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也以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刘孔昭,他的心里对这个操江总督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在孙传庭看来,刘孔昭简直就是一个毫无能力的饭桶,根本不配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刘孔昭自然感受到了孙传庭的目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心中的愤恨更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觉得自己在南京的同僚面前丢尽了脸面,这些人平时虽然也会互相嘲讽,但至少还会顾及一些面子,不会像孙传庭和郑芝龙这样公然地羞辱他。
刘孔昭越想越气,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以逃避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就在他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南京守备朱国弼轻咳了一声,似乎想要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朱国弼是魏国公一系的勋臣,在南京官场中颇有地位。
他深知刘孔昭此刻的尴尬处境,于是,他决定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给刘孔昭一个台阶下。
“郑将军,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这些也无济于事,不过,本将军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夏国水军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啊,否则,肯定会吃大亏的”,朱国弼语重心长地说道。
郑芝龙听了朱国弼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勉强应了一句:“江南水师不堪战可以,但是补给可不能少我们的”。
户部尚书郑三俊此时站出来说道:“郑将军、孙将军,关于粮草方面,你们大可放心”。
“”我们已经将所需的粮草、酒肉等物资都准备妥当,你们可以随时前来支取”。
在这方面他们不会克扣,时局如此,他们虽然和夏国多多少少都有点联系,但是谁又想放弃荣华富贵呢?
之所以和夏国联系,那只是一条不得已的退路,毕竟夏国的体制和大明不一样,而且还要大出血,如果有机会维持现状谁都愿意。
兵部尚书范景文紧接着敲了敲桌子,说道:“陛下的圣旨可是说得非常明确,此次出征不仅要剿灭夏国的水军,还要对夏国的商人进行处置”。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不仅是夏国本土的商人,就连那些与夏国有贸易往来的江南商人也都要一并处置,孙将军,不知道你对此有何打算呢?”。
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让人无法回避,所谓的处置夏国商人,实际上就是一句空话。毕竟人家远在夏国,根本不会轻易出来,即使出来了,也不一定能被抓到。
然而,与夏国做生意的江南商人却不在少数,其中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家族里的人。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真的要按照圣旨去处置这些商人,岂不是连自己也要牵连进去?
显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范景文才会特意提出这个问题,想看看孙传庭会如何应对。
孙传庭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何况陛下的真正意图并非要将这些商人置于死地,而是想让他们出点血,以缓解朝廷目前的财政压力。
于是他说道,“打击夏国商人,也不能把本地的商事破坏掉,不过他们确实通敌了,本统领的意思还是以罚没为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里谁家没有和夏国有点商业来往,只要不下重手就行。
当然,要不是孙传庭带来了两万朝廷精锐大军,他们也是不鸟他的,现在有了大军嘛!那就多少也要意思一下。
孙传庭也是无奈,他虽然带来了两万精锐,但是他在江南可没有根基,人家给你使点绊子就受不了。
比如克扣一点军饷粮草这些,这在大明是常规操作,想到这个他就不由得想打夏国,听说那里对这些事情处置得可是非常严的。
处置的力度堪比本朝太祖,不过和太祖不同的是,俸禄非常丰厚,也不会拖欠,更不会株连,有时候他真想去夏国看看,看看哪里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范景文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静候郑将军的佳音了,相信以郑将军的实力,必定能够旗开得胜!郑将军是否还有其他需求或者要求?”。
郑芝龙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当然有,此次与夏国水军交战,本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获胜”。
“但是,夏国水军若发现不敌,肯定会选择逃跑。若是如此,我们便无法将他们全部歼灭了”。
他这话倒是实话,他的手下都是海盗,海面和江面可不同,他有把握击败夏国水军,但是追击就比较麻烦了。
范景文凝视着郑芝龙,追问道:“那么,郑将军可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眯起眼睛说道:“办法其实很简单,本伯希望官军能够在长江的狭窄地段设下关卡,拦截夏国水军的逃窜之军,如此一来,便可将夏国水军一举歼灭”。
众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似乎都在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朱国弼见状,提议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依我之见,不如就由孙将军率领一队人马前去设卡堵截,而我们则再派遣三万人马从旁协助,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孙传庭马上道,“可以,由本统领带一万五千人前往设卡,争取一鼓作气消灭夏国水军,还江南以安宁”。
听到他这样说,久未开口的傅淑训问道,“孙将军,听说你安排了五千精锐去松江府,可是要对顾家动手?”。
孙统领对这个南京天官还是很尊敬的,拱手道,“确实,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让末将把顾家老少押赴京城,另行处置!”。
听到这话,大家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什么狗屁的另行处置?这是要下杀手啊!这倒不是大家对顾家有什么怜悯。
而是你皇帝这样做了,万一夏国取得胜利是不是也要把朱家人斩尽杀绝?人家夏王好歹还放过了蜀王。
而且顾家女嫁到夏国的那一支已经搬去了夏国,你拿人家本家说事有什么意义?徒为子孙招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