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嫁入高门”,徐夏觉得好笑,上前再次戳了戳林夜尘:“想嫁入高门,光喝酒是没用的,你得让我满意才行。”
林夜尘终于停止给徐泽涛灌酒的动作,茫然地转过头,歪着脑袋看向徐夏,发出疑惑的语气:“啊?”
“过来。”徐夏命令道。
林夜尘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瓶,犹豫着没有动。
于是徐夏又补了一句:“我不要会喝酒的男人。”
林夜尘立马把瓶子塞到徐泽涛手里,然后站起来颠颠跑到徐夏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我从来都不喝酒。”
徐夏冷笑:“刚才也没喝吗?”
林夜尘摇头:“没有,从没喝过。”
徐夏双手环胸,神情严肃地审视着他:“我怎么闻到你身上全是酒味呢?”
林夜尘思索片刻,想出了一个好点子,跑回徐泽涛身旁,趁他还没站起来,蹲下身子,抓着徐泽涛的手,把剩余的酒水往自己头上倒。
最后又委屈巴巴地跑回徐夏面前,指着徐泽涛控诉道:“他欺负我,强迫我喝,还往我头上倒酒……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一滴酒都没入口!”
徐泽涛:???
徐夏不知是被逗笑的还是被气笑的,冷哼一声道:“男人的嘴……”
林夜尘双手拉着徐夏的手指,轻轻摇晃着,用娇媚甜美的夹子音撒娇道:“我的嘴可甜了,不信你尝尝~”
徐夏一手被林夜尘抓着,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悄悄掏出手机并打开录像功能:“你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林夜尘松开右手,并起手指举到耳边,一本正经地发誓说:“我真的没喝过酒,如果说谎了,就让我被雷劈死、被炸弹炸死、被塌房的楼砸死!”
徐夏:“我是说下一句。”
“下一句……”林夜尘盯着镜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刚刚自己说的下一句话是什么。
于是他干脆选择装死,顺势抱住徐夏,把脸贴在她身上,学习鸵鸟逃避问题的方式。
徐泽涛在冯爱珍的搀扶下起身,从地上抽了几张纸擦去自己脸上的酒水和汤汁,无奈地叹气。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冯爱珍看着饭厅里的一地狼藉和形容狼狈的徐泽涛,犹豫着没去开门。
“谁啊?”徐泽涛也没动,只远远地叫了一声。
门外传来好几个人的声音:“老徐,我听你们家闹的动静有点大啊,一家人好好的怎么还又吵架又动手的?”
徐泽涛强装镇定回复道:“没事,就是吃着饭桌子突然塌了,母女俩被吓到,才喊了两声。”
热心邻居依旧没打消要帮忙的心思:“严不严重啊,有没有伤到人?让我们进去帮你们收拾一下吧?”
冯爱珍刚要回绝,徐夏却已经飞快打开了大门,搂着林夜尘招呼道:“叔叔阿姨们好~辛苦你们了。”
七八个人一下涌进家里,一眼就看到了屋内的惨状。
“哎哟,这是怎么了?”
徐夏随口编瞎话的本事也不小,解释得跟真的一样:“今天我男朋友上门,和我爸两个人一起多喝了几杯,两个人爬到桌子上跳舞,一下就把桌子踩断了……瞧我爸摔的多惨!”
徐泽涛:……
被徐夏抢占了先机,冯爱珍没办法,只能拿出清扫工具和几个热心邻居一起收拾残局。
邻居们一边打扫一边大声吐槽着:“你们家桌子质量不行啊!”
有人注意到了一直靠在徐夏身上的林夜尘,忍不住八卦起来:“这是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找的?”
冯爱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徐夏语气轻快地回答说:“上学的时候就在谈了,去年就商量着要结婚,现在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领证。”
几个邻居纷纷祝贺道:“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冯爱珍气的差点没忍住要把抹布扔徐夏脸上。
周围住的基本都是徐泽涛的战友同事及其家属,徐夏这几句话相当于把她要结婚的消息在徐家整个社交圈子里散布出去,往后岂不是人人都知道徐夏结婚的消息了?
可偏偏先机全让徐夏占了,冯爱珍此时再跳出来说自己反对,只会让人看自己家的笑话。
冯爱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在外人面前默认徐夏的说法。
乍然得知徐夏的婚讯,邻居们祝贺过后又开始打听细节。
“你老公家里是做什么的,结婚他们家出多少钱啊?”
“婚礼在哪办,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你们以后在男方家住,还是小两口自己搬出去呀?”
冯爱珍一声不吭,徐夏满嘴胡言乱语,一一应付过去。
聊了半天,见林夜尘半天都没从徐夏身上起来,似乎还睡着了,总算有人想起刚才的事:“你爸这是和他一起喝了多少啊,这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徐夏把所有锅全部往徐泽涛身上扣:“我爸一喝起酒来,向来都是这么没有分寸。也不管别人酒量是好是差,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猛劝,说了几次都不听!”
提问的人赶紧打圆场道:“哈哈,老丈人第一次见女婿都这样,就是你老公有点倒霉,偏偏碰上你爸了。老酒鬼,咱们可都没几个能喝的过他的,何况是小年轻!”
“不过看样子小徐老公应该也挺能喝的,都把老徐喝得开始上桌跳舞了!哈哈哈哈哈……”
洗完澡换了衣服,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徐泽涛:……
徐泽涛假装没听见几个老家伙背后蛐蛐自己的话,重新恢复对外的体面形象,板起脸对徐夏说:“把人带回房间里休息吧,这样躺在外面像什么话!”
徐夏还没应声,冯爱珍就阻止道:“不行!还没结婚,哪能进姑娘房间?”
邻居劝道:“也不差这几天了,瞎讲究这些做什么?”
冯爱珍态度依旧强硬:“少一天也不行!”
徐泽涛只好对徐夏说:“反正你没喝酒,干脆直接开车送他回家吧。”
“好。”徐夏一边应声,一边拍打林夜尘的脸,把他叫醒。
冯爱珍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对着徐泽涛吩咐道:“你去送!”
徐泽涛无奈:“我喝酒了。而且……我也不认路啊!他家在哪我都不知道。”
“那你俩一块去。”
徐夏现在已经疯魔到这种地步,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冯爱珍是真的担心徐夏去送人会一去不回,一年后直接给她抱俩黄毛外孙回来。