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静观其变
曹文荣自己不掌管财政大权，平时对工人们抠门儿的要命。
虽然他们是家饮料厂，可夏天即使最热的时候，也不会给工人们发瓶饮料解解暑。
其他补贴是一分没有，加班费更是能少算就少算一点。
这么对待工人，还指望着大家能替他出头？
工人们又不是傻子，能替这种老板出头就怪了。
忠诚度，是靠感情培养起来的，但更靠真金白银。
“你们都愣着干嘛呢？”
见秦峰一步步逼近，曹文荣脸色大变，朝着身后的工人们大喊，可工人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曹厂长，您害怕什么？我们就是来讨债的，你手下这胖子偷饮料不给钱，你说是不是应该要？”
秦峰冲谢辉使了个眼色，谢辉又从人群里把瘦子拽了出来。
“峰哥，还有他，喝饮料也不给钱。”
瘦子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揍小宋和小吴时的嚣张气焰。
大明和几个兄弟将瘦子绑到了电线杆旁边的树上。
秦峰又说道：“不对，我记得还有三个人来着，也没给钱。欠债还钱，王法里可是写了的。”
上午另外三个动了手的业务员见状，想从后面偷偷溜走，可为时已晚。
大明又把三人抓了出来，绑在了另外的三棵树上，“小峰，这一个一捆上，跟烤羊肉串似的。”
厂里人跟着哈哈大笑。
曹文荣脸已经绿了，秦峰找茬，他现在就是想报警都不行。
报警就得把上午他们先动手的事扯出来，当务之急是把人放了，不能继续丢人现眼。
虽然他们厂子地方偏僻，但也不是没有人路过。
“秦峰！你把人放了，钱我赔给你！”
“多少钱，让我算算。”秦峰故意慢悠悠，一个接一个的点数，“一个羊肉串，两个羊肉串……”
曹文荣恨得咬牙切齿，“你他妈的！”
秦峰转过头看向曹文荣，“怎么？曹厂长也想体验一下当羊肉串？”
“你！”
曹文荣在心里把秦峰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一遍。
“三个，四个，五个，一共一块钱，掏钱吧。”
“给你！快把人放了！”
耻辱！
巨大的耻辱感包裹着曹文荣。
要是秦峰来挑衅，那他报个官什么的也行，完全可以找自己小舅子给对方一个教训。
可一块钱，摆明了来打他的脸。
秦峰把一块钱揣了起来，笑得是那么人畜无害，“行，既然曹厂长都出面了，那就算了。你们五个羊肉串，不对，你们五个人听好了，以后可不能偷喝我们厂的饮料，好喝也不能偷偷喝，得花钱买。”
曹文荣都快把牙咬碎了，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看着秦峰等人大摇大摆离去。
“妈的！老子非他妈让你长长记性！”
谁知，秦峰和大明哥折返回来，吓得曹文荣赶紧闭上了嘴。
“曹老板，刚才您说什么？我怎么听见我有人骂人？”
“我没说什么，你耳朵不好使。”
秦峰和大明走到瘦子和胖子面前，拍了拍两人的脸颊，“那就是你们俩了？”
瘦子和胖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是我们，真不是我们。”
“那就好。”秦峰笑眯眯地刚要转身，突然，又回过头来看着胖子和瘦子，说了句让两人吓尿的话。
“明天见。”
等秦峰等人真正上了车，走远后，才有人将这五个人从树上放了下来。
胖子和瘦子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人家除了甩了两个巴掌，还有把他们绑树上，什么都没干，但就是害怕。
两人哆哆嗦嗦地走到曹文荣身边，惊恐地求助，“曹厂长，他们，他们不是明天还要来吧？”
曹文荣哪里顾得上胖子和瘦子，身后的工人们议论声传入耳中，已经让他丢尽了老脸，转身喝道：
“下班了不回家，在厂子干什么？！闲的吗？！”
直到众人散去，他才看向胖子和瘦子，“废物！他说明天来就明天来？”
人家一句话能把两个吓成这样，可一想到秦峰和带来的那些壮汉，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滚回家去！明天先别来上班，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曹文荣急匆匆回到了家里，把今天的奇耻大辱跟媳妇说了一遍。
“丽红，这事必须让你弟出面摆平，都打到咱们厂门口了。”
曹文荣媳妇，董丽红也在粮食局上班，不过就是一般的办事员，工作不忙，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厂子和孩子身上。
表面上，曹文荣是这个厂子的老板，实际上他媳妇董丽红才是真正说了算的那个。
听完来龙去脉，董丽红白了曹文荣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要不是她想留住粮食局这份好工作，她早就直接接手厂子了。
“老曹！你是不是有病？人家都是暗中放枪，你可倒好，明着来。人家不找你麻烦就算不错了，你还去找人家麻烦。”
曹文荣被说得面子有些挂不住，辩解道：“我觉得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你也知道，最近货压得太多了。”
“我又不是没看见，账本上写着呢。你这是主动出击吗？我看你就是犯蠢！人家什么来头你找人问过吗？就敢直接动手？”
“他们不就是江城发展起来的吗？觉得自己行了，就来临海跟咱们抢市场。”
曹文荣还真不了解“百乐”的来头，但是听说最开始要租棉纺厂的仓库，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租成，棉纺厂仓库好像又高价租了出去。
“老曹，我是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蠢呢？齐振东，振东商贸知道不？这厂子和他有关系，要不怎么能这么快租到厂房？”董丽红往脸上涂着刚托人从外国带回来的护肤品。
“啊？你说那个齐振东？”
“就那么一个，还有几个？”
董丽红也是听哥哥和弟弟说才知道齐振东这号人的，一个混子能成功洗白上岸，估计临海一共也没几个。
“那丽红，咱现在咋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你还能跟人硬碰硬去？我可告诉你啊，我哥和我弟不可能因为你惹出的事出头的。”
曹文荣叹了口气，只得点点头。
凉拌的意思就是静观其变，现在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可是，秦峰根本没有给曹文荣静观其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