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完姜饼的讲述后,朱厚照愈发的怒不可遏了。
“姜先生,我想上天让我来到了这里,定然是您有解决的方法,请您教我,该如何做!”
朱厚照掷地有声的朝着姜饼说道。
“好说好说。”
姜饼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严肃。
“既然文官集团要你除掉刘瑾,那你便偏不如他们的愿!”
“保住刘瑾?”朱厚照眉头紧锁。
姜饼轻啜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可曾想过,为何文官集团非要置刘瑾于死地?”
“自然是因为他替朕做了那些……”朱厚照突然顿住。
“不错。”姜饼放下茶盏,“刘瑾是你手中最锋利的刀,刀若断了,还拿什么震慑群臣?”
朱厚照若有所思地点头:“这群老东西,之所以恨不得置刘瑾于死地,就是为了断朕一臂,好,真是好算计!”
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满脸的杀意毫不掩饰,对这群文官集团厌恶到了极点!
“所以,就比他们更快!”姜饼突然提高声调,“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何不先发制人?”
朱厚照眼前一亮:“您继续说。”
“第一,立即派心腹接管锦衣卫和东厂,切断文官集团的耳目。”
姜饼竖起手指,“第二,以边关告急为由,调威武大将军府的精锐入京驻防。第三……”
他压低声音,在朱厚照耳边低语几句。
朱厚照先是一愣,继而抚掌大笑:“妙!就这么办!”
而早在和对方聊天的时候,姜饼就把朱厚照过来的消息发在了聊天群中,他觉得老朱家对他会很感兴趣。
果不其然,以朱元璋为首的祖宗立马讨论起了这个后辈的事情,基本上长期处于潜水模式的朱厚熜,这次居然也破天荒的发言了。
【姜先生,我能过来一趟吗?我想……见见这位皇兄。】
【自无不可。】
对于嘉靖的想法,他大概也能猜得到一二,立马准备起来,他朝着朱厚照笑道:“有意思起来了,有位故人想来见见你。”
“故人?”
朱厚照疑惑间,忽然听见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姜先生,我能进来吗?”
这声音让朱厚照感觉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门没锁,你直接来客厅吧。”
姜饼大声回应着,这愈发让朱厚照好奇,这位故人究竟是谁。
而当穿着青色道袍的嘉靖走到两人的面前,朱厚照猛然瞪大眼睛。
“你是?”
嘉靖帝微微一笑:“堂兄,别来无恙。”
“堂兄?”
朱厚照上下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自称堂弟的家伙,只见他虽身着朴素道袍,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看了许久,他仍旧无法辨别此人究竟为谁?
自己哪里来年岁这么大的堂弟,感觉比父皇的年纪都要大了。
嘉靖知道这会儿的朱厚照在想什么,也没卖关子,直言道:“皇兄,我是厚熜。”
“你...真是厚熜?”朱厚照仍有些不敢置信。
按照年岁上来说,这个时候的朱厚熜应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是这么个年纪?
“你怎么……”朱厚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望向了姜饼,却见他点头道。
“不用怀疑,他就是朱厚熜,也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
“什么?”
朱厚照又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了。”朱厚熜先是转向姜饼行了一礼,“多谢姜先生允我前来。”
姜饼摆手:“你们两兄弟的会晤,我就先不打扰了,想聊什么直接聊,有事叫我一声就行。”
待姜饼离开,朱厚熜神色一肃:“堂兄,我刚姜先生听说了你面临的困境。”
虽然疑惑这家伙怎么会当了皇帝,但听他提起此事,朱厚照忍不住苦笑:“那群文官欺人太甚!”
“我太了解他们了。”朱厚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当年我初登基时,他们连我生父的名分都要剥夺。”
朱厚照来了兴趣:“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缘何也成了皇帝?莫非学的太宗皇帝?”
朱厚熜摇头:“只因皇兄你无后,按照礼法而言,我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闻言朱厚照了然,没有过多计较什么,接着问道:“你方才说那些文官要剥夺你生父名分,那厚熜你又是如何应对?”
朱厚熜微微一笑,开始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大礼议\"之争。
如何利用新科进士张璁等人对抗杨廷和集团,如何在左顺门杖毙十六名大臣震慑朝野,又如何通过道教斋醮活动培植自己的势力...
朱厚照听得入神,不时拍案叫绝:“妙啊!用他们的门生对付他们自己!”
“最关键的是,”朱厚熜压低声音,“要掌握兵权。我当年重建了锦衣卫和东厂,又设立了内行厂互相制衡。堂兄你后来的威武大将军府是个好开端,但还不够。”
朱厚照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文官怕什么?”朱厚熜冷笑,“一怕刀,二怕查。堂兄不妨学我,多设几个特务机构,让他们互相监督。再提拔些寒门将领,与勋贵集团分庭抗礼。”
正说着,姜饼端着茶点回来:“怎么样,你两位聊得如何?”
朱厚照兴奋地站起身:“受益匪浅!厚熜这一套'以毒攻毒'的法子,正合我意!”
朱厚熜接过茶盏,意味深长地说:“不过堂兄要记住,刘瑾这样的刀,终究是双刃剑。用可以,但不可全信。”
朱厚照点头:“这个自然。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厚熜,你不是做了皇帝,怎么穿着一身道袍?”
“修仙问道?”朱厚熜哈哈一笑,“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躲在西苑炼丹,既避开了文官的聒噪,又能暗中操控朝局。久而久之也习以为常了,甚至还有些喜欢,堂兄若有兴趣,我教你几招?”
姜饼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
这两位明朝最特立独行的皇帝凑在一起,真是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