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因为那公羊婉的一句话,外面两人已经与身穿甲胄的霍去病统一战线。两位霍去病本就僵持不下的战局此时发生了变化,身穿袍衣的霍去病开始隐隐落了下风。
【不能任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沈天欢心中确定,一旦真的霍去病死了,那她就危险了,如今他是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
可有什么办法能影响战局呢?她大脑飞快地思考着,目光在外面几人身上掠过,最后转回来......落在了那名瑟瑟发抖的婢女身上。
——这......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
殿外。
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位霍去病用各自的支配之力控制着周围的一切,火焰、城墙、石块、砖瓦、铁剑......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所有东西都能变成武器,而这些数量庞大的武器集结起来,将会变成一股远超当世认知的恐怖力量。
但两人默契地绕开了身后的偏殿。
因此在这满是硝烟的战场上,这座偏殿反而像是乱世中唯一的净土,显得那么神圣,又......让人想一探究竟。
公羊婉眼珠一转,飞快朝着偏殿冲来!
两位霍去病同时停下动作,对着她抬手——
“啊!——”
公羊婉的脚步一软,身体重重地跌倒在地。但她此时已全然顾不上身体撞击地面的疼痛了,她用手拼命地捂着脑袋,一股比往日强烈数倍的剧痛自脑海中传来,她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并痛苦嘶吼道:“该死,为什么你们都能控制【回心蛊】?”
两位霍去病自高空落下,分别立于偏殿两侧,看向公羊婉的目光中均带着冷意。这种冷意只有经历过无数鲜血与杀戮的将领身上才会有。而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了他们内心的杀意已经达到了阈值。
“侯爷,你这是?”林七夜见状立即上前一步,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两个霍去病都同时对公羊婉出手,但既然侯爷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他不能让公羊婉在此出事,否则这将极大可能影响后世守夜人组织的走向。
况且他也好奇那座偏殿里究竟有什么能让侯爷如此看重。
就在这时,偏殿内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伴随着“劈里啪啦”一阵器皿碎裂的声音,殿门被“嘭”地一声推开,一位穿着襦裙的女人捂着满是血的脖子冲了出来。
她脖子上擦着一根金钗,慌不择路地朝外跑,在看见门口站着面容相同的两位霍去病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朝着身穿袍衣的霍去病跑去,边跑边大声叫道:
“侯爷救命,女君她——”
她话没说完,两位霍去病同时越过他冲进屋内。林七夜几人随后跟了进去。那婢女落于最后,想离开,但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与那不断靠近的幻彩烟雾,身体瑟缩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跟上。
袍衣霍去病动作更快地将倒地不醒的沈天欢揽入怀中。
林七夜几人冲入殿内时,只能看见袍衣霍去病怀中女子的天青色襦裙,但因她面容朝内,看不清长相。
“放开她!”
慢一步的甲胄霍去病举起长枪对准了他。
“她因何昏迷?”袍衣霍去病伸手探了沈天欢的鼻息,心中微松。可见她昏迷不醒,立即看向那最后进来的婢女。
那婢女此时衣襟上已满是鲜血,好在并未伤及要害,让她仍有余力保持清醒。她脸色苍白地捂住脖子,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怨恨,小声道:“侯爷,我不知道。我被女君刺中了脖子,只来得及推开她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她为何......”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的一直是袍衣霍去病,而且走近殿内后虽然面上有害怕,却仍旧站在袍衣霍去病身后。
林七夜察觉到不对,皱了皱眉。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真的侯爷?”
那婢女一愣,反应过来回道:“刚才侯爷来过偏殿,正是身着这身袍衣。”她说着小心看了眼甲胄霍去病,又再朝袍衣霍去病身后躲了躲。
“不可能!”公羊婉眼中满是错愕,在她视野中那跑衣霍去病分明是长着眼睛的柳条所化。但若真如这婢女所说,霍去病绝不可能在面圣时又换上银色甲胄。
“可我看到的分明是......你一定也是邪祟所化,所以才帮着邪祟说话!”比起一名陌生的婢女,公羊婉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说着就朝那婢女抓去,想要先“验验”她的真伪。
就在这时,只听“噗呲”一声,林七夜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瞳孔剧烈收缩。
“......天丛云剑?”
“哈哈哈哈哈哈哈!”乌泉在他身后放肆大笑,“没想到吧?虽然不得不提前结束这场好戏,但你的表情已经足够取悦我了。
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