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去办公室说明原委，非得人家学校的老师过来请是吧？”
“还有你，沈大教授，热闹看够了就去干正事，把你擅长的用上。”
至于是什么正事，沈序南摸摸鼻子没多说转身离开，走之前瞟了眼混入其中某个十分无辜的学生，打架这事只怕和她也脱不了关系。
闵教授看着这群尽给他惹祸的小崽子就怒火冲天。
作为现场唯一没被他迁怒的人，周予念赶紧给老人家顺气：“球场上肢体冲突是正常的，您别给自己气坏了。”
“我已经替您看了，大家伙都没受伤。”
“他们一个个皮糙肉厚的我担心什么，该担心也是担心那个被他们打得上担架的男生。”
闵教授从鼻子里冷哼出声，背着手往前走：“予念丫头，你过来跟老头子走一块，别被他们带坏了。”
周予念强忍着笑意，一脸沉肃的小跑到他身侧，听他痛心疾首的批评几个学生。
时不时点头应和，见缝插针的舒缓他的情绪再给对方上上眼药，等到办公室时，闵教授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和几个逆徒说话。
看着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人，终于没吹胡子瞪眼，而是语重心长的开口：“等下你们几个除了要紧的话其他少说。”
几人乖乖点头，反正这会事情都已经做完，自然老师说什么他们就应什么，至于后果……
闵教授今天不来这事也不会有什么，如大家所见，就是篮球场上正常的肢体冲突。
不过就是反击的动作大了点，下手时重了点。
总之问题不大，现场录像和监控都能看到，他们打球干干净净，在对方屡次下黑手后才忍无可忍的反击。
对方也不会想将事情闹大，输球还输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小的办公室内塞满人，男性荷尔蒙爆棚，打完篮球又打架，在外面还好，到了封闭的办公室，那味道简直上头。
猝不及防下吸进一口气，周予念被熏得差点背过去，站在周宜安身后将手上的外套堵在鼻子下，才将办公室内的气味隔绝。
和刚刚的剑拔弩张不同，现在所有人气势收敛，低头听双方负责人交涉这事该怎么处理。
这回不单单是比赛双方学校的事，还有另外两所学校的编外人员横插一脚，涉事的学生囊括四所大学。
要是还看不清形势继续叫嚣，那真是脑子不清楚，把球场上正常的肢体冲突变成打群架，不管占不占理都讨不了好。
闵教授和校方负责人交涉过后，结果没什么意外，自己学校的学生自己回去管理，就不彼此越俎代庖。
不过鉴于宁筝伤得太重，周予念她们学校这边还是有点微词，觉得对方下手未免太狠辣，一点情面都不顾。
这时沈教授姗姗来迟，一边是恩师一边是任教的学校，他在场不太好，所以早早的离开被使唤去干其他事。
为显公平，他先去看了比赛录像又去问了几个现场观看比赛的观众，心里大概有数之后这才过来办公室。
示意所有学生出去后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如实转告，本来还有些微词的人，也只能哑然。
没办法，谁让他们既不占理拳头又不够硬，可不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要是对方学校再不依不饶，把他们学校篮球队不磊落的行径宣扬出去，以后看哪所学校还和他们玩。
这事就以正常肢体冲突作罢吧，希望闵老不和他们计较才是。
“你们几个还挺热闹，怎么？商量着去哪儿吃庆功宴呢？”
两队的其他人都被各自的教练带回去，只剩下周予念几个在原地等闵教授出来。
不想闵教授还没出来，倒是沈教授先出来，他笑吟吟的扫过神清气爽的众人。
最终将目光停在自己学生身上：“这周的报告写完了吗？就跟着他们胡闹。”
周予念：……
她就知道，只要碰到沈教授保准逃不过被问功课的事。
干笑两声：“写完了，晚点邮件发给您。”
“还有你寻砚，之前你姑还夸你是个稳重的孩子， 转眼你就背着她在外面打架。”
几个学生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沈序南毫不留情一一数落过去。
年轻人讲义气冲动点没关系，可不能让老人家也跟着担心，闵教授那么大的年纪还要看自己学生搁他眼前上演全武行，要脆弱点谁遭受得住。
“周宜安？”
沈序南审视的目光落在周予念旁边的男生身上，这人瞧着倒是乖巧的长相，只是……
“老师我是周宜安。”
态度和表情都让人无可指摘，俨然听话学生的模样。
对周予念的老师，周宜安可是客气得很，毕竟她考上研后还要在对方手底下做事。
再待说什么，闵教授从办公室出来见大家排排站，羞愧的羞愧，低头的低头，知道是有人代自己在教育。
“说过他们了？”
“正说着呢，您就出来了。”
“怎么样，我这几个学生不比你当年差吧？”
“确实都很不错，您眼光一如既往。”
“只可惜大家都不乐意跟我啊，读心理、读计算机、读法，就是不愿意继续跟着我读化学。”
好好的对话突然极速转弯，在闵教授突然伤感的话语背后，所有人无一不想起和他背道而驰的选择。
确实是他们辜负了恩师的栽培。
“这是咋了？气氛怎么变得这么古怪？”
齐致远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连批评他们的沈教授周身气压也低沉下来。
更别说寻砚和小莫，两人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愧疚，他只能低声问在场唯三表情没变化的周予念。
周予念：……
她算是知道了，有齐致远在再凝重的气氛在她这里也维持不了多久。
“晚点告诉你。”
暗搓搓拿手捅了捅周宜安，该你了，别光看大家热闹。
接收到她信号的周宜安可惜的啧了声，好戏还没开始就要宜安大师发力，真是大材小用。
无他法，只能乖乖按照指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