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的万岳倾天阶不错，你的天赋也不错，所以短短半个月时间，你的重势奥义至理，便已经达到了二转层次。”霸岳刀皇语气平静，仿佛之前试炼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全然忘记了当时姜越在六千阶天梯上被压垮时他的自我怀疑。
“这种手段，一次两次也就够了，过犹不及，次数多了，反而容易动摇你的刀道根基，我前面让你修行霸阳刀罡和万岳倾天斩，便是尽可能减少这方面的影响……”霸岳刀皇说这句话时，底气明显比说上一句话时更足。
至于为什么，可能只有姜越不知道。
姜越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很多东西他之前也有了解，不过都没有霸岳刀皇说的详细，其中关于第六次换血还有刀道奥义的一些隐秘，他更是第一次听说。
“多说无益，你自己看吧。”霸岳刀皇缓缓向前推出一掌，张峰后发先至，在数十米外轰然爆开。
这样的一掌并不难，武道七品，气血外放，都可以做到。
“看明白了吗？”霸岳刀皇看向姜越。
姜越看向数十米外，略微犹豫之后，摇了摇头。
“晚辈愚钝，未能参悟这一掌的奥秘。”
在他眼中，这一掌就是最基本的气血外放，别说是奥义之威，哪怕连武道真意他都没有感知到。
“你看懂了，这就是最简单的气血外放。”霸岳刀皇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姜越的神色一僵，他没想到武圣也这么有闲情雅致。
不过说起来，这次在寒山星界的试炼之中，还是他第一次和武圣交流。
姜越觉得，霸岳刀皇虽然开始对他比较挑剔，可作为武圣，眼光高一点，也是正常的，后面交流下来，他则是感觉，霸岳刀皇对武道各方面的见解，尤其是刀道方面，的确比雷霆宗师和惊雷王要专业得多，交流得多了，这位霸岳刀皇甚至给他的感觉像之前的紫霄王和怒霆王一样。
“再看看这一掌。”霸岳刀皇的右掌再次向前一推，这一掌看上去与之前的气血外放并无不同。
姜越见状却是眼前一亮。
“看明白了？”霸岳刀皇的语气比开始和姜越交流时缓和了不少。
姜越点了点头。
“刀皇前辈以掌代刀，看似寻常的一击，却是极速刀道奥义和重势刀道奥义的完美融合，极速抢占先机，重势作为终结之力，以速蓄势，以势催速。”姜越说出了自己对这一掌的理解。
前后两掌，看似声势无二，可姜越知道，这两掌在威力上，后面的那一掌至少是前面一掌的数倍，消耗则是要少数倍。
霸岳刀皇点了点头，对姜越的悟性很是满意。
“我这奥义至理的融合，可与你之前的奥义融合有何不同？”霸岳刀皇再次问道。
这一次，姜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
少顷。
“我的刀道奥义至理融合，一刀出，不同奥义至理彼此融合，特性尽皆加持在这一刀上，数种不同力量的共同作用下，让这一刀的威力超过了他们简单的叠加，而前辈的这一刀，也是奥义至理的融合，但更加强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二者共生、彼此相互促进，要在晚辈的奥义融合之上。”姜越思考过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错，同一大道不同至理之间的融合，也就是如何融合这一步，并不困难，可怎样融合，这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霸岳刀皇再次开口。
对于绝大部分五品来说，中阶层次的武道奥义，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可对于武圣来说，这只是寻常。
资深的三次换血武者，便有可能凝聚中阶武道奥义，四次换血乃至五次换血的武者，更是有可能触及到高阶奥义。
“你目前刀道奥义之间的融合，是绝大多数武者的融合方式，也是奥义融合最为浅显的方式，我能够动用你八成力的情况下，一刀将你刀道至理之间的联系斩断，便是因为你刀道至理彼此间的联系太浅了。”
“你再看看这一刀。”霸岳刀皇再次向前推出一掌。
正刃台上留痕。
“此为刀道锋芒和破甲之间的融合，锋芒无坚不摧、破甲寻隙而入……”
姜越默默点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良久，战魄出现在姜越的手中，一步向前，出刀。
姜越进入了修行状态。
霸岳刀皇的身影渐渐远离了姜越。
武道修行，更多还是要靠姜越自己，他能给的只是一些指点。
……
“就是这样……不对，还是差了一些……”
“锋芒和重势的融合好像有些问题，重势盖压一切、锋芒无坚不摧，这真的能够完美兼得吗？”
转眼便过去了三日，姜越对不同刀道至理之间融合的理解更上一层楼，虽说距离之前霸岳刀皇展示的境界还有不短的距离，可姜越有把握，若是再和霸岳刀皇交手，想要将他的中阶刀道奥义斩落，就……没那么容易了。
“重势和锋芒之间，若只是浅层次的融合，其实并不难，可若是想要更深层次交融在一起，确实有些难度，我当年也在这一步停留了一段时间，不过……”霸岳刀皇适时出现在姜越身旁，准备开口为姜越解惑。
他一直在观察着姜越，看到了姜越已经被卡在这里大半天时间。
“我明白了。”姜越忽地深吸了一口气，手中战魄充斥着滚烫的气血。
一刀轰然向前挥出！
“重势和锋芒，重势需要以大势盖压一切，锋芒则是无坚不摧，看似二者之间难以兼得，但二者并非相悖，只不过是一体两面，我辈刀修，当追求以面蓄点、以点破面！”
“重势是浩瀚沧海，锋芒便是凿穿磐石的激流，若无沧海的磅礴、激流无万钧之力，若无激烈的锋芒，沧海拍岸亦是徒劳。”姜越的眼睛越来越亮。
武道修行，当化不可能为可能。
越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越要敢于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