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寒紧急施法停止降雨,之后在泥地里挖了半天,才把林夜尘和姜川的棺材从土里拖出来。
或许是因为有姜川守护的原因,林夜尘虽然伤的不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但好歹还活着。
洛水寒对此大受打击,蹲在姜川的棺材上抱头大喊:“完了完了,我闯大祸了!”
叶昭昭忍着伤腿的疼痛,慢慢挪过来提醒道:“救人要紧,再晚点人就真没了!”
事到如今,洛水寒还在疑神疑鬼:“这不会也是姜川计划中的一环吧?故意引导我降下大暴雨,借泥石流结束林公子的生命……天呐,他的心机好深沉!”
姜川:你xx!
叶昭昭打完急救和报警电话才终于得空向洛水寒解释:“前辈您绝对是想多了,白夜会变成这样全是您的锅,和姜川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想提示我们白夜如今遭遇的情况。”
被小辈当面拆台,洛水寒有些绷不住:“你真看懂了他什么意思,你是姜川肚子里的蛔虫?”
去年的今天,叶昭昭和林夜尘一起观看了一场男主角被分手后在雨中痛哭的“狗血大戏”,今年的男主换了一个人,但剧情应该还是相似的。
唯一的意外情况就是……这次的男主因为雨下得太大,遭遇泥石流袭击,差点狗带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以后分手,在哭之前一定要挑一个安全的地方。
站大街上容易被人围观拍成段子社死,站树下容易被雷劈死,站船上容易被浪掀翻掉进海里淹死,而站山旮旯里的坟墓前……咳,答案显而易见了哈。
叶昭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以之前我观测到的,白夜和他媳妇两口子的超快进展速度来看,他俩现在差不多该走到闹离婚的地步了。结合他刚才在雨中抹泪的悲情动作、那通红的眼睛、绝望的表情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哀怨之气——他百分之九十九是被甩了!”
找到林夜尘时,他和姜川的棺材离得那么近,明显就是一直待在原地等死根本没跑!
叶昭昭和洛水寒大喊大叫了半天,林夜尘不可能没听到逃命提醒,只可能是他本身就存了死志,才会在危险来临时毫无反应。
洛水寒直呼佩服:“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时间怎么好像对不上啊,难道是我算错了……”
洛水寒越想越不对,忍不住从棺材上跳下来:“我该不会是在山里待久了,一晃四年就这么过去了吧?”
考虑到林夜尘这次遭遇劫难,纯属是因为自己人为干涉因素导致的结果,洛水寒担心徐夏的命数会因此受到影响出问题,顾不上待在林夜尘身边会有危险,坚持要出山调查。
被救护车接走去往医院的路上,叶昭昭见他面色凝重,于是安慰说:“放心吧前辈,根据我的经验,命格没那么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像白夜这样有大气运的人。”
洛水寒:我担心的不是他啊喂!
他和林夜尘又不熟,林夜尘是死是活关他何事?
叶昭昭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徐女士身份比白夜还要贵重,更不会有事的啦!”
洛水寒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叶昭昭:“我现在知道了。”
洛水寒:……
洛水寒这次是真的破防了:“我怎么又闯祸了……”
叶昭昭套了话,还不忘继续安抚洛水寒的情绪:“安了前辈,根据我这么多次替奴隶主打工的经历来看,大多数时候你自以为改变了历史,其实不过是把它往原本的轨迹又轻轻推了一步而已……说不定您刚才那一手,本来就是白夜和徐女士命数里该有的一环呢?”
洛水寒长叹一声,无奈地道:“你这话倒是真的,只是……算了,但愿如此吧。”
洛水寒见过的世面比叶昭昭多,对因果轮回之事参悟得也比她彻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与徐夏是旧交,本就背着因果羁绊,以他为造成影响徐夏人生重大事件的成因倒也合理,符合历任“奴隶主”们搞“天意弄人”的那一套惯例。
……
徐夏早上收到林夜尘一连串问候的消息时还在气头上,打算先晾他一会儿,没想到下午再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时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回看他早上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晚饭还回来吃吗”,徐夏心中不由烦躁起来。
——又是这句话,吃吃吃,就知道吃!
除了吃饭,他就没别的话想对她说了吗,真把她当饭搭子了?
她还真就不吃了,能咋地!
冯爱珍见徐夏一大早带着孩子回娘家,到晚也不见要走的意思,便知她这是和林夜尘闹矛盾了。
虽不知事情始末,但还是没忍住骂她几句:“我说什么来着,照你这么作下去,迟早得给人弄跑了。这下好了!”
徐夏联系不到林夜尘本来就烦,尤其冯爱珍还提到“跑了”二字,更是戳中了她的痛处。
她嘴硬道:“你不是不喜欢他吗,跑了正好!”
冯爱珍的攻击性也很强:“呵,比起他,我更看不惯你!就你这样的炸药桶,有人肯娶你就不错了。林夜尘还真是做了件好事,带着你早早的滚出去了,少在我面前晃悠几年,我的寿命都增长了不少。”
徐泽涛被她们吵得头疼,不耐烦地喝止道:“别吵了!你们不嫌累,孩子还要睡呢!”
林叙躺在徐泽涛怀里皱着小脸憋了许久,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徐夏面色不善地朝林叙瞪了一眼,不知是因林夜尘才迁怒于他还是本就对他不满,总之林叙成功被她这一眼警告给吓哭了,小手拽着徐泽涛的衣服布料不肯撒开,闭着眼哇哇大喊,就是不敢再看徐夏。
冯爱珍刚充好奶粉,还没来得及给林叙喂奶就得放下,堆上笑脸配合徐泽涛哄娃。
同时还不忘数落徐夏几句:“别只管生不管养啊,哪有你那么吓唬孩子的?”
徐夏冷哼一声:“跟他爸一样,没一点该有的眼色。”
这回连徐泽涛也忍不住要说她:“孩子哪懂什么眼色,你别太离谱了!”
徐夏一点也听不进去教训,心里想的全是:不懂眼色他哭什么?
但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外公外婆在哄孩子的同时,徐夏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徐夏扫了一眼直接挂断。
但很快对方便再次打来,徐夏皱着眉又挂了一次,直到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第三次,徐夏才终于接起。
“请问是林夜尘先生的家属吗?”
“什么事?”
“这里是G市第一人民医院,林先生在不久前刚刚发生的特大泥石流灾害中不幸负伤,现在情况危急……”
徐夏没让对方把话说完便按了挂断,徐泽涛问起时只回答了四个字:“诈骗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