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命华看着陈志超,默默的抽着烟,没有说话。
“烂命华,我们当警察的,做事只有一个原则,你要我钱,我就要你命!”
“我不管你们这些矮骡子,做什么事,总之我们要旱涝保收,你是不是想喧宾夺主噶?”陈志超问道。
“陈sir,怎么会呢,有话好好说嘛。”烂命华笑道。
烂命华不傻,之前和蓝江已经闹出了矛盾,现在再惹陈志超,死路一条!
“你们和字头有没有饭吃,要看我和蓝江给不给,你要是觉得做不来,我们可以捧四大和单义!”陈志超说道。
港岛三十六和,称霸全港岛,同在港岛活动的“四大”“单义”等社团,一直被和记打压。
如果一旦警察踩和记,捧四大,加上胜义这边和条四势如水火,那么和字头的好日子,只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哎呀,陈sir,你看看,这搞的什么嘛,我没那个意思,小事情而已!”烂命华连忙换了一张脸。
“我不过就是看手下门生走粉,自己也想试一试,赚点养老费,和毒玫瑰谈谈价格,你看你们,哎哟,没这事,没这事。”烂命华连忙摆手,邀请所有人留下来吃饭。
“你不是和毒玫瑰谈,价格是我们老国来定,叫尤仔回来,不准再为难毒玫瑰!”陈志超呵斥道。
当晚烂命华这边就服了软,而毒玫瑰晚上从九龙给陈志超打去了一百五十万。
“玫瑰啊,这么多啊,你太客气啦!”陈志超也乐了,自己带人出个面,说句话,赚这么多。
“没事,请大家喝茶而已,这次的事情多谢陈sir啦,我只是买个保险,怕以后烂命华再来骚扰我的生意呢。”毒玫瑰在电话里说道。
“没事,他如果敢搞你,就是搞我们,你们的面粉继续走,我找水警给你们保驾护航。”陈志超哈哈大笑说道。
烂命华这边奸计不成,档口又被我岳父扫了无数,气到嘴巴差点歪了。
一连无数日都没有再出来摇旗。
而我在九龙这边得知了此事,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幸亏玫瑰是个有办法的人,这也省的我再去牵扯到江湖风波之中。
我和阿月在观塘老家,我父母那边,收拾一些东西。
岳父在观塘给我和阿月买的大宅子,我们一次都没住过,现在装修好了,有些东西搬进去,日后来看我父母,也好住在观塘。
“阿文啊,有些不用的旧东西,我就帮你丢掉啦。”老妈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无数的老物件,有的是从大陆带回来的,有的是以前住在调景岭棚屋的,都是满满的回忆。
“咦,这个是什么?”阿月好奇的拿出了一个金属曲奇饼干盒子,想要拧开。
那盒子盖年代久远,一时半会打不开。
“哇,这是我的聚宝盆啊!不能丢!”我连忙笑道,帮阿月拧开了饼干盒的盖。
里面居然还有无数皱巴巴的票子,一毛,五毛的,还有一块...
“这是我在茶餐厅打工的时候存钱罐,哈哈。”我笑道。
“现在,全是你的了!”我交给阿月,阿月笑的花枝乱颤,抱着饼干盒子说带回去做个纪念。
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
“娘,我之前那个红布裹着的东西呢?”我问道,洪门信物。
之前放在旺角那里,之后落到韩家城手中,差点出事,我就转移到了观塘老家这里。
是我扎职双花红棍的信物,退出社团,我是要交还给阿公的。
我老妈拿出来给了我,里面是洪门誓词和文件,以及保家签名,还有孝字帅印欧文叔亲自盖上的印章。
“棍呢?”我问道我娘,洪门信物,红木朱漆棍,双头烫金花!
“啊,什么棍啊,我忘记了。”老妈一脸懵。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老爸在煮一大锅糖水,在灶台下添柴烧火,拿着根棍在捣鼓。
那根棍,正是我要找的...
“老爸,你不是吧,这是洪门行者上山打虎棍啊,你用来当烧火棍?”我连忙拿回。
那棍子头一边的金花,都差点被烧成漆黑一片了。
“什么上山打虎棍啊,打过几只老虎啊,我看着挺趁手的,就拿来用啦,怎么啦?”我老爸一脸懵逼。
“哎,算了不和你讲了,完了,这要是交给阿公,我该怎么解释啊?”我拿着这根棍,看了很久。
握着它,还依稀能感觉到当初扎职的那一份喜悦,以及对权力的欲望!
为了它,我死都死过几次了!
突然间让我交出去,心中一阵不舍!
交出信物,退出社团,从此恩怨情仇一刀断,在条四的日子,就是做了一个长梦!
“拿来呀,别看啦!”阿月娇斥道,夺过我手中的棍,和洪门信物一起小心翼翼包起,随我一起去青山道找欧文叔。
傍晚吃过晚饭,我开车带着阿月,去到青山道找阿公欧文叔,准备和社团生涯彻底做一个了断。
“交完了东西,我再去找文姑,交还三把半香,和你一起退出条四。”
“然后呢,我们大把的时间,张罗婚事,度蜜月,生baby,对了,我们蜜月要去哪儿玩呢?”阿月从始至终,小心翼翼的抱着包裹洪门信物的红布,幸福的憧憬。
而我不知为何,敷衍回答,平日开车单手方向盘,油门一路踩到飞起,今日观塘去往青山道的路途,却是脚下油门松了许多,速度也慢了很多...
脑海之中,出现的不是和阿月一般对未来幸福的憧憬,而是满脑子往日刀光剑影,义薄云天,手握双花棍,号令条四群雄的画面...
“阿文...?我跟你说话呢。”阿月说道。
吱嘎,一个急刹车!
阿月差点一个趔趄
路过深水埗九江街的时候,路面上站着大堆大堆的人马
我停车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毅字堆的兄弟,阿勇,立章,还有元朗跑来的铁人东,大只牛,以及行动组的斗门仔,越南仔,花园街的沙胆雄,金巴利道的阿敏,孝字堆的丧门权,阿豹等人,齐聚一堂。
“兄弟们这是怎么了?”阿月惊讶的问道,和我一起下车。
“大佬,阿嫂!”阿勇过来。
“你们这是作甚?”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