，和颜悦色的道：“今天是你妹妹和阿川的回门宴，你一个当哥的抢什么风头？先坐下，你的事等吃完饭以后再说。”
张与和还想说。
母亲也道：“听你阿爸的话，不能喧宾夺主。”
冯曼曼一个劲使眼色。
张与和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剩下的时间，冯曼曼都没心思吃饭了。
张母给她夹菜：“曼曼好孩子，别听他那些浑话，多吃点儿。”
冯曼曼更加难堪。
如坐针毡。
宴席一结束，立马找理由离开了。
张与和想跟过去。
张父喊住他，道：“你妹妹和妹夫回门，是大日子，你有个当哥的样儿，坐下好好陪着说话。”
张与和只得收住了脚步。
一直等到贺川和乐颐离开后，张父才又提起张与和的事儿。
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跟你姆妈，都是把曼曼当女儿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