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任务有三:一,清剿被我先锋击溃的残敌;二,巩固我方占领区域,防止小股敌军渗透反击;三,也是最重要的,如同巨大的渔网,在外围构建第二道包围圈!”。
“一旦联军核心崩溃,溃兵四散,你这张网,就要给我牢牢兜住,绝不允许大股敌军流窜出去,为祸地方!要像铁箍一样,越收越紧!”。
国防军总指挥肃然出列:“大将军放心!五万将士,定铸成铜墙铁壁,不使一贼走脱!”。
部署完毕,秦大将指挥鞭重重按在沙盘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虎目圆睁,扫视着帐内每一位摩拳擦掌的将领,声音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强烈的感染力:
“诸位!此战,优势在我!我军火力远超敌军,纪律严明,士气如虹!而敌军,外强中干,内部离心,粮草不继,已是穷途末路!他们妄图凭借一时之勇,行险一搏,实乃取死之道!”。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上面的小旗簌簌抖动:“明日辰时,便是这群祸乱天下的枭雄末路之时!我要你们,拿出大夏军人的全部勇气和力量!”。
“中路军,要打出山崩地裂的气势!左右两翼,要展现出雷霆电闪的速度!后方包围部队,要体现出铁壁合围的坚韧!”。
“此战,没有退路,唯有前进!陛下就在我们身后看着!北境千千万万受苦的百姓也在看着!”。
“我们要用这一战,彻底打断这些反王、流寇的脊梁!要用他们的鲜血和溃败,铸就我大夏的无上军威!让天下人都看看,顺我大夏者昌,逆我大夏者亡!”。
“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秦大最后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有!有!有!”
“万岁!大夏万胜!”
“碾碎他们!”
帐内所有将领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对胜利的无限渴望和坚定的信念。
浓烈的杀气与必胜的决心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帐顶,直贯苍穹!
秦大满意地看着这群虎狼之将,用力一挥手:“好!各自回营,进行最后动员,检查军械,让将士们饱餐战饭,养精蓄锐!明日拂晓,按计划进入攻击位置!辰时一到,全军出营!”。
“遵令!”
众将轰然应诺,迅速散去,将决战的指令和沸腾的战意,带往夏军庞大营盘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夜晚,对于夏军而言,是决战前最后的宁静,更是力量积蓄至巅峰的爆发前夜!一张天罗地网,已然悄然张开,只待明日朝阳升起,便将那数十万联军,彻底吞噬!
次日,五点刚过,距离天亮尚有一个小时,深沉的夜色依旧笼罩着大地。
然而,夏军那连绵的营盘却已如同苏醒的巨兽,开始了它决战日的序曲。
“呜——呜——呜——”
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铜号声,划破了黎明前最寂静的夜空,这是夏军特有的起床号。
号声未落,各连、各排、乃至各班,都响起了军官们短促而清晰的催促声。
没有喧哗,没有慌乱,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效率。
士兵们如同精密的零件,从营帐中迅速钻出,在微弱的星光和营火映照下,整理内务,打点行装,检查武器。
随后,炊事班早已备好的热腾腾战饭被迅速分发下去——是加了肉干和盐的厚粥与结实的面饼。
士兵们沉默而快速地进食,补充着身体最后所需的能量。
整个过程,除了餐具的轻微碰撞和军官偶尔的指令,几乎听不到多余的人声。
饭后,各部队在连排长的带领下,以班为单位,迅速到指定区域集合。
点卯、报数、检查装备,一切都在一种高效而沉默的氛围中完成。
随后,以团为单位的巨大方阵开始成型,并按照昨夜制定的计划,依次开出营门,向着预定的决战战场缓缓开进。
整个夏军阵营,如同一个上紧了发条的庞大机器,每一个齿轮都精准地啮合,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玄色人潮在朦胧的晨曦中涌动,士兵们身着笔挺的军服,禁卫军扛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国防军手持长刀圆盾,身背军弩,他们所有人的身后,都统一披着一袭如墨的蜀锦披风。
这黑色的披风海洋,在微风中轻轻拂动,更添了几分肃杀与神秘。
队伍行进间,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铠甲、武器的轻微摩擦声,那股沉默中蕴含的力量,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感,这是真正的虎狼之师,精锐中的精锐!
与此同时,联军的营盘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天还没亮,联军各营也的确躁动起来,但那种躁动是混乱而无序的。各级头领的吆喝声、叫骂声,士兵们寻找同伴、争夺位置的吵闹声,骡马的嘶鸣声,以及兵器不小心碰撞的杂乱声响……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使得整个营地如同一个巨大的、沸腾的粥锅,队伍集结缓慢,阵型歪歪扭扭,不少士兵睡眼惺忪,衣甲不整,脸上带着对未知命运的茫然与恐惧。
李自成在一众亲兵悍将的簇拥下,早早起身巡营,看到这混乱不堪、士气低迷的景象,他心头火起,一股暴戾之气直冲脑门。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怒骂着,猛地从亲兵手中抢过一条马鞭,没头没脑地朝着几个行动迟缓、挤作一团的士兵狠狠抽去,“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儿!磨磨蹭蹭,想等夏蛮子来砍你们的脑袋吗?!”。
皮鞭抽在肉体上的脆响和士兵的痛呼声,暂时压制住了小范围的混乱,但在更广阔的区域,混乱依旧。这种依靠暴力维持的秩序,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
好不容易,联军各部勉强用过还算丰厚的早饭,乱哄哄地开出营寨,向着预定战场蠕动。
他们的阵型松散,旗帜杂乱,士兵们步履蹒跚,队伍中依然充斥着各种噪音,与夏军那令人窒息的整肃形成了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