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蕊眼见欧阳三峰的身影渐行渐远,内心焦急如焚,生怕自己的表态没能清晰传达,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她一边急切地小跑,一边扯着嗓子,用诚意,坚定无比的语气大声道:
“我收到,全听你的,绝不越轨。”
说话间,她微微弯下腰,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脸上满是毕恭毕敬的神情,这简单的几句话,是她对老大许下的神圣誓言,不容有任何违背。
欧阳三峰听到她那斩钉截铁的回应,脚步一顿,侧过头,用深邃的眼眸淡淡地扫蓝蕊一眼。
见她眼神中满是敬畏与顺从,态度坚决得不容置疑,心中明白她已将自己的意思领会得透彻,便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放心离去。
今日接连两次的折腾,对他而言,如同经历了两场惊心动魄的恶战,身心俱疲。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气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被一点点抽空,整个人好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绵软无力,精神和体力都陷入极度的疲惫之中。
他深知,若没有整整二十四小时的悉心调养与修补,身体想要恢复到往日精力充沛、活力四射的最佳状态,恐怕是难如登天。
蓝蕊小心翼翼地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着老大的身影,始终与他保持着恰好三尺左右的距离。
这个距离,经过她的精心拿捏,既不会因太过靠近而显得谄媚冒犯,又能确保在老大有任何需求的瞬间,自己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听候差遣。
他们行至走廊的那个门口时,蓝蕊不经意间抬眼,瞥见张秘书正蹑手蹑脚地朝着周总的办公室走去。
张秘书的脚步轻盈得如同一片飘落的羽毛,每一步落下几乎都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侧身进入后,又极为谨慎地将门缓缓合上,关门的动作轻柔缓慢,生怕惊扰到门内的什么东西,直至门严丝合缝地关上,都未传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欧阳三峰则神色自若,步伐潇洒,如闲庭信步般从门口经过。
他的目光笔直地向前方投射,目不斜视,好像紧闭的门后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与他毫无关联,刚刚在门内发生的事情,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他毫不犹豫,径直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准备下楼。
蓝蕊见状,脚步不由自主地微微停顿了一下。
在她的认知和想象中,本以为老大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周总的办公室。
毕竟,他们刚刚在那门后所做的一切,在蓝蕊看来,就如同偷偷摸摸的偷鸡摸狗之举,充满了隐秘与刺激的色彩。
而且,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从两人之前的种种互动细节中,蓝蕊早已察觉到他们彼此在对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只是偏爱这种如同捉迷藏般充满刺激感的地下情游戏。
她暗自揣测,那样在隐秘的角落里悄然进行的地下情。
想必就像电影中那些令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的情节一样。
每一个瞬间都充斥着激动与刺激的因子,有一种无形的魔力,紧紧地将两人的心缠绕在一起,让他们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在下蜿蜒曲折的S型螺旋型楼梯时,欧阳三峰脚下的动作轻快得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步伐如同蜻蜓点水般迅速而轻盈。
他的每一步落下又弹起,与楼梯间的空气融为一体,几乎没有在楼梯上留下太多停留的痕迹。
整个人的速度之快,就像一阵疾风掠过,又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如飞一般地快速下了楼梯。
身姿在楼梯间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他并非是在行走,而是在空中轻盈地飞舞。
“哦,老大下来了。”
何苏菲一直像个高度警觉的卫士,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楼上的一举一动。
她的耳朵时刻竖着,如同雷达一般敏锐,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惊觉。
此时,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楼梯口,当老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时,她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迎了上去。
“老大,你去吃饭?”
欧阳三峰一走进宽敞明亮的大餐厅,何苏菲便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迎上前去,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问道。
此时,一桌子的菜整齐地摆放在那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搁置,虽已没有了刚出锅时那种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诱人景象,但菜品依旧摆放得井然有序,色泽依旧鲜艳夺目。
每一道菜仿佛都在尽力散发着残余的香气,隐隐地钻进欧阳三峰的鼻腔,让他看到后顿时食欲大增。
“老大,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快中午一点了。”
何苏菲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继续追着问,同时还夹杂着些许疑惑。
蓝蕊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急忙伸手用力扒拉了一下何苏菲的胳膊,试图将她制止。
这一扒拉,她暗暗使了些力气,希望能让何苏菲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不妥。
“你干嘛?”
何苏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转过身来。
她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憎恨的神情,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眼中要喷出火来,蓝蕊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怒目圆睁地板起脸,那表情仿佛在质问蓝蕊为何要突然打断她,为何要如此粗鲁地对待自己。
蓝蕊冲着她,眼神中带着明显而强烈的威胁,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你没长眼睛啊,别烦!”
声音虽小,但却透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冰冷气势,在警告何苏菲,若是再多嘴,后果将不堪设想。
何苏菲被她这一骂,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刚想发作,与蓝蕊理论一番,甚至已经张开了嘴巴准备反驳,但脑子一转,突然意识到蓝蕊骂得似乎也有道理。
自己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多管老大的闲事,说不定还会因此惹上大麻烦。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大半。
蓝蕊见成功唬住了她,便不再理会何苏菲,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大餐厅,准备去侍候老大。
她的步伐急促而坚定,生怕自己稍有迟缓,就会耽误了老大的事情。
欧阳三峰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饭菜来,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像已经饿了好几个世纪。
他的嘴巴不停地快速开合,筷子如同闪电般在菜盘和饭碗之间来回穿梭。
每一口饭菜他都吃得十分用力,将所有的疲惫和饥饿都随着饭菜一同狠狠吞进肚里,借此来恢复自己消耗殆尽的体力。
何苏菲心里还是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好奇心如同一只小虫子,在她心里不停地挠着,让她坐立不安,非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老大,心中的疑问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欧阳三峰正端着碗夹菜吃饭,不经意间察觉到何苏菲那充满好奇,与探究的目光一直紧紧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要将他看穿。
他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严肃道:
“快下午开盘了,要是你们想当操盘手,想为自己炒股赚钱,就必须时刻看盘盯盘。”
“这是作为操盘手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不能有丝毫懈怠。”
“盯盘不仅仅是看着数据的变化,更是要从中敏锐地捕捉市场的动态和趋势,这关乎你们的切身利益,也关乎整个团队的投资策略和运作。”
“但是有一条铁律,你们必须牢记,不能手痒随便买股票,想买的话,一定要等我吩咐。”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市场变幻莫测,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带来巨大的风险或收益,我们必须谨慎对待。”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重锤一般,敲击在何苏菲的心上。
“我们不操盘买股票,还要盯盘啊?”
何苏菲对这个要求有些不能接受,脸上写满疑惑和不情愿。
她实在不明白,既然不亲自操作买入股票,为何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盯盘,这在她看来似乎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情。
欧阳三峰一听,脸色瞬间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不悦。
他发火地问:
“你不想跟我啦?”
他的眼神如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射向何苏菲,在警告她,她的质疑和不情愿是不被允许的,这种态度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严重的后果。
何苏菲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感受到了其中如暴风雨来临般的危险气息。
她心中一紧,脸上的表情立刻由疑惑转为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马上低下头,声音略带颤抖地带着歉意道:
“我这就去叫她们盯盘。”
说完,便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慌慌张张地准备离开,脚步急促得几乎要绊倒自己。
蓝蕊趁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凶神恶煞,好像要将何苏菲生吞活剥一般。
何苏菲突然觉得老大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场,如同高山仰止,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要是还不赶紧离开,恐怕会给自己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她脑子一转,反应迅速,机灵地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瞬间消失在餐厅的门口,生怕慢一步就会惹上什么灭顶之灾。
欧阳三峰则继续若无其事地大口大口吃饭,像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眼前的饭菜上,通过食物来补充自己消耗的体力。
蓝蕊在一旁侍候,心中却有个疑惑始终萦绕不去,就像一团乌云,沉甸甸地笼罩在她心头。
那就是,现在周总到底怎么样了?
她一直待在楼上办公室不敢出来,难道是在刚才的事情中被折腾得太厉害,甚至到了难以行动的地步?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如同一只无头苍蝇,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浓烈。
此时,在楼上略显安静的办公室里,张秘书轻悄悄地走进来。
她的脚步如同猫步一般轻盈,每一步落下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安静空间里的一丝一毫。
她的身体前倾,眼睛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就这样缓缓地朝着门的方向移动。
当她走到门后,极为小心地握住门把手,将门无声无息地关上。
关门的动作轻柔缓慢,她的眼神专注地盯着门缝,直至门严丝合缝地关上,都未传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随后,她站在门口,压低声音,轻声问:
“周总,你没事吧?”
周敏娜整个人虚脱得厉害,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筋骨,绵软无力地瘫软在那里。
她的四肢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木偶,随意地耷拉着,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如同沉浸在一种半死不活的独特韵味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紧紧拉扯着,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她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自己虚弱的呼吸声,和脑海中一片混沌的思绪。
就在这时,张秘书轻柔的声音如同微风传来。
周敏娜为了证明自己没事,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回应:
“嗯!”
这一声回应,微弱得如同游丝,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张秘书心里有些害怕,不敢贸然靠近,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一小步,轻声问:
“周总,你要帮忙吗?”
她不知道周总到底需不需要她的帮助,也不确定自己的靠近是否会打扰到周总。
周敏娜缓了缓,在沉默了片刻后,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声音依旧虚弱,但还是带着一丝羞涩与坚持道:
“你转过去,别看。”
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和自尊,似乎不想让张秘书看到自己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
哦,张秘书哪敢看啊。
周总躺在那儿的样子,就像病入膏肓的患者,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虚弱得让人揪心。
张秘书心里想着要自保,自然不会越雷池一步,于是听话地转身,面向门口,轻声道:
“周总,你放心吧,我转好了,不会看。”
她的声音轻柔,在向周总保证自己不会窥探她的隐私,会尊重她的意愿。
她的身体微微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