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老四一顿挖苦的红红和乐乐羞愧难当,满脸臊红的跪在地上。
还是长海拦着李老四让他少说几句,李老四才算拉倒。
长海跟红红和乐乐说“你俩不用给我下跪,起来坐那里,听我把事情说完。”
红红和乐乐赶紧起身,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长海点上一根烟,狠吸了一口。然后把就抽了一口的烟又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同意两个孩子跟你们走,你们也不用担心抗美还有两个孩子哪里有啥心里过不去的坎,他们的工作我去做。”
“但是,你俩记住了,我会在漂亮国设立一个分公司或者是办事处之类的机构,正好集团也有那边的业务,我会不定期的明里暗里派人看两个孩子过的咋样。但凡让我知道他俩过的不好,你俩也知道我于长海是啥人,都干过啥。”
“还有,这次你们把孩子带走后,咱们之间的兄妹兄弟情就一刀两断,这个不容置疑,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
“从小我带你俩长大的,你俩一次次在我和你嫂子心里下刀子撒盐,我得给我自己心里付出的这份感情一个交代,至于妈还有家里的别人跟你啥关系我管不了,反正咱们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这个没有回旋余地。谁说也不好使。”
红红和乐乐听完吓的赶紧扑上去拽着长海哭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大哥,孩子我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能没有这个家。”
长娟这时也进了长海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说“还有我们两口子也跟你断绝关系,喂不熟的白眼狼。”
红红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喊着“这是为啥呀!为啥逼我呀?”
长海一滴眼泪都没掉,看着她说“人一辈子就是一个选择题,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也怪我在你们小时候给你们的生活感受太优越了。”
“我十七岁顶门立户,撑起这个家,没让你受过一点委屈,哪怕你撒泼打滚儿,胡搅蛮缠都没说过一句狠话,现在我知道这都是攒的债,该你还了!虽说我心里不好受,但是我能过得去这个坎,解得开这个疙瘩。”
“你俩是我心里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一口闷气,本以为你俩这次回来能有所改变,但是你俩开口要孩子的时候,这件事儿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咱们的亲情到此为止了,因为念着你俩唯一有关系的两个孩子,你们也要从我这断了。所以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做出的选择题。”
红红依然说着“孩子我不要了,不要了……”
长海端起茶杯想要喝口水,可是端杯子的手抖的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于长红,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些话不是说完了,感觉后悔就能收回的,这件事儿也算我依着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俩走吧,等我通知。”
两个人是李老四和长娟给拖出办公楼的,而且看他俩跪在大楼门口不好看,喊来东升派车把他俩给送走的。
长海是面无表情,傻愣愣的自己走回的家,回了家自己坐在当年的小院子里发呆。
家里人谁都不敢问他到底咋回事儿,还是长娟不放心,跟回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家里人才知道。
徐慧娟嘟囔着说“那也不至于断绝关系啊!再咋说也有血缘扯着不是。”
谁都没想到,平时看着脑子跟缺根弦的援朝发了飙。
“妈!你就别在那里和稀泥了,有啥大不了的,两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有啥好留恋的?”
“我就问问你们,他俩对这个家有啥值得你们称赞的?”
“话再说回来,你们考虑过小海吗?他十七岁去给大姐撑腰,顶门立户,这几十年他处处为了这几家所有人考虑,就是不考虑他自己。”
“当年市局要他,部队也要他,凭着小海的能力说不定现在不是个厅长部长,也得是个将军,可是他为了这个家甘愿在厂里待了几十年,当初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过的能舒服点吗!”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这件事儿谁劝小海我跟谁没完,你们总得让他把这口气吐出来吧!”
援朝说的这段话,让全家人全都闭了嘴,没毛病!人家说的在理。
援朝气呼呼的去小院,拉着长海就走,现在也就援朝或者孙小欠这两个生死兄弟能靠近他。
哥三在孙小欠的酒店喝的天昏地暗,穆秀兰害怕出事儿,挂电话把家里人都喊了过来。
家里人谁都不敢进包间劝他们,就在包间外听着。
包间里面哥三一阵哭一阵笑的,从他们三个上小学一直聊到现如今,但是从始至终所有内容里都没有于长红和王建设。
家里人听着他们从来没跟家里人说过的话,全都暗自流泪。
还是栓柱和小琳琳解开了这团麻,栓柱领着妹妹,进了包间,噗通跪在长海面前。
“老舅,我和妹妹听您的话,跟他俩走,但是我有一个请求,他俩出国十年,我和妹妹就去十年,全当报答他们生了我俩的恩情,十年后我俩回来,就留在您和舅妈身边,我给您养老送终。”
长海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搂着两个孩子放声大哭。
在给两个孩子办理出国手续的这段时间,两个孩子都办了停学,就留在家里陪着长海和抗美。
长海去哪栓柱去哪,小琳琳没日没夜的织毛线,她想给抗美留下更多的毛线制品,要让抗美带到一直要等到她回来那天。
这期间又冒出来一个岔头,瑶瑶和对象沈放回来说,他俩也想跟着红红和乐乐去漂亮国。
这一下子李老四和长娟又炸毛了,长娟拎着镐把子要敲折她的腿。
李老四差点气出心脏病,他跟瑶瑶说“从小到大我和你妈啥都依着你,你咋就跟长不大一样呢?”
“就不说你帏姑娘那会闹的哪一出,你跟沈放结婚也是,家里本想热闹的办一场,你俩可好,领了证就跑了,说啥旅游结婚,我他妈的朋友酒店全都安排好了,就这都没说你一句不是。”
“这次你又跟着裹乱,你是咋想的?难道你想出国你爹我没这个能力呗?你这是给你老舅心上又滴了一瓶硫酸呀!”
但是长海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却不这么看。
长海劝李老四“四哥,别难为孩子,我看挺好,瑶瑶两口子一起跟着出去,说不定对栓柱和琳琳还是个照应,两个孩子还小,冷不丁的到了陌生的地方,难免有点不适应,有瑶瑶在能强不少。”
李老四气的还没缓过劲儿,指着瑶瑶说“就她哪个倒霉样,还照顾栓柱和琳琳,我看得反过来,两口子都一个德行,现在做饭都不知道放多少水呢。”
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瑶瑶和沈放两口子跟着一起走。
分别的日子很快来到,栓柱和琳琳死活没让长海和抗美去送他们。
抗美在家哭的死去活来,不吃不喝好几天,然后大病一场,养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栓柱的来信,抗美才算爬起炕。
长海劝她“你也不用这么难过,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以后要送他俩出国深造吗?只不过时间提前点而已,再说了,咱们现在的条件出个国还算难事儿吗?实在想孩子一张飞机票的事儿,再过几年我给你买一个飞机,你随便飞。”
抗美冷不丁的来了精神,对呀!咱们又不是没条件,多大点事儿啊!
“当家的,赶紧得!带我去办护照,我得去看看他俩适不适应,不适应我就直接给接回来。”
长海又无语了,这是摁下葫芦起了瓢,这老娘们儿,想一出是一出。
结果一件事儿又让抗美歇菜了,二狗子来电话报喜,诺诺怀孕了。
家里让他赶紧把诺诺给送回来,可是又不行,诺诺手里盯着好几个大的投资项目走不开。
没办法,只能是抗美和黄晶晶去了京城当起了保姆。
长海感叹的吐了一口长气,家里总算是消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