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沙发,意大利进口真皮的噶,这地毯,定制天鹅绒?玫瑰可真是个败家娘们啊!”猪油仔一边参观,一边感叹。
虽说走粉的都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吧?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这样做生意,简直是烧钱噶!
“人家玫瑰老板,是人傻钱多,哪里像你啊,抠里八嗖,东云阁的工作餐,都是豆芽炒白菜!”
“我真怕你那里的舞小姐,食不饱,到时候跟客人上床都会营养不良会晕倒噶!”陈泰对猪油仔一阵嘲笑。
陈泰在一边,抱着自己的儿子,用红绳绑在自己粗壮的手腕上,嘴里斜叼着根烟,带着阿香和小庄跟着进场。
阿香抱着女儿,感叹道,玫瑰姐这里装修都得花上一百多万噶,太狠了吧。
“陈泰,阿香,猪油哥,你们来啦,快请进!”玫瑰开心的招呼着一行人。
“玫瑰啊,你可真败家噶,你这样的装修,什么时候才能回本啊?”猪油仔笑道。
表示玫瑰走粉,那是精打细算,做正行生意嘛,还是有点败家。
“装修算什么呀,我光是签乐队,签明星都花了大几十万一年啦。”
“哦对了,我这里的舞小姐,都是我从世界各地的超模会上精挑细选来的,每一个都按照我的审美和外形参考来的,可贵着呢。”玫瑰笑道,让美女们来跟众人打招呼。
陈泰和猪油仔,看着那一群穿着礼服的绝美舞小姐排成行,眼睛都看直了。
玫瑰说,我呀,不计较什么成本,就是想做点别的玩一玩,调节调节啦,想着总有世界各地的客户来谈生意,每次都要安排去夜总会招待,不如自己开一个啦。
“哇,玫瑰姐,你这里的小姐真的好靓晒,装修也像是欧式城堡,您就是城堡里的女王噶!”小庄连忙上前抱拳恭贺。
顺面献上和合图的贺礼大礼包一份。
“哎呀,小庄,你的大佬傻佬泰能有你一半会说话,他呀,早十年就当龙头啦!”玫瑰笑的花枝乱颤。
“关我咩事啊,我说话很难听吗猪油仔?人家说我幽默赛过梁醒波噶!”陈泰问猪油仔。
“你唔会讲话闭嘴也是挺好的选择噶!”猪油仔无奈的说道。
“玫瑰姐,我呢,现在在做湾仔一代所有酒吧夜总会的酒水供应生意,您这里的酒水…”小庄立马将业务盯上了玫瑰新开的顶级夜店。
这样的大老板,可不能放过啊。
“交给你来做吧,不过我不要劣质酒,价钱无所谓,我要最好的酒水,我可不想我的客人在我这里喝到假酒劣质酒哦。”玫瑰微微一笑说道。
“oK玫瑰姐,交给我去办!”小庄立马答应。
随即叫来几个马仔:“快点,现在就去大仓,把库存的好酒都搬过来,今天太阳下山之前玫瑰姐这里的酒窖没装满,我打断你们的腿噶!”
“是,大佬!”两个门生立马回去做事。
我走到了玫瑰的夜总会内,和阿豪阿义一起,无数人见到我打招呼。
跛豪也在,见到了我,恬不知耻的笑着跟我举了一下酒杯。
“钟馗仔,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跛豪笑道。
“大家这么多年了,做正当生意,我当然来捧场,如果是粉档,我自然不会来,这里,我可是要收租的。”我说道。
“那是当然的了,在港岛做生意,谁敢不给文字交租噶,玫瑰懂规矩的。”跛豪说道。
“规矩我当然懂,放心吧钟馗哥,我每个月一号,一定会把租交过去,一秒都唔会迟,数目一定让你满意。”玫瑰站在了跛豪都身边对我冷冰冰的说道。
“你们聊噶,我去和布政司,律政司的几个英国佬喝一杯去。”跛豪端着酒杯走人。
我看了看玫瑰
“昨天军堡找我了,跟我讲了一些事。”我说道。
“他昨天酒喝多了,你权当醉话了。”玫瑰说道。
“他喝醉也好,清醒也罢,你开夜总会了,终于也尝试做了些面粉之外的生意,我恭喜你。”
“你这间场,我不收租。”我说道。
想还玫瑰一个人情。
“我不要。”玫瑰说道。
“我不想坏了规矩,别的字头,整个湾仔的夜场都交租,为何我不交,别人会怎么看?”
“你不是要撇清么,那就撇到干干净净比较好。”玫瑰说道。
“你这里留间房给我,每天按照两万元的消费标准,长期开,我不一定会来,但是钱我照给,每个月打到你卡上。”我说道。
算是给她捧场。
我不收她租,确实道义上说不过去。
但是她打开门做生意,不可能不做我的生意。
“你钱多烧的慌么?”玫瑰说道。
你每天定一间房,两万块,人也不来,空房我收你钱做甚?
“我不来,有时候门生会来,手下头马,四方招待,总会有人来。”我说道。
执意还一份情。
“行吧,你钱多那随便你,我谢过你给我捧场了,你不来也好,你要是来,老板娘还得亲自作陪,以后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玫瑰冷冷的说道。
对我一向视若如命的玫瑰,这样说话,我挺不习惯的,但是我心里也有一种解脱和欣慰。
她快要做回毒玫瑰了。
“我有事,先走了。”我起身告辞。
“慈云山的云吞,你以后吃不到了。”玫瑰说道。
我停住脚步。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味道了!”
“我给了老板一笔钱,买下了他的铺子,我把它改成了一个粉档,正好慈云山那边缺档口。”玫瑰对我说道。
听了玫瑰的话,我点了点头。
“不错,慈云山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多个档口,符合你们潮州帮见缝插针的做事风格。”我说道。
并且调笑,现在整个香港的粉档,都多过了米铺了,这可都是你们潮州帮的功劳。
我转身而去,带着门生走人,也没再看玫瑰一眼。
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她为何忽然间开了这间夜总会。
我也回想起,她那日问我的一句话
钟馗,如果我不是走粉的女人,或者哪天不再做面粉生意了,你会爱我吗?
也许,她开夜总会,是真的尝试过撇开面粉生意,试探我是否回头。
她真的尝试过努力,但是她这朵毒玫瑰,强行卸下的刺,却是被我冰冷的言语再次装了回去。
只是我懂的有些太晚了。
有些事情,当时的惨痛,忍忍就会过去,怕的就是当某日,岁月静好,忽然间偶然顿悟,那一阵后知后觉的刺痛感,才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