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来到郡守府。
老段带人想要找回场子。
来到后院,只见遍地尸体。
花厅内,那圣翔郡守正同一条死狗般趴在地上,上去一看,已经没了鼻息。
陈钰跟着赶到,不紧不慢道:“应该是镇南王妃做的,方才她跟我一起来救的你。”
“凤凰?”
段正淳心中一喜,回头道:“凤凰也来了,她人呢?”
陈钰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躲在屋顶后方的刀白凤。
但见对方不愿现身,索性摇摇头道:“不知道,我跟王妃逼问出段王爷你被关在什么地方后就分道扬镳了,此刻或许已经出城了。”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
老段环顾四周,对朱丹臣等人笑道:“凤凰心里还是有我的,这次我遭人陷害,她便坐不住了。”
朱丹臣面带微笑,满脸欢喜道:“恭喜王爷,看来王妃回府指日可待啊。”
“唉,还是得先平定叛乱再说。”
段正淳倒不至于那么乐观,拿下这圣翔郡只是第一步,开口道:“巴司空,你速速带人接管府库,华司徒,你同傅思归连夜收编那吴郡守的手下将军、士兵,剩下的劳烦待我巡视入城官兵,务必做到秋毫无犯,但凡有触犯军纪者严惩不贷。”
将手下都打发走,老段看向陈钰,尚未说话,陈钰便先开口道:“既如此我也回去了,段王爷,城中新定,还是小心点,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你放心,陈公子,我记住了。”
老段朝他拱拱手,认真的道了谢,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花厅里面瞟。
陈钰用余光看见,正是之前被那郡守鞭打的妻子,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老段好笑,刀白凤一样好笑。
老段记吃不记打,色字上头,不管不顾。
刀白凤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却还赖在这里不走。
说实话,都有病,病的不轻。
不过病的好,两人不犯病,自己这边也不好推进。
同段正淳约定好,明日城外见。
陈钰大步出了城,路过客栈,见那店家战战兢兢的看着路过的士兵,招呼了一声。
“客官,您,您要什么?”
对方声音颤抖,十分不利索。
“牛肉两斤,什么招牌菜也给我准备一份,两斤酒。”
陈钰在怀中翻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小锭银子,没办法,身上全是黄金。
自打跟玄鸟好了以后,对方就时不时塞几两金子给他,塞完就跑。
让陈钰体验到了被包养的美妙之处。
酒菜上齐需要准备一段时间。
陈钰托着下巴,开始了等待。
视线却停留在远处的郡守府。
......
郡守府内。
随着其他人纷纷离去,老段见四下无人,终于进了花厅。
“小蕊,小蕊~”
他动情呼喊,里面的前郡守夫人哭着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段郎~”
“他好狠的心,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段正淳看着被马鞭抽的伤痕累累的老情人,只感觉心都要碎了。
抱着对方,眼眶湿润。
当即运用一阳指替对方疗伤。
没用多久,对方的状态便好了一大截。
还没等老段反应过来,怀中美妇便动情的吻了上来:“段郎,段郎,我想你想了十几年了,爱我。”
段正淳是有些懵的。
眼神甚是尴尬,他这几天一直在调养身体,感觉自己还没好。
但见这老情人这般主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柔情道:“好蕊儿,亲亲蕊儿,你淳哥也想你,这十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屋顶上。
刀白凤眼神清冷,良久,她抬起头,合上双眼。
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
黑黢黢的夜幕里,细微的虫鸣传入耳中,跟方才花厅内的声音是那么像,那么刺耳。
恍惚中来到城南边,面前的河水湍急,她抬起脚,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便要跳跃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她回过神,眼神冷冰冰的向后看去。
居然是“恰好”经过的陈钰。
哎呀,真是太巧了。
陈钰左手提着牛肉,右手提着酒,明知故问的看向这位长发观音:“王妃,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刀白凤颤巍巍收回脚,怔怔的看向他。
陈钰目光深邃,嘴角却微微勾起,装作什么都没察觉道:“哦,感觉还不是特别晚,带点东西给玄鸟她们吃。”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目光对视。
良久,刀白凤缓缓转过身,声音轻柔:“你带的什么。”
陈钰笑道:“牛肉,还有让那店家准备的一些小菜,酒水,王妃吃了么,要不要吃...”
“好。”
话音未落,对方便立刻答应。
陈钰好奇的看向她,对方凄婉一笑:“陈公子,陪我喝点吧,我,肚子有点饿啦。”
两人过了河,进了一片树林。
没走几步,刀白凤见四下无人,轻轻颔首:“就这里吧,这里挺好的,很安静,我听不到声音了。”
“好。”
陈钰答应的很痛快,右手施展控鹤功,将不远处的一大块石头搬来。
接着用掌风将上面的灰尘尽数吹走。
酒水、餐食摆了上去,见陈钰还给青鸾等人留了一份,刀白凤目光微滞,失笑道:“你倒是贴心。”
“青鸾她们现在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想着她们。”陈钰十分自然的说道。
故意戳中了刀白凤的雷区。
她的目光迅速变冷,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老段:“你们男子为何不能只爱一个,从一而终呢?为什么非要见一个爱一个,一个接一个,永无止境呢?”
“王妃这个问题问的有意思。”
陈钰思忖了片刻,开口道:“我听说过一个说法,繁衍是人的天性,因为最早的时候,人类寿命很短,必须要抓紧时间传宗接代,这样族群才能存续下去。而其中最强大,最健壮的生下来的孩子存活概率最大,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占据着很大部分的性资源,一切为生存。”
刀白凤秀眉微颦,清冷的眼眸透着些困惑。
又听陈钰继续道:“后来虽然人类的生存环境没那么恶劣了,但这股原始习性还是蕴藏在了人的血脉骨髓中,强大的人需求众多优良的伴侣,保证优秀血脉的传承,那些皇帝之所以要广开三宫六院,也是这个道理。”
刀白凤被绕了一大圈,此刻算是明白了,冷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男人好色乃天性。”
“不是男人,是人。”
陈钰淡淡道:“古往今来,那些登顶权力高峰的女子譬如吕后、武曌,面首又岂在少数,这跟男女无关。”
刀白凤不说话了。
从陈钰那边拿过一坛酒,自顾自的喝上了。
喝的很急,呛得咳嗽,很快白腻的脸蛋连带着眼眶一并红了。
颤声道:“好,你们好色我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我们在菩萨面前发过誓,你答应过我的,说一生一世,至死不渝,你既然做不到,为何当初待我那般深情,那般言辞凿凿。”
“这个锅我不背。”
陈钰小熊摊手,微笑道:“我待我身旁的女子,从来就是说到做到。”
“是么,那真好...”
刀白凤惨笑一声,又大口喝了几杯,一双美眸意味深长的盯着他,嘴角翘起道:“你本事很大,青鸾那般纳西最勇猛的女子都被你降伏了,你还拿下了俏药叉的女儿...”
“本事大不大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身边的女子待我都极好。”
陈钰小口饮着酒,说着最凡尔赛的话,语气却听不出几分倨傲来。
“她们对你倾心,想必你也是替她们做了很多事的。”
刀白凤摇摇头,在这件事上她异常的清醒,因为老段就是。
作为镇南王妃,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家丈夫一视同仁的深情。
倘若对方只是虚应故事的玩玩,她反而没那么生气。
今天又是。
方才在房顶,听着屋内老段同那郡守夫人的甜言蜜语,诉尽衷肠。
刀白凤一度以为自己才是第三者,段正淳和那纪蕊倒像是无奈分开,时隔多年总算相会的苦情人。
这一点让她断难忍受!
【恶念一:你又一次背弃了我们的誓言,我之前发过誓,从今以后,你做一件对不起我的事,我也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定要报复,我必须报复...】高级奖励
连续给自己灌了好几杯酒。
刀白凤的意识却一直保持着清醒,兴许是酒劲不够大,又或许是她万念俱灰,难过到了极点。
见对面的陈钰优雅的喝着小酒,刀白凤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不禁又回到了卧兰族圣地的那个夜晚。
“仙人...”
她喃喃自语。
“嗯?”
陈钰抬头看向她:“王妃吃饱了么,吃饱了我也得回去了,青鸾她们还在等我。”
他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对面的刀白凤已经站起身来,呼吸跟着急促了几分。
【恶念一(刷新):他,还是他,必须是他,他是最合适的,他是俏药叉女儿的男人,太合适了,天底下没有更合适的了,我要用他报复回来,我一定要报复回来...】高级奖励
陈钰停下手中的动作。
站起身,天上的乌云散开了一角,月华洒下,他那毫无瑕疵的面容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刀白凤看的有点痴了,鼻子忽然酸楚的厉害。
她想,兴许是菩萨故意每次都让这个青年出现在自己绝望的时候。
没错,一切都是菩萨的安排。
那就顺其自然吧。
“等等。”
刀白凤声音轻柔,近乎于呢喃,此刻微笑着注视着陈钰:“钰儿,我岁数年长你许多,你,我,也算是一家人...我想我有资格这般称呼你。”
“自然可以,只是王妃想说什么?”陈钰眯起眼睛。
“不要叫我王妃,叫我凤凰。”
对方款步走上前,轻轻搂住了他,柔声道:“钰儿,钰儿,你说,凤凰美么?”
面对刀白凤的主动投怀送抱,陈钰目不斜视,皱眉道:“王妃,我记得你昨天说过,昨天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对你我都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刀白凤抬起头,用手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颊,嘴唇,笑道:“你担心跟我的事暴露,会影响你跟那几个相好的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俏药叉的女儿,阮星竹的女儿,是也不是...”
“是。”
陈钰义正言辞,脸都不带红的:“我爱她们,此事一旦暴露,我跟她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前不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多有冒犯。”
说着便要抽身而出。
但却因为被刀白凤抱住,“挣脱不开”。
他回头,惊怒道:“王妃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当是凤凰上瘾啦,凤凰对陈公子,对钰儿上瘾啦,现在想要钰儿想要的不行~”
刀白凤轻轻脆笑:“钰儿,你对凤凰真就没有一点动心吗?”
“我是担心这件事传出去,会伤害到我所爱的人。”
陈钰露出坚毅眼神。
刀白凤忽然娇笑了几声:“那好,陈公子,你若是今晚不与我好,我便将你我之事说出去,反正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恶念二:以此胁迫他就范】中级奖励
月色如华,洒在两人的身上。
这位镇南王妃几乎整个身子压了上来,踮起脚儿,红润的嘴唇凑到陈钰耳畔。
眼神迷醉,声音轻柔婉转。
“好钰儿,你也不想这件事,被你的灵儿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