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佳·世兰有孕,所有人都在殷切切期盼,以期自己能有孕,好母凭子贵一把,再不济也能有个依靠啊。
吕盈风和冯若昭二人,带着特有的清醒,嘴角带着讥讽笑容,又带着苦涩,曾经他们大概也是这般,谁知道有孕却保不住孩子。
吕盈风更甚,她自觉自己已经够小心了,谁知道还是没有保住孩子,还奈何不了谋害了孩子的凶手。
怨念也随着时间增加,对胤禛的,对年佳·世兰的,年佳·世兰不知道,知道也只当自己不知道,保不住孩子怨别人,是什么道理呢。
也确实是,为了叫她们痛苦,不是都爱讥讽年世兰没孩子吗,不是话里话外都说,是她德行有亏孩子不乐意来吗。
后院,最不起眼的格格—曹琴默有孕了,这消息还没有炸开,伴随而来的就是小产血崩,或者说,是知道后院曹格格小产血崩,才知道这位曹格格有孕两个月多快三个月了。
年佳·世兰冷笑,蠢货,自以为是,瞒着自己肚子,还不是宜修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公开了或许还会束手束脚一下呢。
作为府邸里的侧福晋,宜修收买不住人,探听点消息还能知道的,曹琴默两个月没有换洗,这能说明什么,宜修属于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类型的。
胤禛听着里面的抢救声音,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属于曹琴默的婢女,盘着腿坐在软榻上,闭上自己的眼睛盘串。
“王爷,这可又是‘天罚’,若不行,去祈福吧。”
那些个想来凑热闹的格格,庶福晋,都被驱赶走了,屋子里这会儿只有胤禛,年佳·世兰,还有一个始作俑者,以及另外一个侧福晋,钮祜禄氏。
这声音里的讥讽,别说胤禛,钮祜禄也听出来了,后宅水深,皇家后宅你死我活,这个道理,钮祜禄氏是知道的。
本就是嫡女,按照嫡福晋教养的,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纵然沉默着,表达出来的意思也十分明了,那就是这事儿是乌拉那拉氏做的,王爷知道,纵容,甚至是默许?
坊间流言确实非空穴来风啊。
“彻查。”
憋气的胤禛挤出来两个字,年佳·世兰伸手,一旁等着的暮雨,神色悲痛的把一沓子交给年佳·世兰,沉烟给胤禛,就连乌拉那拉氏和钮祜禄氏都没有错过。
“王爷,证据确凿。”
胤禛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大夫颤颤巍巍的出来,跪在地上“启禀王爷,福晋,曹格格,以后怕是要汤药不离身了,且无法再有孕了。”
“这件事儿,本福晋觉得,陈大夫你还是要负责的,一点点银子贿赂,便叫你忘记了主人家?罚俸一年,杖责五棍子。”
宜修眼里的痛快稍纵即逝,年佳·世兰了然,这府邸里用老的大夫,都是害死弘晖的帮凶啊。
“嗻。”
只要不是丢了命,陈大夫觉得自己都可以承受,他以为这位曹格格只是想给个惊喜,或者是,适当时候爆出来的。
“王爷,这件事儿,剩余的您看着处理吧。”
钮祜禄氏跟着年佳·世兰离开,胤禛瞧着坐在自己手边的宜修,一耳光直接抽上去了,苏培盛安排着伺候的奴才,都撤出去了。
“本王以为,前两次给你的敲打已经足够了。”
没敢躲,被抽的一趔趄的宜修,都不带捂住自己脸的,眼里闪过痛快,悲伤,最后脸上表情定格到伤心。
“妾没做过,王爷为何不信?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福晋说是妾做的,便是妾做的吗?”
房间里剩的俩人都知道,这是属于强词夺理,宜修知道只要自己不承认,胤禛也不能说什么,无非就是禁足,冷待,厌恶罢了。
“本王答允过柔则,要照顾好你的,以后你就禁足吧。”
显然,胤禛是知道如何捅宜修的心的,这话说的比任何都叫宜修崩溃。可她也不得不借助自己姐姐,保住自己。
这么多年,他知道自己子嗣可能会有艰难,如今,后院这些,胤禛觉得应当是被宜修嚯嚯的差不多了,这人,不如干脆绝了那些子息得了,何必一次次有孕在下手。
幸好,胤禛的这些一瞬间想法只有自己知道。不过即便是知道了能如何,时代的局限,女子本就是附属品。
“福晋,妾这一辈都不会有孕的,还望福晋能庇护妾,安稳度日。”
年佳·世兰挑眉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沉默没说话,这位进府态度就是一切听她的,日常也是跟着她的态度来的,后院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耿格格。
“你可是钮祜禄氏的女儿。”
这句话的几层意思,只能这位钮祜禄氏自己去理解,年佳·世兰无意给自己招揽手下,忒累。
“妾明白福晋意思,只是妾还是想要在福晋庇护下,安稳一生。”
她是钮祜禄氏的女儿,为家族计,她是要有子嗣,也要维系好王爷和钮祜禄氏感情。钮祜禄氏不需要什么从龙之功,家里对她交代也是听福晋的,还挺好的。
至于王爷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这边助力,那这是王爷的事儿,反正她不会修书一封,叫家人帮着王爷做什么事儿的。
“只要你安分守己,不论何时,本福晋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再说,她从不亏待后院的女子,左右不是用她的银钱,人家嫁到王府,为的不就是母族荣耀,为的不就是皇家的金尊玉贵吗。
如果没任务进这些古代,她若是嫡妻,每天和这些个漂亮的妾室,打马吊,聊八卦,谈衣裳首饰,没事儿开开宴会,抚琴听曲儿的多好啊。
“妾多谢福晋庇护。”
整个王府,钮祜禄氏是真的觉得,能依靠的住只有福晋了,王爷也是个拎不清的,或者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或许出了乱子只会怪罪福晋没有管好后宅。
不得不说,这位钮祜禄氏,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