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朕也有这种担忧。”
他随即想起明安图曾说过的有贵人相助一事,心中暗自思忖,难不成这贵人就是大哥?
看来,自己真的有必要去一趟钦天监,见见玄风,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萧云,“云儿,陪朕出去走走。”
萧云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好,我觉得钦天监的风景不错,咱们就去那吧!”
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萧云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两人手牵手,缓缓走出养心殿。
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龙辇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乾隆和萧云登上龙辇,龙辇缓缓启动,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可两人的心中却满是对未知危险的担忧,谁也没有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夜色如墨,浓重地涂抹在天地之间。
萧剑的身影在这黑暗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执拗。
他伏在马背上,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路的奔波,让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紧紧盯着前方通往京城的道路。
这匹马,在他的不断催促下,已经到达了极限。
它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是在拖着千斤的重担。
马蹄声不再轻快,而是变得迟缓而沉闷,踏在地面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终于,在一片荒郊野外,这匹马再也支撑不住,前蹄一软,轰然倒地。
萧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了出去,他一个翻滚,稳住了身形。
看着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的马,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
他抬眼望去,估算着距离京城还有一天的路程。
周围是一片死寂的荒野,没有驿站,没有任何可以求助的地方,也无法获得任何助力。
风,在旷野中呼啸而过,吹在他的脸上,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困境。
萧剑咬了咬牙,没有丝毫犹豫,他深吸一口气,运起体内的真气,施展轻功,向着京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掠过,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钦天监内,明安图正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推算着太后下葬的吉时。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太后的葬礼已经是一切从简,那下葬的时间,他自然要好好算算。
他的面前摆满了各种天文仪器和古老的书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大人,皇上来了!”
明安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带着手下的人匆匆出门迎接。
此时,乾隆牵着萧云的手,从龙辇上缓缓走下。
明安图带着众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臣参见皇上!”
乾隆再次来到钦天监,心中感慨万千。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微微抬手,“免礼,太后下葬的吉时,可算出来了?”
明安图恭敬地回道:“皇上,臣已经算了好几个日子,正好皇上来了,请皇上定夺。”
乾隆微微点头,牵着萧云的手,跟着明安图进了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星象图,桌上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
乾隆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关于即将到来灾祸的线索。
明安图双手捧着精心挑选的吉日清单,恭恭敬敬地递到乾隆面前。
清单上的字迹工整娟秀,每一个日子背后都是他无数日夜的推算与斟酌。
乾隆接过清单,目光随意地在上面扫过。
须臾,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其中一个日子,语气沉稳而决断,“就它吧。”
明安图心中微微一动,他跟随乾隆多年,对皇上的行事风格颇为了解。
这简单的动作和言语,让他瞬间明白,皇上来此,并非仅仅为了敲定太后下葬的日期,恐怕是另有所图。
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恭敬地俯身行礼,“臣遵旨,臣定会与礼部的人妥善沟通。”
乾隆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别处,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玄风道长还未出关吗?”
明安图立刻就明白了乾隆的意图,“回皇上,玄风道长仍在闭关之中。”
乾隆神色未变,却不容置疑地下达命令,“你去将玄风道长请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臣遵旨。”明安图再次行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钦天监内逐渐远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乾隆和萧云。
萧云对周围这些新奇的检测工具充满了好奇。
她的目光在摆满仪器的房间里四处打量,最终落在一套卜算工具上。
那是一套古朴的器具,几个铜钱安静地躺在精致的木盒里,看起来毫不起眼。
萧云轻轻拿起那套卜算工具,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转头对乾隆说道:“弘历,你说。
就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几个铜钱,就可以卜算未来?这也蛮神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铜钱,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乾隆看着萧云,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走近萧云,伸手轻轻将她耳畔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温和地说道:“云儿,虽然朕如今相信,这世间存在着一些不可知的神秘力量。
但朕始终觉得,命运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仿佛在诉说着多年来的感悟。
“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卜算之术上,终究会有变数。”
乾隆继续说道,“就像曾经,巨涛断言朕必死,可如今朕不也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