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田馨刚说完，对面洛天就鼓起了掌。
“说得好，不愧是当村官的。这般口才和胆识，都比得上谈判专家了，还真是唬人的一把好手！”
“您谬赞了！”田馨坐下来，调整了下情绪，确保自己冷静清醒，才又开口往下说。
“怎么样？您考虑好了吗？”
洛天没吭声，又是一声冷笑:“果然年轻呐！这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跟甄珍一样。其实哪有那么麻烦？”
“哦？那您的意思，是同意跟我做这个交易咯？”
“交易？跟你做交易？”洛天笑的合不拢嘴:“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网上那条视频你看了吧！现在传的到处都是，你亲口承认月华是甄珍设计的，等到了法庭上，你拿什么证明月华是你的？还跟我做交易，你有筹码吗你？”
“我当然有啊！”
田馨淡淡一笑，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气定神闲。
“没有筹码，我怎么敢来呢？”
“……”
洛天的脸色闻之一遍，立马不笑了。
“你有什么筹码？”
“自然，是能让你打不成官司的筹码！”田馨笑道。
“笑话，打官司讲的是证据，可由不得你胡搅蛮缠。你有证据吗？在这给我装什么装？告诉你，别想着用这条录音就能证明什么？”
洛天说着便打开手机，当着田馨的面，直接把那条录音删了，连带着她保存的几条和林周的通话录音，全都删了。
都删了！
录音、通话记录、林周对她说过的情话……
这些，通通没有了——
“你……你干什么？”
田馨突然发了疯，站起来就从洛天手里抢手机:“你删录音就删录音，删我的通话记录做什么？还给我！”
“着急了？”
洛天用力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等田馨蹲下去捡的时候，白色翻盖手机已经碎成了两半。一半是屏幕，一半是键盘。
那半片手机就倒扣在地上，背后贴着的那张和林周的大头贴不见了踪影。
她趴在地上，一手拿着碎掉的手机，眼睛却盯着地面一寸一寸的找，整个人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洛天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以为她是心疼手机，便嘲讽她:“不过一个手机而已，我赔你一个就是了，用不着这样吧？啊……呵呵……”
“掉哪儿去了？”
田馨没理他，仍趴在地上找那张大头贴。
找着找着，不知道怎么的就趴到了洛天面前。
他的皮鞋就在眼前，擦的锃光瓦亮，几乎能映照出她失魂落魄的脸。
“这还没过年呢？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吧！”
洛天双手插兜，靠在一张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田馨，像是在看一条狗。
她蓦的停下，眼神随着身体一起慢慢向上转移，站起了身。
“你笑什么？”
声音冷冷的，透着一股寒气。
“我笑你天真，”洛天低头看着她，眼神里仍旧满是嘲讽和不屑:“现在录音没了，我看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还想跟我做交易？你省省吧……”
“啪——”
田馨把碎掉的手机扔回桌子上，又从兜里掏出另一个手机，快速按了几下。
“洛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打官司，夺回月华的版权……”
还是刚才那条录音！
一模一样！
“你……”
“怎么？难不成洛总以为我是傻子吗？这么重要的证据，我能不备份就跑来跟您谈交易？”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法再淡定，语气也是发了狠。
说完，她又打开随身带的包，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说道:“另外，再提醒你一句，设计之前，我跟甄珍签过版权归属协议，这是复印件，您好好看看。要是觉得这个官司还有打下去的必要，那我就奉陪到底！”
“……”
洛天不吭声了！
办公室里突然寂静！
她叹了口气，坐下来重新拿起那两片摔坏的手机，试着把它们“合”在一起。
但……又有什么用呢？
很多事情，明明早有预谋……
“甄珍呢？”
洛天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
田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郊区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好的？你今天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田馨抬起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洛天，道:“洛总，您总算想起来问重点了。要早这么说，我又何必费这么大劲儿呢？”
“少废话！”洛天沉声道:“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是您告了我，我千里迢迢从古城跑到这儿来，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顺便澄清误会，让一切恢复原位。”
“那你跟我谈什么交易？”
“您看看，都这样了，您还是放不下身段！”
田馨冷笑着翻了洛天一眼，眼神里也透出几分不屑和讥讽:“这到底是总监做久了，放不下面子。其实何必呢，说到底，咱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之间，除了斗得你死我活，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也许有时候，我们能双赢呢？”
“……”
双赢？
洛天眉心一皱，慢慢转过身来，将目光落在田馨身上:“你什么意思？”
“双赢，顾名思义，就是我们都赢啊！这很难理解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那您问什么？交易？”
“你说！”
“我为什么要说？”田馨突然话锋一转，态度来了个180°转弯:“您一见面就给了我个下马威，摔了我的手机，删了我的录音，还弄丢了……算了，我凭什么要跟你做这个交易？您有诚意吗？”
“……”
莫名其妙！
洛天被她这一来一回说的一头雾水，满脑子只剩了四个字:莫名其妙。
“说做交易的是你，现在说我没诚意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田馨抬起头，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一，先把手机赔给我，我要一模一样的款式。二、立马撤诉，再发一条声明，澄清之前的那条视频是个误会。做完这两件事，再来跟我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