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弟啊,你老大不小了,你咋就看不明白呢?”刘发财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闺女,“咱们别的不说,就看他那长相,鼻子眼睛嘴都快堆一块了,那个头,一把抓两头不露,我就没见过这么小气吧啦的长相,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别上了他的当!”
盼弟被训了一顿,低头不语,撅着嘴走开了。
张一朋见这场景,瞬间来了主意:“俺叔啊,你说,这个小个子是那瞎狗子的人,那他这次来,目的不单纯哟,我倒不相信他是冲着盼弟来的。盼弟长得好看是不假,可他这个时候出现,这就说明,有问题呀!”
刘发财也反应过来:“是的哟,他是想来看我死没死呢!”
“可不止呢!”张一朋接上话,“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让盼弟接触一下,套套他的话,摸摸他的底,看看这个货到底来干啥的!咱们再从长计议。”
刘发财有些犹豫:“那瞎狗子诡计多端,只怕是赔了闺女又赔钱呀,我现在,可受不了这么大损失了!”
张一朋倒是显得很大度:“钱算啥?以我的职位,只要我开口,给我送钱的人能从这里排到金陵,别说这二三十万,就算两百万…算了,这个不能说。反正,盼弟也是个寡妇了,有啥好损失的?”
从进屋之后就一直在博古架旁边站着品鉴古董的宜阁建仁已经开始动手了,让自己带来的卫兵把他看上的玩意全部打包,准备带走。
现场没有一个敢说闲话的,这头鬼子可是专门请来给刘家人站台的,有了这个货,在日本人那边就不用顾忌啥了。
至于那点古董,随便拿,反正户部山地摊上多的是。
宜阁建仁招呼都没打,直接离开了刘家,去了驻屯军司令部。
刘发财好奇,问张一朋和刘引弟两口子:“你们的小妹妹绝招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那两口子对视一眼,显得欲言又止,刘发财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就抓着二人追问:“到底咋了,说呀!”
张一朋一咬牙,开口说:“叔啊,你撑住,绝招,让宜阁建仁太君送到前线慰安所了…”
“我的闺女啊…”
刘发财听后,大吼一声,眼前一黑,又晕倒了。
一家人开始一阵折腾,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总算把人给弄醒了,醒来之后的刘发财眼睛里不再有光,变得呆愣愣的,好半天都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完了,这是癔症了,咱爹怕是真不行了!”刘引弟对姐妹们说,“继续准备后事吧!”
张一朋还补充一句:“那什么,如果政府开始有人来上帛金,那可是冲着我来的,这份人情呢,还是要还的,所以啊,不想给你们增添压力,就由我来承担吧!”
老大刘招弟不满意了:“咱爹在徐州也活动了一辈子,结交的人可不少,收了礼金,咱们都是当一样闺女的,给养老送终,那这个礼金,咱们都得有份!”
老二刘再招说话了:“现在老四全家都跑了,老五家的打仗死了,人也在婆家回不来,老小生死不明,就不用分了,老六现在也是寡妇,也出不了啥力,就不能分钱了!”
刚才被亲爹撵出去的刘盼弟也进屋了,叉腰理论:“二姐,就数你从小就怪话多,寡妇咋了?寡妇就不是咱爹的闺女了?就不用披麻戴孝了?咱爹的家产,那也有我的一份!你们不能欺负人!”
刘再招也叉着腰跟他争吵起来,甚至开始撒泼:“没有夫家撑腰的人,就欺负你,咋了?”
刘盼弟气得眼睛溜圆:“行,你等着,明天我就带来一个撑腰的!”
“我还没死呢!咳咳咳咳”刘发财拍打着床沿,声嘶力竭地叫嚷起来,“都巴不得我赶紧死了,好分家产是不是?可怜我没有一个继承家产的儿子,你们这哪里是欺负盼弟,就是欺负老头子我呀!”
几个闺女都不说话了,张一朋偷偷在背后给她们一挥手,其他人都赶紧跑了出去,省得再把老头气死了。
“俺叔啊!”张一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啊,你的家产归谁,你自己说了算,只要写一份遗嘱就行,当然了,我是希望你老人家长命百岁的,可架不住世事无常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刘发财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你可以帮我写那个啥遗嘱?然后多分一点?”
张一朋也不装了:“那不是应该的么?你搞丢了我的那么多钱,就当是赔偿我的了,这不算错吧?就算把你的这些家产都给我了,也不值二十万吧?”
刘发财眼角开始流泪,叹口气,和声说道:“一朋啊,咱们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我让你来,不是让你披麻戴孝争家产的…”
张一朋瞬间尴尬,呵呵一笑:“确实,确实,这不刚才你差点没撑住,我高兴过头了嘛!”
刘发财:“高兴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