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除了一点点微量的辐射和每日任务外，几乎没有别的危险，与其去其他地方找死，还不如后半辈子呆在这里，只要有钱，以前能够享受到的，在这里依旧可以享受得到。”
这货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成楠楠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那你就不想升到最高等级，看一看这个世界究竟是如何运转的？试试能不能找到回家的办法。”
那黑杰克不语，只是盯着成楠楠咧嘴发笑。
直到牙即将从商铺中走出来时，他才小声道。
“你这副打扮只能骗一骗牙这种没脑子的憨货，想要真正伪装成为本地人，你需要让身体的某个位置具备异化的特征才行。”
此时从店铺中走出来的牙拿着一个很有味道的灰色金属棒。
“一共是三百卡尔，小心点，别吸多了！”
黑杰克咧着大嘴拿出一个同款金属棒，放在了牙拿出的那根上面。
两面小小的屏幕亮起，一方数字不断上升，另一方的数字不断减少。
小小屏幕中数字的跳动让成楠楠回忆起了加油站里面的计价器。
……
付给了黑杰克三百卡尔后，这位满嘴尖牙的黑市商人便关上了店铺的大门，在门口安置了好几个炸弹后，带着牙和成楠楠离开了此地。
看样子，他似乎准备亲自带二人去找‘福乐花园’。
三人大多数时间都是行走在阴暗潮湿腐臭的地下通道中，但实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走出地下通道，从垃圾场的地表上面走的。
成楠楠能明显的察觉到，无论是杰克还是牙，都不愿意在垃圾场上行走，看样子那种巨型的变异体给这些本土人的恐惧相当之深。
“你以为三百卡尔很便宜？三百卡尔可是我们小队八个人耗费整整一个月时间才能赚到的。”
“队长的梦想就是赚够八千卡尔，让我们每个人都有去往上域的机会，结果才攒够了三个人的就……”
成楠楠若有所思。
“那我给你的那块合金值多少卡尔？”
阴暗的通道中，牙直接把那块合金拿了出来，而后把灰色的金属棒竖着放在了合金上面。
小小的屏幕再次亮起，数值不断增加，从三千一百二十增长到了三千一百五十后停止了增长。
牙随手把暗淡了许多的合金扔掉。
“看到了吧，值三十卡尔。”
“说起来，难道你们宛城废墟的人不用卡尔作为货币么？你不会没见过‘卡尔商店’吧？”
成楠楠脸色微变，牵强的解释道。
“我来自一个很小的地方，我们那边一般都是以物换物。”
牙很轻易的就相信了成楠楠。
“那你们那里还真是落后呢。”
三人在这个地下通道中行进了大概八九百米的位置，通道的前方突然开阔起来。
这是个人为开凿出来的大型空间，有作为支撑的立柱和各式各样用来照明的灯泡。
这里似乎是某个势力的根据地，此时空间内正聚集着不少穿着破烂，凶神恶煞的本土人。
“我们到了？”
牙见此情景，不由得出声问道。
走在前面的杰克摇头。
“还早呢，我去交些过路费，你们俩站在这里别动。”
牙点头，成楠楠则脚步一动，背着李川站到了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这里人数太多了，虽然没有几个等级超过三十级的原住民，但正所谓猛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成楠楠算不上猛虎。
杰克走进人群中时，人群中分出了一条通道。
成楠楠透过人群的缝隙，竟然看到了两名玩家！
这空间本就不大，那两名玩家穿着又是那么的明显，成楠楠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俩玩家的身份。
只见此时这两名玩家正被一种连接着金属丝的项圈捆住了脖子。
周围的原住民们围着他们俩疯狂大笑，不时还会有人用武器或者肮脏的烂鞋去踢打那两名玩家。
那两名玩家似乎被项圈控制住了，每当他们想要反击的时候，都会突然间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而想要免除这种痛苦，他们俩只能不断的拿出有价值的装备或者材料给这群原住民。
成楠楠被那两个玩家的惨状吓得心跳加速，赶忙再次紧了紧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袍。
在牙的口中，玩家是凶域恶魔，是恐怖危险的代名词，但在这些原住民的眼中，玩家明明是待宰的牲畜啊。
“南，你看到了么？那两个就是我说的凶域恶魔了，他们身上有很多秘密，能像是变魔术一般变出很多珍贵的东西，这群家伙的运气真不错，不不不，是实力很强！”
成楠楠低语。
“相比起来，那群家伙才更像是恶魔吧？”
牙怔住了一下，张了张嘴。
“呃，毕竟是恶魔，不这样做的话，恶魔会杀了这里所有的人的，反正队长就是这样说的。”
“凶域恶魔刚刚爆发，队长和基地就被炸毁了，这不是巧合，一定是凶域恶魔做的！如果我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一定要杀掉这世界所有的恶魔！”
成楠楠暗自撇嘴。
如果妖妖姐在这，就凭这句话，就够这小子死八个来回了。
不多时，那杰克交涉完毕回来了，成楠楠惊奇发现，他在往回走的时候，在一个铜黄色、模样像是老虎机一般的机器面前停留了一下，回到二人身边时，手中便多出了几根面包和几瓶纯净水。
“看在你们俩没讨价还价的份儿上，今天的午餐我请了。”
牙双眼放光，抢也似的夺过面包和水，如获至宝。
成楠楠则神情惊疑的看着手中的面包和纯净水。
这两种东西的包装，竟然和从宝箱里开出来的面包和水一模一样！
那个机器……
此间原住民众多，又有两个玩家遭受折磨，成楠楠不敢拿出专注眼镜一探究竟，只好压下心中疑惑，跟在杰克的身后往空间的另一个出口方向走去。
似乎是为了保护成楠楠，杰克特意从此间的边缘绕行，让三人一直都处在阴影中，而后从另一个方向的地下通道中走了出去。
啊——
浑蛋……该死……啊……
走出那片空间十几米远，依稀还能听到那两名玩家痛苦的惨叫声。
杰克看着眉头一直皱起的成楠楠咧嘴笑道。
“嘿嘿，这残酷的世界，不论是‘人’还是凶域恶魔，只有手段够硬，实力够强，才能免于沦为牲畜的命运，你说呢？”
成楠楠并未回答，牙却抢答道。
“我们队长说，努力就会获得一切的！你们俩稍微等我一下，我憋不住了，想去放个水。”
趁着牙离开的空挡，成楠楠凑近杰克的身边。
“刚刚那个机器是什么？”
“那个啊，是卡尔商店，这鬼地方唯一能够生产出没有辐射的食物的离谱玩意儿。”
那个就是牙说的卡尔商店么？使用储能棒里的卡尔，便能在那个机器里兑换食物？
成楠楠默默记下这个很重要的知识点，继续问道。
“你的牙齿呢，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